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仲骨折了。
馬仲直接就好了。
周茹也骨折了。
周茹卻住院了。
“沙雕女人,嗬……別想浪費老子的能量值。”
醫院裏,馬仲麵無表情的站在周茹躺著的病床前。
不怒自威這個詞,最適合形容現在的馬仲。
整個病房裏除了閉著雙眼,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馬仲,又不知道該如何趕走自己父母,更不知道該如何解決自己和自己家人,會給馬仲帶來的麻煩,所以選擇裝死的周茹。
其他人也都在沉默。
周茹的父母弟弟沉默時,臉上帶著有些誠惶誠恐的表情,又像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們想要給馬仲賠笑,卻完全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們想要哭周茹以讓馬仲心軟,同時表現自己對周茹的關愛,卻想到了剛才周茹因為他們跳了樓。
張萌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咱們都出去吧,讓周姐休息會,有我老板在這看著就行了。”
周母周父人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他們很清楚等他們出去了,這會正在裝死的周茹會對馬仲交代些什麽。
可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視線,來自於麵無表情的馬仲。
想到剛才他們驚慌失措的追到了樓下,卻看到馬仲抱著他們女兒,放進一輛看起來就很貴的車,在他們的呼喊聲中直接開著走了,後來還是他們靈機一動跑到了最近的醫院,才找到了馬仲他們。
而在追來的路上,周父周母也知道了那輛車叫賓利添越,好幾百萬。
非巨富一般舍不得買。
很有錢,以及完全無視自己等人的態度,讓周父周母在來到了醫院之後誠惶誠恐,絲毫不敢逾矩。
或許,也有一些原因是周茹跳了樓。
雖然他們完全不認為,周茹跳樓是他們逼迫的,隻是在發神經。
畢竟,如果他們真的會有這種愧疚,也不可能把周茹逼迫到如此程度。
“那我們在門口等著。”
周父拉了一把有些不願意的周母,陪著有些謙卑,但卻沒什麽愧疚的笑。
“女……馬……”
想直接喊女婿又不敢,想喊馬總又覺得生分,咕噥了幾聲,終究是退了出去。
張萌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要退出去。
“你留一下。”
馬仲終於出聲說了一句,依然麵無表情,盯著張萌的視線,也讓剛剛退到病房門口的周父三人剛剛產生的驚喜,亦或是驚恐,在瞬間消失。
張萌低下頭,又抬頭去把周父刻意半掩著的病房門關上,才回到了病床前,再次低下頭一副任君辱罵責罰的樣子。
她也猜到了。
不止是猜到了,就在剛才和馬仲一起來到小區的時候,她還在小區外麵看到了王傑的車。
當時她也沒多想,現在看來……
張萌糯糯的說道:“對不起,我……”
馬仲皺眉,他是真的討厭聽到對不起。
你他媽知道對不起我,還要做對不起我的事?
你他媽不知道會對不起我,那你對不起個毛線?
“不怪張萌。”
周茹突然睜開眼,掙紮著半起身語氣有些急促的說了一句。
她其實沒多大事,也就是被馬仲抱住了在地麵上翻滾,緩解衝擊力的時候,一條手臂的手肘處碰到了地麵有些骨裂,還有一些擦傷。
其實,如果不是她上半身某個位置肉多的話,就馬仲抱住她時的衝擊力,都能讓她肋骨斷上幾根。
要說受傷,馬仲是真的受傷。
他的身體素質雖然已經達到了人體極限,可又不是那些非人類的超級英雄,連和美國隊長比都相去甚遠。
簡單來說,就是多項奧運冠軍級的身體素質,但還是個人。
周茹雖然苗條,可因為兩個地方肉多,又有身高,體重也有110斤。
又是匆忙之間,馬仲也沒學過專業的落地翻滾,完全是憑借超強的反應速度,也就是敏捷屬性完成了接人的動作。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周茹體積相對較大,又是活人,如果是同樣重量的死物,哪怕體積同樣大,馬仲也不會有事。
好在馬仲有能量值,100點能量值瞬間修複身上的幾處內傷。
隻是擦傷就不好直接修複了。
“是我的原因,是我家庭的原因。”
周茹看著馬仲身上擦破的衣服,一些些許血跡,心疼和愧疚的又開始落淚了。
但她知道馬仲這樣的男人不喜歡女人哭,事實上沒有幾個男人會喜歡女人哭。
隻是大多數女人不會在乎男人的感受。
周茹不得不在乎,強自忍住哭意,沒有嗚咽的落著淚說道:“我沒想到他們突然找了過來,我也沒有掩飾好,都是我的錯。”
馬仲有些許的不耐煩。
因為要不是他來得及時,周茹說不定就死了,這種完全不在他掌控之中,又不是真正意外的行為,讓他對周茹很失望。
“所以,你就跳樓?”
馬仲的聲音很冷漠。
但周茹聽著卻莫名的很安心,摸了一把眼淚,周茹略微有些怨氣的說道:“那畢竟是我的親生父母,生我是事實,養我也是事實,我能怎麽辦?”
這世上有父母生而不養,也有父母願意為了子女付出一切。
這世上有子女不願給父母送終,隻知道爭奪家產,也有子女照顧癱瘓父母數十年如一日。
說到底,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未經他人苦,別勸他人大度。
未知他人恩,也別勸他人冷血。
馬仲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他明白周茹的想法,或者說是周茹做出來的選擇。
“你說給我的禮物,是什麽?”
聽到這個問題,周茹猶豫了一下,低下頭說道:“是用你給我買的那套房子的房產證,找你抵押借款的借條,和房產證放在一起。還有服裝公司的股權轉讓合同,這些都和委托授權書,醫囑,以及我的個人錄像放在一起,我谘詢過律師了……”
所以,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嗎?
馬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行了,你好好休養吧,我會和你父母談談的,以後,他們不會來煩你了。”
不給周茹說話的機會,馬仲又看向了張萌,問道:“王傑是怎麽回事?”
帶著周茹和張萌來醫院的路上,馬仲也知道這件事情是誰搞的鬼。
但他不明白,王傑是怎麽知道周茹的家庭情況的。
張萌低著頭說道:“昨天我在商場好像看到王傑了,當時也沒在意,老板娘……店長的父母來店裏的時候,他應該就在附近,對不起,是我的錯……”
馬仲皺眉問道:“所以,王傑沒直接找過你,你也沒和他說過什麽?”
張萌愣了一下,眼眶有些紅的說道:“沒有,老板您相信我,我真沒有,我之前也……”
周茹幫著解釋道:“萌萌不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說放在她那的東西,她也不知道是什麽,放到銀行保險箱了。”
不用解釋,馬仲也能夠確定張萌說的是真話。
那麽,王傑是怎麽知道的呢?
瞎貓子撞到了死耗子?
還是說,王傑查過自己?
以王傑的能量,應該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別看陳默和黃輝他們查自己一查一個準,可他們又是什麽體量?
一個區區的王傑,嗬嗬。
馬仲決定自己來問個清楚。
“你在這看著,有事給我打電話,找人給她買個新手機。”
說完,馬仲就在兩個女人有些惶恐的眼神中,離開了病房。
推開門,就看到了一副我們很關心、我們剛才沒偷聽樣子的三人。
“到樓下談談吧?”
一直麵無表情的馬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就笑了出來。
這讓周父三人不解之餘又有些惶恐。
什麽情況?
剛才偷聽的時候,女兒也沒說什麽好話啊。
還是說,這個有錢的大款,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女兒,之前黑著臉也是因為女兒受了傷,他也受了傷。
現在想明白了,知道應該討好我們了?
腦補之後,周父三人陪笑著應了下來。
他們哪裏知道,馬仲臉上莫名其妙的笑容,被不止一個人稱之為‘惡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