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這聚攏的人群正在看著一台電腦,電腦的圖表就是盛京鬆遼,十幾個腦袋瓜子擠在一起認真的分析著這隻股票的來龍去脈、認真的猜想這莊家的下一步行為是什麽,是拉升還是下跌?是暴漲還是暴跌,一個腦袋瓜子說一樣,十幾個腦袋瓜子說的五花八門,後麵的楊瑋又時候被逗的直樂,是小聲的樂,咱們楊瑋同學可是文化人,笑不露齒滴。
一個挺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哎哎,今天這個莊家真他媽的缺德帶冒煙了,你們看看就差我那一百股,我一賣了還沒到一分鍾,人家嗷嗷的漲停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拉倒吧,你一百股就上火,我一萬股上火不上火?我可是賠錢賣出去的。”另外一個比較年輕的人說。
楊瑋順著聲音看去,原來那個年紀大的有八十來歲,那個年輕的三十來歲,這倆都是一副苦瓜在喉的樣子。
年老的接著說:“咱們不能和你年輕人比,我要用短暫的餘生換取最大化的勝利才行。”
“嗬嗬,我看您老人家一定能再活五百年...”
也不知道誰哼哼著一曲再活五百年,老爺子眼珠子一瞪、白眉毛一挑狠狠的看了唱歌的人,“你以為穿上馬甲我就不認識你嗎?”
“不是,老孫頭,我是說莊家沒你能活。”一個人打著哈哈說。
被叫做老孫頭的這位撅著胡子顯然有點氣憤,他用手指著圖表說:“他奶奶的,要是這個票明天給我就會我就進,我現在是看明白了,這個票真能漲到三十五元,一點沒有水分,大家看看莊家這個強就甭提了。”
一說起三十五元很多人都想起來,其中一個老太太得得瑟瑟的從菜籃子裏翻出一張報紙,是證券報,她將報紙翻吧翻吧,然後讓大家看,嘴裏還陪著畫麵音,“你們看看,這上胡言瑜胡大師都說了,這個票標準股價在三十五元,莊家極有可能做跨世紀行情將股價做到一百元...你們別搶嘛!”
老太太餘音未斷,報紙已經傳花擊鼓般的沒了,大家夥你看完我看、我看完他看,看完之後都是讚歎不已。
這可是幾天前大師預測出來的事情,真他媽的神了!
大家都在關注報紙的時候,就聽見“哽”的一聲,其中一個戴眼鏡的身子一仰,大家夥見勢不好連忙一躲,戴眼鏡的身子忽悠一下就走空了,眼看著後腦勺就要碰到地麵,那可是水泥大理石貼花地麵,這要是碰上一定是萬朵桃花開。
好在楊瑋就在後麵,他連忙伸腳一個上鉤球動作,正好將這個戴眼鏡的後脖頸子接住,緊接著楊瑋一哈要將他輕輕的扶住,然後慢慢的平放在地上,扒拉扒拉前胸之後,眼鏡男才悠悠醒來,“報告大家一個好消息,我是在要跌停的位置買的這個票。”
我靠,都這逼型了還想這些。
楊瑋聽了他的話差點沒吐槽,好在心地善良的楊瑋並不在乎他是否感謝自己,而是很佩服的問道:“老哥,你是咋考慮在跌停的位置買的?”
眼鏡男嗚嗚的哭了,半晌才說:“我他媽的想賣出,一著急操作反了變成買進了...嗚嗚嗚~~~”
“哇~~~哈哈哈~~”
周圍的人一陣大笑,大家紛紛對他的烏龍球表示由衷的讚歎,眼鏡男在大家夥的鼓勵下終於重新站立,他緊緊的握住楊瑋i的手可勁的搖晃,嘴裏念念有詞,“老弟,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我這後腦勺就開瓢了。”
“沒事,我應該做的。”楊瑋很客氣的回答。
眼鏡男真別說,他很感激的拽著楊瑋的手就不鬆開了,嘴裏說著:“老弟,今天謝謝你救了我,要是有什麽事情比如股票方麵的你就開口,哥哥我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謝謝,”楊瑋還是輕聲輕語的回答,然後問道:“老哥,我看你們在研究盛京鬆遼這個股票,我想問問他能漲到多少還是能跌到多少?”
“你有?”
楊瑋點點頭,“有”
“有多少股?成本多少?”
楊瑋心裏暗笑,這人問的和剛才的天津味一樣,不會是一家出來的難兄難弟吧,他回答道:“我有五千股,成本好像大概也許可能不到六塊錢。”
“哇,翻番了!”眼鏡男的手更加的有力了,楊瑋卻覺得這男人嘎哈握著手不放,自己也有心逗逗他,便暗暗的發力,他一發力不要緊,就見眼睛男頓時五官大挪移,他哪裏受得了楊瑋的五個鐵棒錘。
鬆開手,眼鏡男用嘴吹著手,好半天才尷尬的笑笑,“老弟真能拿,準備拿到多少?”
“二十五吧!”楊瑋還是那句實話。
眼鏡男‘切’了一聲,隨後趴在楊瑋的耳邊小聲的低估,“我告訴你說,準確消息這個票能漲到三十五塊錢,你要是信哥哥的話就拿到三十四塊九在賣出。”
“差一毛?”楊瑋問。
楊瑋實在是弄不明白一個散戶區區的五千股,這差一毛錢卻是為何,所以他才有此一問,沒想到眼鏡男很神秘的將他拽到一邊,然後緊張兮兮的看看周圍,發現沒有人盯梢,這才小聲的說,“很多時候就差一個整數的位置,莊家就是不過,所以你一定要差一毛。”
“嗯嗯,差一毛!”
楊瑋點頭表示感謝,眼鏡男連連的擺手,人家救了自己一回這點算什麽,他煞有其事的接著告訴楊瑋盛京鬆遼這個股票堅決不要賣、要拿住,一直等到差一毛再出,說的楊瑋連連的點頭稱是,眼鏡男一口氣說了好幾遍,楊瑋都是耐著興致聽完的。
好不容易看著他重新擠進人群大講特講去了,楊瑋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裏暗念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