楚晏縱身來到那處院內,立在院前看著這兒的花、石頭、走廊、房門,這是她娘居住過的地方,是否曾經也在這兒低顰淺笑、信步閑遊,曲雲若說她爹懷念她娘,可到底是懷念還是利用・・・・・・
傾身上前推開門,他仔細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像是看到了娘親的過去一樣,和曲寒淵情意綿綿、恩愛甜蜜的生活,臉上盡是羞澀和幸福。
走至梳妝台,看著梳妝台上的首飾,鏡子、梳子、胭脂、簪子,心上頓時湧上一陣惡心,眼裏寒光乍現,“不,我不相信,我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不可能是一個拋妻棄子、一心想要他命的人的孩子。”他寧願他是一個販夫走卒,強盜土匪的孩子都不願意是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渾身戾氣。
緩緩走至床邊,傾身坐下單腳立在床邊,無情劍緩緩拔出,新月初上,月光映著劍光,而楚晏眼底的邪惡陰惻更顯出森森的寒氣,看著不由得讓人寒毛直豎心裏發怵。
就在此時,牆壁上的門緩緩打開,霎時屏氣凝息,楚晏嘴角微微上揚,眉毛一挑輕輕轉頭看著他,曲寒淵似是有所察覺一瞥眼間俱是一驚,看著楚晏坐立在床上,看著他嘴角陰冷的笑和眼裏赤裸裸的挑釁,雙目緊緊的和他的目光對視,心中不禁有些發毛大聲喝道,“楚晏,你好大的膽子,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做什麽?”
而楚晏卻目不轉瞬的凝視他,嘴唇動了動,連聲音都帶著一絲陰冷,“曲寒淵,我說過,再見你的時候,我的劍就一定要見血,隻不過我現在想到了一個更好的理由,江湖中不都說你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而你,轉目看了看這間屋子,又那麽長情,不若去陪陪你那早亡的妻子,或許她一個人在地下可是孤單的很呢,”
曲寒淵看著他渾身的邪氣似鬼一樣可怖,一臉凶神惡煞的說道“你在說什麽瘋話?”
楚晏眸色一變,眼裏像是有一把殺性極重不嗜血絕不回鞘的劍一樣,看著他露出笑容卻不免讓人有些膽寒,“瘋話?”說著便手起劍出,一瞬之間劍尖便向著曲寒淵疾刺而來,霎時人影晃動,曲寒淵凜然向後躲避,而楚晏長劍顫動直刺他後心,其勢不可擋劍法無半分破綻,曲寒淵的閃躲很有技巧反應極快,隻是楚晏心中滿是仇恨,劍上的力道更是倍增,曲寒淵漸漸不敵知道情勢不妙。
可他卻有些躲閃不開,他出手實在是迅疾,咄咄逼人的劍氣似帶著滿腔怨恨,招招致命。楚晏的劍法極精,招招在形,而他全靠內力,這樣下去損耗是極大的,不可持久。
楚晏身在半空身體後仰一瞬之間劍尖已抵在他的左肩,長劍略偏直刺肩胛,嗤地一聲輕響,劍尖已是殷紅一片,曲寒淵呼吸急促倒退幾步,氣息一致伏地閃避,一手捂著左肩眼神慌亂的看著他,命在頃刻容不得他喘息,楚晏看著他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提著劍緩緩向他走近。
曲寒淵看著他眼裏的寒意眉目一轉“等等,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你不想知道你師父是怎麽死的嗎?”
楚晏瞳孔一縮立在原地看著他,眼裏的恨意漸濃,危急迫在眉睫曲寒淵眸色一深,凝目注視著他緩緩開口,手卻探向門邊,“是因為・・・・・・”說話間迅疾的返身逃跑,楚晏看著他冷笑欺上,剛出門口楚晏的劍便淩空一轉刺向他,曲寒淵側身躲過不想楚晏抬腳一踢狠狠踹在他的胸口上。
曲寒淵倒在地上看著楚晏的長劍疾刺過來,麵上滿是驚懼,卻在電光火石之間不知從何處向楚晏飛出一排鋼針,楚晏迅疾轉身躲過,在這空檔之間曲寒淵猛然起身縱身一跳躍出牆外,楚晏麵色一凝轉身欲追,卻不想又飛出許多暗器,長劍順勢翻轉,將所有暗器擋開,剛欲上前追看,屋頂黑影一閃已沒了蹤影。
楚晏望著那屋頂,不覺有些心驚,這人三番兩次出手阻止他卻又不傷他性命,到底是何意圖?看他的勁道內力深厚恐不在他之下,這般移形幻影、身形不測之人當世也就一人。
收劍回鞘瞥頭看著地上的鋼針,撿起細細看了幾眼想不出緣由徑自揣在懷裏便離開。
曲寒淵捂著傷口一臉慌亂急欲向前,不想碰到聞聲趕來的飛絕等一幹手下,“盟主,你受傷了?”飛絕趕快上前扶著他。
曲寒淵厲聲道“楚晏這個混蛋,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報這一劍之仇。”“我馬上帶人去追,”飛絕欲轉身卻不想曲寒淵吼道“你以為他會站在那兒等著被人抓嗎?這會兒早沒影兒了,做事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飛絕神色一懼很快說道“屬下明白,”
曲寒淵眸色凝神細細揣摩,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救自己?看著飛絕出聲道“你去查查,看看最近江湖上有沒有一個武功高強的神秘蒙麵人出現,今日若不是他我恐難活命,不知是敵是友是否能為我所用?”
“是,屬下遵命,飛絕看著曲寒淵神色有些怪異,不免有些忐忑的開口,盟主,大・・・・・・大小姐不見了?”
“你說什麽?”所有人臉上皆是畏懼之色,飛絕有些惶恐的開口“巡莊的人發現大小姐的房門敞開著,上去一看門口還倒著三個人,進門一看大小姐已經不在房裏了,”
曲寒淵恨恨的說道,眼裏盡顯殺氣,“一幫廢物,定是楚晏做的,從即日起加強莊裏的戒備,還有,所有莊內的機關全部開啟,不要給我放進來一隻蚊子,”
“是,屬下遵命,那・・・・・・要不要派人去找大小姐?”“她對墨冰有意,定是去找他了,離婚禮還有一段時間,先不用管她了。”
飛絕看著曲寒淵有些皺起的眉頭,神色微變“盟主,屬下還是先為您療傷吧,”曲寒淵神色似有緩和點點頭走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