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青溪書院選拔弟子,那個神秘女子出的第一題就是吟詩,吟一首自己作過的最漂亮的詩,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吟出了一首詩,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每一首詩都還不錯。
畢竟能夠進得樓門的人都是經過了初步的選拔的,他們都還是有一定的文學功底的,而且又不是即興作詩,那是他們半生的積累以及多年的智慧結晶,因此他們每個人做的詩也都是不錯。
有的詩,甚至易天南都覺得他們確實有大才,自己好久沒有參與過這種以文會友的宴會了,他一邊欣賞他們的詩,一邊喝著桌子上提供的茶水,樣子好不自在。
終於在一位三十多歲的大叔士子作完詩,坐下以後,場麵就安靜了下來,然後大家就大眼瞪小眼地這樣互相看著,最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易天南看得津津有味,正等著下一位的精彩表演呢,忽然覺得場麵有些詭異,然後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是怎麽了?自己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此時此刻就是那兩個迷迷糊糊的小丫頭都發覺了場麵的詭異,發現所有人都是幽幽地盯著自己三個人,剛反應過來的兩個人頓時被看得毛毛的,不由自主地向著易天南靠了一靠。
看著所有人幽幽的目光,易天南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由得幹巴巴來了一句,“咳咳,各位兄台做的詩實在是太好了,各位繼續啊,好讓小弟繼續膜拜一下……”
然後接下來又是一陣的大眼瞪小眼,最終所有的眼神又一次聚集在了易天南的身上,然後南宮羽說話了,“嗬嗬,小兄弟,他們都作完了,就差你一人了,還請小兄弟作詩一首……”
“啊?我也有份?”易天南心中一驚,哎呦哎,怎麽把這茬給忘了,自己也得做詩,要說吟詩嘛,自己還有點心得,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啊。
自己心中的那些詩哪一首不是膾炙人口,隨便拿出一首來,就可以秒殺眼前的眾人,可是自己必須要藏拙啊,自己可是沒有打算去那什麽嘮子的青什麽書院。
到底該怎麽辦呢?易天南摸著自己的下巴,沉思了起來。
易天南的反應讓眾人一陣無語,難道你以為自己可以逃過去麽?不過這小子這麽小,估計也沒有做過什麽詩,這樣卻是有些難為他了。看他那思索的樣子,難道是要即興作詩嗎?
易天南在那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卻不知道在嘟囔什麽,一左一右兩個小丫頭卻是緊張地看著易天南,兩雙四隻玉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生怕他做不出來那什麽詩,丟了大人。
神秘女子眉頭微皺,難道自己猜測錯誤,這小子並沒有什麽文采,門口的謎語是他蒙的,亦或者是德川先生放水將他放進來的。
要是這樣的話,以這孩子這樣的心性,實在是可惜了,不過如果以後教育得當,雖說不一定能夠成為當代的絕世大儒,但是成為一般的儒士應該不成問題。
一會兒派人去查一下他的底細,如果他的家室,德行都沒有問題,就把他帶回書院,這樣一顆好苗子,不能就這樣淪落在金光城這荒蕪之地。
如果易天南知道神秘女子的一番苦心,會不會感激的涕泗橫流,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藏拙。可是關鍵是他並不知道,因此他還在苦思怎樣藏拙。
終於,他有了一個主意,腦袋斜上方,出現了一個燈泡,好吧,後麵這是我的意淫。
易天南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歡喜地說道,“有了……”然後眾人也都來了精神,想要聽一聽這孩子的即興詩作,而且有很大可能是他的即興詩作。
而他身邊的兩個小丫頭也是眉頭舒展,喜笑顏開,甚至都有些崇拜第看著易天南,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可以做出那種聽都聽不懂的東西,好厲害的樣子。
而神秘女子也是眉頭一挑,沒想到他真的竟然做出一首詩來,自己倒是要看一看他能做出什麽詩來?這十歲的半大孩子能夠做出詩來,就是在青溪書院也是不多啊。
眾人的目光也是不由得一凝,真的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還能做出詩來,難道真的是即興作詩?這樣的年紀就能夠做詩,可真是羞臊我等啊。
易天南清了清嗓子,“小生易天南,就是這金光城人士,曾得《詠雪》詩一首,請各位前輩,先生點評――”
“天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
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噗――”眾人強忍住自己的笑意,有的人甚至直接抱著自己的肚子,看似是痛苦萬分,可是臉上卻是極度的扭曲著,那種便秘了十幾年的表情,真是看得人都難受。
“噗呲――”卻是那神秘女子的聲音,她卻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這也叫詩?這種詩自己可是頭一次聽說,不過雖然不合規矩,卻是滿上口的。
眾人一件那女子都笑出了聲音,他們也都不在忍著了,直接笑出了聲音,有的人抱著肚子在那裏抽搐著,他們甚至有的人直接拍起了桌子來,不過沒有人在意那個細節了,它們都被笑得不清,哪裏還有心思去關注別的人。
易天南也在笑,不過卻是微笑,看著眾人幾近於癲狂的表現,他心中實在是有些無語,至於嗎?真是的,不就是一打油詩嗎?至於笑成這樣?真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終於還是那個神秘女子先止住了自己的笑意,狠狠地咳嗽了一聲,壓住自己的笑聲,她可是從小就接受正統的教育,從未接觸過這方麵的東西,乍聽之下,卻是不由感到一股新意。
雖然沒有什麽文采,可是能夠再這樣的年紀,這樣短的時間裏,想出這樣一首詩,也算得上是有急智,不錯,不錯,說不得此次真的就要選他了。
“好了,大家不要笑了,考核就先進行到這裏吧,接下來,我們就先開席吧?這關於考核的結果,請榮我想上一想,宴會結束之時,就是揭曉之刻。”那女子又接著開口道,聲音依然是般的好聽,可是任誰都聽得出她聲音之中壓抑的笑意。
這個功夫已經有侍女在每個桌子上添滿了各種各樣的菜肴、靈果,以供他們享用,可是主人沒有動筷子,他們怎好先行開動。
眾人又將目光投向了易天南,嘴角微勾,一股子的幸災樂禍。易天南卻是不管不顧,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看到眾人眼中的揶揄,他的心中卻是不由得一陣不屑,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哼。
於是接下來,就是宴會時刻,不過眾人哪裏還有心思去吃飯飲酒,都是將心思放在了那個神秘女子的身上,畢竟自己的後半生是否能夠一步登天,全部都掌控在她的手中。
因此,這場宴會,從始至終都籠罩在一股詭異的氣氛之下,每個人都有意無意地瞅向著坐在主席上的那個淡然女子,她此時此刻又恢複了一開始的冷漠。
她帶了麵巾,吃東西的時候也隻是掀起麵巾的一角,說不出的優雅、淡然,這讓想要一睹芳容的眾人不由得一陣失望。可是他們更關心的是她的決定,這可是關係到自己的命運啊。
她卻是表象的極其的淡然,似乎並不將眾人的窺視放在眼裏,其實她也在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每一個人,他們的行為舉止,談吐……,好吧,這裏沒有人說話。
這整個醉仙樓五層隻有易天南那一桌沒有受到這詭異氣氛的籠罩,甚至還能隱隱傳來他們的微微細語之聲。
渺渺在易天南的耳邊輕聲說道,“天南哥哥,你的那個什麽詩真的是自己寫的麽?真的是好好啊,比他們寫的都好,他們說的都聽不懂的……”渺渺滿臉崇拜第說道,而旁邊的晴梅也是讚同地點了點可愛的小腦袋。
易天南聽的嘴角抽搐,聽不懂就不好?這是什麽邏輯?不過,我就是喜歡這種沒怎麽見過世麵的,哈哈。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片靈果,放在嘴裏慢慢地細嚼,不愧是靈果,竟然還真的有一絲的靈氣。
同時他也壓低了聲音,說道,“這算什麽?少爺我還有更厲害的詩呢,以後有空我吟給你聽……”然後就是各種的吹了,不過卻是引得兩個小姑娘眼中異彩連連。
至於易天南為什麽沒有吃那些菜,主要是這些年來他在晴梅的照顧下,口卻是越來越刁,這菜他吃了一口,就不想動第二下,隻能吃些靈果了。
同時在場,隨著易天南一起抽動嘴角的還有那位南宮羽樓主,他不像那個神秘女子,他可是闖蕩江湖無數,易天南的打油詩雖然讓他眼前一亮,但是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易天南的詩與那幾位的詩,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那哪能叫詩啊,自己不善文辭,可是這種詩,自己卻是能夠做上十首、百首。
尤其是聽到渺渺與易天南的對話,他實在有種忍不住想要衝過去暴打易天南一頓的衝動,能夠無恥到這種地步,也真是一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