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易天南這一群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在接受考核了,他們被迫走了一個時辰的路,然後他們有些人就受不了,易天南則直接跑去問南宮羽,卻被施加了一個二十倍重力的法決。
南宮羽本來想讓一條吃個虧的,可是萬萬沒想到易天南這麽生猛,突然施加的二十倍重力,竟然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而且易天南還非常豪氣地說道,“再加五倍,不夠,差一點點。”這二十倍的重力看來沒有到達他的極限。
但是南宮羽還是謹慎地問道,“天南,你可要想好了,這可不僅僅是單純的五倍疊加,你確定你可以?可不要逞強……”
易天南對於南宮羽的關懷,心中一暖,但是口中卻說,“哪有那麽多話?男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要說不行,懂不懂?”說完還有些鄙視地看了南宮羽一眼。
南宮羽聽到易天南這樣說話,就知道這小子是一點事兒沒有,而且狀況好的不了,不過對於他說的後一句話,他表示了眼中的懷疑,上下打量著易天南好幾遍,
然後低聲說道,“就你?還男人?切~”滿口的不屑與輕視,可是手中不閑著。又是一道光華直接罩在了易天南的身上。
易天南聽到南宮羽的話,就想衝上去給他一下,卻發現自己的速度被嚴重限製了,就是他站在那裏不動自己也要一息時間才能打到他,更何況他已經遠遠地閃開了。
就是南宮羽發出的這道光華,他都沒有一個體麵地方法躲過;不體麵的方法自然是有,比如:懶驢打滾……
別說易天南不想躲過,就是想躲也不一定能躲過,然後那光華就直接罩住了易天南,再然後易天南就感到身形一重,好懸沒直接趴在地上。
他的腳已經直接嵌入了土地之中足足有一寸半,然後他舉步維艱地向前走著,現在的他與剛才的悠閑比起來,真的是天差地別。
易天南與南宮羽兩個人的小動作沒有瞞過眾人,青溪書院這邊的人都是看到了罩向易天南的那道光華,他們也是懂得那道光華代表了什麽,那一般是儒修才會用到,儒士根本沒有人可以享受這樣的‘殊榮’。
而與易天南一樣另外的那些選拔者,則是心中大快,他們自然是注意到了毫無壓力的易天南,他們很難理解易天南這樣一個小孩子會一點都不感到累,於是他們深深地產生了嫉妒。
終於看到南宮羽將一道光華罩住了易天南以後,他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他們的心中別提有多痛快了,你不是與那位大人關係挺好嗎?現在又怎麽樣呢?不是一樣被罰了,嘿嘿……
此時此刻他們看向易天南的目光都有了一些不同,那是滿滿的戲謔與嘲諷,可是易天南根本就沒有功夫理會他們,他現在是真實版的‘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
走了不出二裏路,易天南的汗就下來了,他的汗水不要錢一般地流了出來,他的衣服已經完全的濕透,甚至他每走一步就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汗水形成的腳印。
他的身影已經落在了隊伍的最後,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會時不時地向他看過來,青溪書院的人無論是儒士還是儒修,包括南宮羽與孫雅詩在內都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而那些選拔者們也都是累得半死,但是當他們看到身後那道身影之後,也就有了動力,一個孩子,雖然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孩子,可是自己如何能夠輸給他。
而對於易天南來說,他可是沒有心思去管別人是怎麽樣看自己的,他仔細地體會著身體的每一絲變化,他可以感覺到每一個細胞的呐喊,每一滴血液的顫栗……
他感到自己的骨骼之中的空隙被擠壓,變得更加的致密、堅硬;他感到自己體內的雜質隨著汗水在一點點的排除,肉體變得更加的純粹、堅韌。
身心的疲憊,無法掩飾實力增長的喜悅,他一步步地向前走動,每一步都是堅定不移,每一步都是拚盡全力,半個時辰後,他終於開始有點逐漸適應這種強度的壓力了。
這個時候,他感到自己的肉體強度足足增長了一成有餘,而且他可以感覺得到,似乎肉體已經觸摸到了武靈期的邊緣,幾乎一隻腳已經踏進去了。
這時候,他才有心思去觀察一下自己的四周,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落到了隊伍的最後,他的身邊隻有一個晴梅陪著,小丫頭不時地為他擦擦汗。
這個時候易天南已經緩過勁來,可以開口說話了,他對著晴梅說道,“你不用管我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那怎麽能行呢?我是你的侍女自然是要負責你的一切事物,隨時隨地為你提供服務……”晴梅還想繼續說下去,易天南直接打斷了她,
“好了,既然你要跟著,那就跟著吧。不過先說好了,不要打擾我,我這是在修煉。”易天南翻了個白眼對晴梅說道。
然後他的目光四望,發現在自己前麵四五米遠,有個人也在舉步維艱,這是一個比較瘦弱的人,而且他身上穿的雖然也是一件儒袍,但是那個料子明顯比別人差著不是一個檔次,而且他那做工好像是‘媽媽的手藝’。
而且看到他腳上的那雙幾乎已經快爛光了的草鞋,他越發的確定,這個人的家境並不富裕,而且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極其的堅韌、刻苦。
易天南緊走兩步,與他平齊,發現他幾乎已經到了力竭的地步,但是他依然還在堅持,他的雙腿在抖,他每邁出一步總要調整好長時間才能邁出下一步。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燒熟的大蝦,佝僂著身軀,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他的臉色極其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一雙堅定地眼睛,即使易天南來到他身邊,他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瘦削的臉龐,並不豐厚的兩片嘴唇緊緊地抿著,顯出一分剛毅、堅強。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一顆顆地滴落。
這讓易天南都有些揪心,生怕他一不下心,下一步就直接跌坐在地上。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兄台,在下易天南,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他說話很輕,他生怕自己一不下心,就會打擾到這位正在努力的仁兄,萬一自己一句話嚇到他,讓他分心倒在了地上,自己的罪過豈不是就大了。
那個人卻是沒有立即理會易天南,但是他的腳步已經慢慢地停了下來,然後他艱難地轉動自己的頭顱,然後看到了自己身邊的易天南,他努力地抽了抽自己的嘴角,盡力彎出一個弧度,表示他的友好。
然後聲若遊絲地說道,“你好,我叫寧采辰,我知道你,你很厲害,我也很佩服你,希望你能堅持下去,我恐怕是不行了,看來我與青溪書院是無緣了,我……”他的話越來越低,好在易天南耳力非凡,可以勉強聽到他在說什麽。
但是在最後終於是什麽也聽不到了,聽到這位仁兄報出自己的名號,易天南也是嚇了一跳,‘寧采臣?好家夥,名人啊,從小最喜歡聽的故事就是倩女幽魂了,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寧采臣。’
‘恩?不對,不對,這個世界裏哪裏會有寧采臣?這一定是一個巧合,嗬嗬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易天南自嘲一笑,偶然間聽到前世熟悉的名字,他竟然有熱淚盈眶的感覺。
易天南調整了一下複雜的心緒,拱手抱拳,“寧兄有禮,在下久仰大名了,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嘿嘿~~”
不過這位寧采辰,也就是易天南口中的‘寧采臣’對於易天南的恭維,卻是沒有一絲的反應,等到易天南看向他的時候,這位已經閉上了眼睛,然後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易天南眼疾手快,將他攙住了,然後輕輕地呼喚道,“寧兄,寧兄,你怎麽啦?喂……”然後他手摸上了他的手腕,一摸脈搏,鬆了一口氣,隻是勞累過度,昏迷過去了。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前麵的眾人。然後就有青溪書院的人來到他們的身邊,然後那個人檢查了一下寧采臣,然後沒有說話,將他扶起來,放到了車上。
易天南的心中有些好奇,“這位兄台,寧兄是被淘汰了麽?”他實在不願意讓這樣一個人被淘汰掉,雖然他隻是第一次見到寧采辰,但是他看得出來,他性格堅韌,是個可塑之才。
青溪書院的人深深地看了易天南一眼,許久之後才說道,“不,他已經合格了。”易天南聽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
於是易天南不在關注於外物,而是專注於自己的修行,二十五倍的重力,他的身體基本已經完全適應,他突發奇想,如果在這樣的條件下修煉踏雪無痕會怎麽樣呢?
說幹就幹,他真的想嚐試一下,如果修煉到踏雪無痕在二十五倍重力之下順利施展,那麽在現實中又會達到什麽樣的地步呢?易天南還真是有些期待呢。
於是他開始運轉踏雪無痕功法,這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仿佛又回到了初學輕功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