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郎罵完之後很快就掛斷了電話,她甚至都不給秦風解釋的機會,以至於秦風拿著已經收了線的手機,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到底知道了什麽事,要用這麽惡毒的語氣咒罵他和她自己的老姐。
秦風睡意全無,幹脆起床在鍋裏燉上米粥,然後刷牙洗臉,順便把昨晚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裏。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他不敢怠慢,特別認真看了來電顯示,結果,上麵顯示的是“小白”,秦風陷入糾結之中,響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聽一聽她要說些什麽。
哪知道,電話剛一接通,白衣女郎就非常激動地質問道:“秦風,你是不是對我老妹說了些什麽?”
“你老妹?雯悅?”
“廢話,我有幾個老妹……”白衣女郎的話非常衝,如果不是當時的感受太過真實,秦風還要誤以為昨晚所發生的一qiē又是在做夢了。
“我沒說什麽呀……”
秦風還來不及解釋發生了什麽,卻遭到白衣女郎不留情麵地痛斥:
“騙子,你這個騙子,流氓……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喂……”
電話驀然之間就被掛斷,然後,秦風又是傻傻的拿著手機怔怔發愣。
“靠,吃早飯,管你願不願意見我呢……”秦風來到電飯鍋旁邊,這才想起米粥才剛剛開始熬了沒幾分鍾,想吃一時還吃不了。
秦風幹脆就去書房間打開電腦,把電子表格裏的數jù從頭到尾仔細檢查了一遍,數jù完全沒錯,而此時,秦風的頭腦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整件事情也開始理出了一個頭緒。
整件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黑衣女郎發現老姐大清早偷偷摸摸回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姐晚上在和秦風幽會,於是就背著白衣女郎給秦風打了個電話,正常情況下,大清早人還沒睡醒的時候,電話應該響好一陣子才會有人接聽,而秦風壞就壞在他幾乎在響第一聲鈴聲的時候,就接聽了電話,這下子就完全證明了黑衣女郎的推測,於是。她才會對秦風說,他和她老姐的事情,她都知道了,順便還罵了句“狗男女”。
之後,黑衣女郎肯定是去質問白衣女郎了,而白衣女郎卻誤以為這是秦風主動打電話給黑衣女郎,其目的用以炫耀、或者別的什麽用意,人的思維一旦陷入到誤區,所有的聯想都會向著最負麵的因素傾斜。於是,秦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頓時一落千丈,她在電話裏激烈的措辭,明白無誤地證明了這一觀點。
理清楚這部分頭緒之後。秦風倒是理解了白衣女郎為何情xù會變得如此激動,不管怎麽說,女人最害怕的無疑就是誤把色狼當情郎。
秦風想著他和她畢竟有了那方麵的關係,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給白衣女郎。解釋一下他沒有主動打電話給她老妹。隻不過,他的號碼是不是被拉進了黑名單還是怎麽地,打過去之後。響了一下總是就莫名其妙忙音,反複多次,死活都無法打通。既然是黑名單,那就說明對方對他成見已深,無論你去解釋什麽,她都會把你的話當成是別有用心的謊言,到最後,無疑是說得越多,錯的也越多。
算了,隨便你怎麽想吧……
秦風把電腦裏的電子表格拷貝一份到優盤裏,關上電腦,開始吃早飯。快要吃完早飯的時候,風晴柔的電話如期而至,一開口,她照例是以“老弟”稱之,而秦風,也照例回之以“風總”,二人之間在稱呼方麵似乎都有某種默契,反正就是各說各的,除此之外,誰也別試圖去糾正誰,說了也等於是白說。
風晴柔今天給他打電話可不是客套,她開門見山就問,國慶節他回不回天海。秦風沒有隱瞞,答曰,有一檔美食節目需要錄製,預計會在天海盤桓一個星期左右。風晴柔聽了大為振奮,高興地說:“老弟,既然你有一個禮拜的假期,那不如這樣,老姐請你來錢塘玩,所有吃用開銷我全部包了,臨走還有精美土特產禮品一份……怎麽樣,條件還算優厚吧?”
“風總,我是去天海工作,不是度假……”
“工作也不可能7×24小時全天候不休息的吧?我隻要你抽出一天,或者半天也行,隻要你人到場就行……”
“我真的是去天海工作……看情況吧,如果能夠抽出時間,我會來的……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期望,你知道的,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與萬一,反正我盡量……”
秦風雖然在電話裏沒有給風晴柔一個準信,不過,聽得出來,風晴柔很開心,通話結束之際,還說了句“謝謝親愛的老弟……”倒是讓秦風手握聽筒愣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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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今天的生意十分火爆,或許是因為佳節臨近,同事、朋友間的聚會宴請都選在這一天,這一天從大早上開始,訂座電話就開始絡繹不絕,而另一邊,後勤與保管部門也開始大采購,為明天的酒席囤積食材。
秦風也榮幸地被抓了壯丁,跑了多個批發市場,別的事情不做,淨幹和人磨嘴皮子討價還價的活兒。好在魚多多酒樓規模夠大,食材的選購量不在少數,生意談完,批發商一般都願意送貨上門,否則的話,秦風可能還要充當裝卸工的幹活,話說百萬年薪的裝卸工,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
當然,除了砍價之外,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食材的把關。對於食材選購,秦風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別人想學也學不來,比如說,海鮮與淡水魚,這個看鰓,一般人都知道,而肉類與禽類,秦風卻是靠掂分量,自然生長的與激素催肥的,普通禽肉與注水肉,在他手裏隨便掂兩下,他就能分辨出來,而且,道理還一套一套,總是說得某些無良奸商啞口無言。
中午回到酒樓之後,趁著中間休息時間,秦風召集烹飪部開了個會。會議地點設在了三樓兩間貫通式包房內,不像在底樓或者二樓的大堂,開放式的,什麽話都可能會泄露出去,而包房,隱密性更好,說什麽都可以,反正出了門可以不認賬。
開會之前,秦風從花海哲那兒爭取到了一筆小錢,說是小錢,其實也有兩三萬,凡是進門開會的廚師,分別在兩張單子上簽名字,一張單子上簽字的是過節費,500塊,另一張單子則是辛苦費,不是加班費,同樣也是500塊錢。
會上,他把昨晚整理出來的烹飪標準每人分發一份,要求明天婚宴照此辦理,不得有任何差cuò。秦風說:“我知道,每個人的烹飪風格都不盡相同,而對於食客來說,口味也或多或少有些偏差,我不想扼殺你們的想象力與創zào力,但是,也請你們理解,明天的婚宴之多,已經達到了喪心病狂的程dù……”
廚師們聽得有趣,倒是都自發笑了起來。秦風也笑,道:“請你們理解花總,他以前管理一家上市公司,每年的營業額與利潤都是以億作為單位的,來到我們酒樓之後,就因為賬麵上的數jù與他過往管理的賬目,相差實在懸殊,私底下,他甚至說,我們酒樓廚師的薪水,平均水平隻達到以前酒店廚師的十分之一不到,這讓他很沒麵子……你們聽聽,我們廚師收入水平低,老板會覺得沒麵子……那我們還不使勁按照老板的吩咐去做,哪天我們的薪水上去了,花總不就覺得有麵子了嗎?”
所有的動員,其他都是假的,談錢最實在,你要擱以前國營企業年代,倒還可以談談理想啊奉獻什麽的,現在嘛,精神鼓勵還不如一百塊錢來得有效果,所以,秦風開的會很成功,楊可仁代表所有廚師表態發言,烹飪過程中,一定嚴格按照書麵標準,一絲不苟完成明天的烹飪任務。
會議結束之前,秦風笑著說:“辛苦費的名目,你們的口風一定要嚴一點,不許泄露出去半個字……出了這個門口,我是不會承認給你們發什麽辛苦費,萬一其他部門聽到風聲,吵到花總那兒去,也要發什麽辛苦費,那麽,對不起了,花總曾經說過,這個辛苦費就自動變成國慶節加班費的一部分……”
有意思的是,有的人還沒形成辛苦費的概念,聽了秦風這麽說,才明白過來,合著這裏的500塊錢是偷偷發給他們的。這麽一來,氣氛頓時推向了高潮,不用秦風動員,廚師們都紛紛自發表示,一定會做到像地下黨一樣守口如瓶。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花海哲那兒,秦風不太清楚,有無主管一級的去他那兒發牢騷,怎麽烹飪部有辛苦費,而自己的本部門卻沒有這種說辭。但是,秦風這兒,或多或少有人在他麵前試探口風,比如石蘭,這丫頭片子一次在洗手間門口遇見秦風,當時就似有所指說,好想在秦總廚手下做事,秦總廚對手下人好好,做事辛苦都有辛苦費發放雲雲……
秦風曾經說過,出了包房的門,他不會承認發什麽辛苦費,既然石蘭這麽說了,他當時就虎著臉,不帶一絲笑容地讓石蘭交代,究竟是誰在她麵前無中生有說大話,石蘭沒轍,一口氣說出了五六個名字,秦風一聽就笑了,忍不住誇她好手段,他沒有否認,不過,也沒有承認,至於其他部門若是知道有辛苦費一節,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什麽叫做位高權重?他就是!這還需要解釋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