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胡奕紫事件對秦風的刺激算是告一段落,秦風的胃口也好了許多,順便又多吃了一大碗白米飯。
“哎,算她有點良心,還知道對不起我……”嶽語夏悶悶不樂地劃拉著手機,一直到看清楚胡奕紫在火車上的視頻之後,才收起電話,又對秦風說道:“少了個私人助理,今後我會更忙了……風風,你要理解我哦……”
“理解,必須理解……”秦風自感逃過一難,嶽語夏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了。
“嘻嘻,就知道風風最好了……”嶽語夏在秦風臉上“啵”了一下,算是給他的獎勵,獎勵完畢之後,卻是把飯碗一推,趕著回宿舍去審閱稿件去了。
最危險的時刻已過,後遺症卻仍在持續發酵,包房裏的冷氣很足,秦風的背上卻已經被冷汗浸透,送風口的冷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好險,兔子果然還是不能吃窩邊的草啊……”自感逃過一難,秦風倒是有心思總結起經驗教訓來了。
時間已經不早,秦風想起和花月辰約好了的,今晚上要去見花雲鴻,可能是花月辰對於要和自己老爸談判心懷抗拒,故此,她至今都沒有主動聯係秦風,而秦風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又支支吾吾,一再表示手頭的事情還沒有忙完,最好能夠再等等她。
秦風自然不會被她簡單的糊弄過去,他說道:“你等我……”不等花月辰做出反應。直接就掛了電話,然後搭電梯直奔十四樓。
一見麵,花月辰就開始扭扭捏捏。她手裏絞著簽字筆,可憐兮兮說道:“秦風,我真的還有好多文jiàn沒有看完……要不,咱們還是改天再去找我爸,好不好……”
“信你才怪……”秦風當然知道她是在逃避,由此,他很是好奇地問道:“我倒是不明白了。以前你不止一次和老爸老哥爭吵,吵完了就一個人生悶氣,有時候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換了今天就這麽不願意了呢?”
花月辰聞言苦笑,歎息說:“以前都是一家人關起門吵架,吵得凶的時候,還賭咒發誓一輩子不嫁人。今天你加入進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咱倆關係,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嘛……”
“打臉又有關係,你要想明白了,餐飲部可是你一生的心血……”
“哪有那麽誇張……也就是親手打造出來的,現在要被一腳踢走,心裏不服氣而已……”
“對呀,心裏不服氣,這才是我認識的花總……”
話到此處。花月辰倒是被轉移了注意力,問起了秦風心目中的花總究竟是什麽樣子的。秦風沉思片刻。說道:“聰明,漂亮,行事果斷,能幹而又穩重,工作有激情……”
好話人人都喜歡聽,更何況,誇獎她的正是她芳心所係的情郎,在秦風扳著手指頭數一二三四的時候,花月辰眼睛裏散發出迷醉的神采,癡癡看著,癡癡聽著。豈料,秦風話鋒一轉,又道:“溫柔,賢惠,端莊,屁股大,易生養……哈哈,最後一句開玩笑的啦……”
“呸……”花月辰拿著筆作勢欲扔,在秦風誇張的告饒聲中又把筆放下。應當承認,有了這麽個插曲,她的心下坦然了許多,當下便即離座起身,拿著手機打算先和老爸老哥通一通氣。不成想,她倒是準備好了,換了秦風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隻聽到一聲“糟糕”,秦風拍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兩手一攤,苦笑著說道:“靠,怎麽會忘了帶名片,就是你爸那張金質的,號稱可以讓你爸答應任何事……”
“那怎麽辦……要不,還是改天吧……”
“辰辰……”秦風忽然一臉嚴sù,他來到花月辰身邊,雙手按在她肩膀上,眼睛直視她心靈,沉聲問道:“我現在隻問你,餐飲部你還要不要?”
“要!”花月辰臉上的遲疑之色驀地一收,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堅毅,她斷然道:“我開車送你去宿舍拿名片,回來再一起去找我爸。”
“這才是我熟悉的花總……易生養,哈哈……”
二人分頭行動,在酒店外的公車站台會合,然後由花月辰開著她的卡宴來到秦風的宿舍小區外麵。
卡宴的發動機並沒有熄火,秦風也以最快的速度上樓下樓,期間耗時不超過5分鍾,當秦風重新回到車上的時候,花月辰還在打電話,她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加快語速對著電話說道:“那就這樣,一會兒見……”
花月辰是以酒店為家,說難聽點就是工作狂,所以,晚上基本留宿在酒店六十八樓的專用套房,相比之下,她老爸花雲鴻與老哥花海哲更懂得享受,他們在市區都有各自的居處,一家三口想要聚集在一起談正事,尤其現在已經是晚上,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好在,花雲鴻和花海哲人都在天海,電話通知了之後,還是能夠召集齊人馬的。
談話是在花雲鴻居住的一幢別墅內進行的,當花雲鴻看到秦風與花月辰相攜而入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目光也漸漸變冷,與之相反的則是花海哲,父子之間似乎無話可說,有外人在場,反而讓他更放得開了。
秦風的表xiàn很不錯,他不卑不亢以酒店職務相稱,在花海哲主動與他握手的時候沒有顯得受寵若驚,花雲鴻端坐不動,他也沒有表xiàn出受到了輕視的樣子,總之,以花月辰旁觀者的角度,如果要給秦風打分的話,足以給他打足滿分。
有意思的是,秦風和花雲鴻有過一次見麵,當時他曾經蓄著一撇小胡子,花海哲則一直把胡茬整理得幹幹淨淨,今天卻是倒了個個兒,花雲鴻的小胡子刮幹淨了,花海哲嘴唇上卻留起了一層淡淡的絨毛。
這是一對矛盾的父子,秦風本以為,他們在對待花月辰股份這一節,立場應該是一致的,哪知事實卻其實不然,就在秦風與花月辰緊挨著一起坐下之後,花海哲當即說道:“小妹,哥挺你!”短短的一句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當時就把花雲鴻的臉給氣黑了。
花雲鴻也是大風大浪經過了的,他執掌一家上市公司,本身的見識與魄力不是秦風可堪比擬的,雖說花海哲給了他一點小小的刺激,很快就調整過來,他雙目直視秦風,目光仿佛是鋒利的刀子,他很想用刀子把秦風的偽裝切割開來,好好看一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何德何能可以虜獲自家閨女的芳心。
秦風不習慣和一個大老爺們這樣直勾勾對視,當然不是說他頂不住對方董事長光環壓迫過來的威勢,而是因為對方乃是花月辰的老爸,算是他的便宜老丈人,他很快就調整了情xù,掏出那張金光閃閃的名片,雙手送上的時候很不好意思說道:“董事長,這是我一位長輩托我轉交給您的,應該算是物歸原主……照理說,我在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就應該來拜訪您,隻不過,那天您正好不在,這一耽擱,就拖了好久,想起來,我真是太失禮了……”
花雲鴻的目光一凝,罕見地坐正了身體,雙手接過秦風遞過來的金質名片,對於名片真假,他似乎有獨門暗記,手指在正反兩麵刮了一遍,然後才露出濃濃的緬懷之意,歎息著說道:“故人一別,幾十年彈指一揮間……當年我還是一個懵懂少年,現在的臉上,也和大師當年一樣,爬滿了老人斑了呀……”
秦風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董事長可能是記錯人了,大師一直保養得很好,至今臉上紅潤有光澤,沒有一顆老人斑……哦,對了,董事長的皮膚也很好,老人斑什麽的我沒發現,倒是有幾顆痘痘,讓董事長顯得更年輕……”
“你是說他臉上有青春痘?美的他……”花海哲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話,很不以為然的樣子,卻把花月辰給逗笑了,從進來開始她一直很局促不安的樣子,現在總算恢fù了點平時的樣子。秦風眼見著她這般變化,心裏卻是一動,心想,花海哲也不全是如花月辰所說的是草包或者廢物。
花雲鴻大概是覺得和自己的親生兒子慪氣不值當,他自動過濾了花海哲的不敬之語,裝出一副記憶力衰退的樣子,拍了拍大腿道:“老了,經常把一件發生過的事情硬套到另一件事上頭……”他鄭重收好自己的名片,接下來的談話變得很正式,道:“按照當年我和大師的約定,持有這一張名片的人,不管是不是大師本人、或者直係以及旁係一qiē親屬好友,甚至於是大師的仇人,其所提一qiē要求,都將被視作是本人當麵向大師履行承諾,而最後,無論我做到哪一步,名片都將由我收回……對於此項前提,你有任何疑問、或者異議,現在都可以說出來。”
秦風本來還想問問花雲鴻,如果牽涉到他的切身利益,他會不會不盡全力。隻不過,念頭剛起來,花月辰似乎已經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似的,握住他的手,緩慢,卻又十分堅定地搖頭否決。
“我沒有疑問,當然也不會有異議……”秦風也不由自主坐正了身子,他深深吸了口氣,反手緊握住花月辰的手掌心,就這樣,二人手牽手站在了花雲鴻麵前,由秦風開口說道:“我隻想請求董事長,不要強行收購花總手裏餐飲部的股份……”
“可以!”
“董事長……”秦風剛要亢聲爭辯,猛然之間,幾乎與花月辰齊聲驚呼:“啊?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