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證券市場並不像歐美港台那樣理智多一些、衝動少一些,在這裏炒股最多的是在看股票裏有沒有莊家,莊家有沒有本事拉抬股價,至於什麽什麽理性都是玩蛋操去,至少絕大多數散戶都是這麽想。
華麗股份就是這樣一隻股票,老百姓並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最起碼不像長虹電器那樣一說出來就知道是電視機,但是華麗股份卻在橫盤兩天之後悄無聲息的漲停了,漲的很乖巧也很吸人引得的眼球,因為,這個票對於很多人來說是第一次聽說。
今天的股指並不怎麽好,但是華麗股份漲停了,散戶大廳中有關該股的話題突然間多了起來。
“哎,老天津,我的一個遠房親戚昨晚給我打來電話,說是有莊家要對華麗股份進行操作了,你知道不?”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在一旁悄悄的和天津味嘮叨。
天津味眨眨眼睛有些懷疑,他看著老爺子小心翼翼的發問,“什麽親戚?”
“我叔伯弟弟家的二小子的連襟在華麗股份當保安,昨晚來的電話,說的千真萬確的是三個莊家到的華麗公司去的。”
天津味看老爺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心裏有些動靜了,他心裏合計著有些事情還真就不能不信,你不信他還真就是真的,這年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上次小黑小說的盛京鬆遼是莊家出貨我不信,結果今天已經不到十八元了,看起來太強嘴了是大忌諱。
天津味想罷,問道:“老孫頭,你那個親戚還咋說的?”
“嘿嘿,”老孫頭一笑,揚起一臉的波紋漣漪,“我跟你說,我親戚可說了,這事情你知我知不能外人知,他知道我嘴最嚴實了,所以才告訴我的,”說完,很機警的看看左右,發現左右一大堆腦袋瓜子的時候,老孫頭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看看這些人沒什麽反應,放心了。
看著老孫頭拐了拐了的直奔交易機去了,天津味腦袋瓜子真迷糊,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說實話,天津味此時有些活心了,他發現華麗股份在漲停之中,但是封單並不大,有些得得瑟瑟的樣子,所以他有一種衝上去將盛京鬆遼割肉然後買進華麗股份的衝動,這種衝動在他的心裏越來越強,有些手心出汗。
天津味張開雙手往後麵抿了抿,擦幹手。
“哎哎哎,天津味你嘎哈呢,不帶這麽玩滴,知道不?”
天津味回頭一看,一個短粗胖的東北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心裏一驚,緊接著一笑,說道:“老弟,你還不知道吧,華麗股份進莊了,是三個莊家一起進的...真的!”
短粗胖正在看盤,看的好好的就發現一雙大手伸過來在自己的後丘部位一頓亂抓,開始以為是什麽妹妹美女之類的在yy自己,結果是一大老爺們,短粗胖這才有所動靜。
“不...你說的是真的?”短粗胖發火的嘴臨時改成問話,他心裏合計著自己炒股這麽多年還真不知道莊家啥德行,難得一次機會。
天津味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道:“我跟你說,這事絕對的保密,千萬千萬不能亂說。”
短粗胖點頭表示同意,同時給天津味進貢了一隻大會堂香煙。
“老弟,頭幾天華麗公司來了幾個莊家...好像是三個是幾個的莊家,他們準備炒作這隻股票,據說已經達成協議了。”
“真的?”短粗胖一邊噴著煙霧一邊問。
“那還有假?”天津味都要衝著外麵的大白日頭發誓了,看著他這樣信誓旦旦的樣子,短粗胖也有些猶豫,他的腦袋瓜子在不停的旋轉,心裏說話:我的一個朋友來信說是來了一個莊家,這一會變成三個莊家了,難道是華麗股份三分天下嗎?
“老哥你來、來,”短粗胖很善意的拽著天津味走出散戶大廳來到街麵上,外麵的陽光像激光一樣直入人的表皮、深入人的五髒六腑,熱浪更是一翻一翻的衝過來,難以忍受。
短粗胖一邊擦汗一邊說:“哎,我一朋友可說是華麗股份進了一個莊家,你這消息是進了三個,到底是幾個?”
天津味一愣,隨即說道:“叫那真兒幹嘛,進莊就行嘛!”
二人在炙熱的陽光下嘀咕了好一陣,最後倆人一咬牙一跺腳衝進散戶大廳,一人搶了一台交易機,“知啦知啦”幾聲響,二人前後完成交易,短粗胖很愜意甚至是得意,而天津味也如同大病初愈一樣,因為他是割肉盛京鬆遼進的華麗股份。
令他們驚奇的是不光是他們兩個在買華麗股份,很多散戶也在購買這隻股票,雖然該股目前處於漲停階段,但是買進的散戶還是人數不少,寧可排隊買肉不可搶著買草,就是這個道理。
大約一上午的時光就要過去了,天津味趁著有台交易機無人來到機器前,交易卡一劃,“哈哈,成交了!”
附近的短粗胖看著眼熱也將交易卡掏出來,一劃,“哈哈,我的也成交了。”
倆人相視一笑,看著盤麵的變化,他們發現這隻股票上的封單越來越大而賣單幾乎沒有,倆人彼此得意的不知道如何才好了。
今天的股指表現並不算好,但是華麗股份的表現卻異常的好,大廳裏已經傳揚開了,好多人已經知道這個股票進了莊家,而且一口氣進了十來個莊家,這麽點的流通盤進十來個莊家簡直就是破天荒,看起來華麗股份要華麗轉身了,今天買進真是幸福呀。
“搶華麗股份呀!”
也不知道誰在拚命的高喊著,很多人奮勇向前玩命的往交易機方向擠,公交車上有給老弱婦殘讓座的好習慣,在這裏誰管誰、愛誰誰,誰買進華麗股份誰就是最幸福的人,其他的,就是吊毛。
交易機發出“知啦知啦”的聲音,連綿不斷回腸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