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戰的心中野望很大,他原本的打算,是留下林木一行人,剛才的話在試探,看看有多少人會站在自己這邊,原本打算有超過半數的人支持自己,自己就下手,鎮壓林木一行。
即使有假丹修士,在場半數的人堆也能把他堆死,況且以剛才林木對烏光的態度來看,烏光是林木花大價錢請來的,烏光不會為了林木去拚命,
隻要自己稍微占據一點的優勢,烏光就會不戰而退。那麽,金羽城的優勢將不複存在。
當然參與其中的人有一定隕落的風險,而且結果很顯然,在場也沒有人願意與他共同承擔風險。
易戰不得不放棄了原本的打算,而且實打實的賭鬥也不可能贏,以往的賭鬥憑借自己半步宗師的實力以及金光城軍隊統領――石光,宗師初期的實力亦可與金羽城抗衡。
但現在,假丹境界的烏光可不是區區半步宗師和宗師初期可以製衡的。
賭鬥是進行不下去了,隻能走偏路了。倘若能夠取得赤火亦或是路明的支持,他們能幫忙說句話,結局可能會有所不同,畢竟,煉丹師與煉器師在任何時候地位都是超然的。
易戰將目光投向路明,眼眸之中滿是希望,那意思不言而喻,求路明幫忙說句話。易戰隻希望路明不要太絕情,即使不會收易天南為徒,也不要立刻就翻臉不認人。
路明見易戰盯著自己,知道自己不表態是不行了,站起身來,幹笑一聲:“嗬嗬,某家覺得自己學識淺薄,恐怕教不了易小少爺,依我看,易小少爺還是拜赤火大師為師吧,赤火大師學究天人,通宵古今,最是合適不過了,嘿嘿。”路明華麗麗地拒絕了。
其實也無可厚非,任哪個煉器師也不會收一個有廢靈根的人為徒。
煉器、煉丹都需要火焰,雖然引用地火也可以,但是地火終究是外物,難以人火合一,隨心掌握火焰的溫度大小。隻有修道之人煉出的真火才是煉器、煉丹的絕佳火焰。
不過,真火一般都是築基修士的專屬,但是如果煉有火屬性功法,也可在煉氣期掌握火焰,不過,此火就威力、性能要比築基修士的真火不知差了多少籌。
但是無論如何,習武之人不能掌握真火,即使有人修習了烈焰掌一類的武功絕學,也隻是狂暴的隻適用於戰鬥的火屬性力量,根本不適合煉丹煉器。
林木臉上滿是了然,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今天,他是吃定易戰了。
易戰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臉上依舊露出失望的表情,轉頭將目光投向了赤火,眼眸中已不複剛才的火熱,他心中已不抱太大的希望。他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而且,自己的廢靈根兒子也的確不值得他們出手。
赤火卻是一臉的糾結,自己第一次收徒竟然遇到了這種情況。測試結果一出來,赤火就已經在思索對策了。如今被問到頭上,他手扶長髯,長歎一聲:“唉,我原本打算將易小少爺收為我的衣缽傳人,但沒有靈根,如何繼承我的衣缽,唉――”
林木暗道一聲‘果然’,易戰雖然早就猜到了結果,但親耳聽到,仍是一陣失望。
突然,赤火話鋒一轉“不過,老夫也不是失信之人,既然答應收易小少爺為徒,就一定做到。不過,我隻能收他為記名弟子,無法傳我衣缽,但是將來可以成為一個醫師,唉可惜――”
易戰臉上的絕望一掃而空,轉而是喜悅與興奮,峰回路轉啊。有了赤火的這句話,量他林木也不敢太過分,至少也要做出好一點讓步。
果然,林木本來滿臉的笑容,聽到赤火的話,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啊,本來自己一方的強勢,金光城上下應該沒有人幫易戰出頭啊。隻是沒想到,赤火竟是個這麽有原則的人。既然這樣,就不得不再讓出一成的銅礦了。
林木咬著牙說,“既然赤火大師說話了,我林某人不能不給麵子,這樣,那座銅礦三七分成。”
赤火捋著花白的胡子,不置可否,自己隻是表個態,不要違背自己的本心,至於結果就不是自己所關心的了。
易戰覺得這個結果自己可以接受,三成的銅礦勉強可以滿足金光城的自足,至少不會被金羽城在銅礦方麵對自己有所鉗製。之前的二八分成,易戰之所以不同意就是因為兩成的銅礦根本就不能滿足金光城的自足,那樣就要受到金羽城的鉗製。
正當易戰不勝自喜之時,李飛明走到易戰近前,一拱手,“易老哥,關於易小公子與小女的婚事……”
李飛明還未說完,易戰就覺得心裏咯噔一下,默道一聲‘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剛才他就在刻意回避李飛明。
一個修真家族會招一個有廢靈根的女婿?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此,李飛明悔婚也是必然的的事兒,不過易戰還是在潛意識裏避開李飛明,但是如今李飛明找過來,那就不得不麵對了。
“關於易小公子與小女的婚事還是照舊吧!”李飛明給出自己的意見,同時也是對林木施壓,讓其再次讓步。
“既然如此,那隻能怪南兒沒有這個福分,恩?你說什麽?照……照舊?”易戰震驚了。如果說將剛才赤火的表態比作中獎一瓶冰紅茶,現在李飛明的話無疑讓這瓶冰紅茶再次中獎。令人震驚與狂喜。
“是啊,怎麽?易老哥難道有意見?”李飛明當然知道易戰為什麽有這樣的反應,不過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沒,沒有,當然沒有。是我家南兒高攀了。”易戰馬上回應道。易戰可不想讓李飛明對自己產生誤會。
李飛明看著麵臉笑容的易戰,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愧疚,這樣騙他們真的好嗎?恩,反正自己又沒說過我家渺渺不是廢靈根,大不了以後好好補償易天南就好了。
“哼,老爹太沒品了,說得好像自己找不到媳婦似的,我有那麽差嗎?”易天南在心中抗議道。不過他也知道,易戰是在關心自己,自己娶了李家的千金,以後要走的路會順暢一些。不過,吃軟飯讓易天南感到很不爽。不過對於易戰對自己的關心自己心中還是很感動的,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不過,李家既然知道了自己是廢靈根,為什麽沒有廢除婚約,李家在圖謀什麽呢?他絕不會想到,李家千金是廢靈根,而且李家主――李飛明很欣賞他,僅此而已。
李飛明將目光投向了林木,那意思不言而喻,馬上做出讓步。
林木此時的心頭在滴血,特麽的現在好人不值錢了麽?赤火言而有信也就算了,李飛明作為李家主竟然也這樣的意氣用事,隻為了一句承諾,就與自己作對,自己是軟柿子麽?任誰都能捏的?
“好,好,好,好你個李飛明,我林木今日算是領教了,礦場就按四六分成,今日的‘恩情’,他日我林木必將奉還,”
林木的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一拱手,“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咱們走著瞧,告辭了。”說完,轉身帶著人就走。
林木嘴唇都咬出血來了,當初自己以銅礦的四成請動烏光,而且協議倘若銅礦中發現有銅精,那麽所有的銅精都將歸烏光所有,此外,挖礦的人力自然也由自己來出。自己動用六成的人力,得到不到兩成的利潤,想想林木就想吐血。
至於直接動手?你當金光城裏其他的人是木頭嗎?就是李家金丹老怪就不是自己一行所能抗衡的。烏光絕不會為了外物而得罪一個擁有金丹老怪的家族。此時不走,難道還留在這丟人嗎?
就在林木要走的的時候,易戰突然說,“林老弟為犬子前來賀喜,難道那厚禮就要帶走嗎?”所謂‘厚禮’就是就是那一個銅幣了。易戰純粹就是想惡心惡心林木,堂堂的金光城城主還會缺一個銅幣嗎?
林木的腳步突然一頓,慢慢地轉過身,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瞪著易戰,一字一頓的說,“林――廣――,拿――錢――,”
剛才喊話的管家模樣的人再次走過來,從口袋了掏出一枚銅幣,滿臉悲憤地將錢遞給易戰,易戰身旁的易安馬上接了過來。
易戰滿臉笑容,看著發生的一切,事情圓滿地解決了,能再看林木吃癟,易戰心裏很是放鬆。
“如今沒有事情了吧,我可以走了吧?”林木滿臉鐵青地問道。
“當然,從來就沒有人阻止過您離開,”易戰很是隨意地回應道。易戰心知見好就收,決不能逼得林木與自己拚命。
林木衝著眾人,一拱手,深深地看了赤火與李飛明一眼,帶著隨從離開了。烏光也樂得清閑,畢竟自己隻是為了那些銅礦,能不動手當然更好了,他淡淡地隨著林木離開了。
林木走後,宴會才真正開始。不過在場的沒有幾個人的心思在宴會上。像趙家這種大家族在考慮著改善與城主府的關係。
易戰當上金光城的城主之後,李家、趙家這樣的大家族都不理睬易戰,他們以為易戰無根無憑,好對付的很。
不過,如今城主府與李家結親,李家自然不會再為難易戰,反而會盡量給予方便。而且赤火還收了易天南為徒,雖然隻是記名弟子,不過有那層關係在那,赤火自然也會站在城主一方。原本與城主府關係僵硬的趙家自然要改變策略,交好城主府。
而王家這類原本就交好城主府的二流家族,自然要一心一意的抱緊城主府的大腿。此外一些遊離的小家族的家主也紛紛在心中打算,巴結城主府,至少不能與其交惡。
每個人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宴會就在沉悶中結束了。
不過在宴會中眾人見證了一個厚臉皮和不要臉的完美結合產物――路明大師的無恥。路明見自己沒收易天南為徒,自己的見麵禮――那個法寶盾牌自然要想方設法要回來。
直接要自然是不行的,“易城主,那件法寶,我突然想到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可能會誤傷使用者,我希望你能讓我收回它改進一下……”
話未說完,就引起了,噓聲一片。路明臉色不變,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麵皮值幾個老錢?盯著易戰,等待他的答複。易戰心中暗暗嘀咕“唉,低估了路明的臉皮啊”“當然,路明大師,給。”不給不行啊,得罪不起啊。
宴會結束了,各位家主紛紛告辭,打算回轉家族,立刻轉變對城主府的政策,因為他們都知道,易戰已經在金光城站穩腳跟了。
不過,赤火與李飛明走在了最後,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赤火說,“易城主,以後你挑個日子,將易小公子送至我處,我自然會教導於他。”說完,不待易戰答話,便飄飄然離開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易戰與李飛明相視搖頭苦笑。柳雲煙懷裏的易天南卻撇了撇嘴,嗬,這家夥有點像雲機子那老家夥啊,一樣的淡然、飄逸。一想到雲機子,易天南心裏就是一酸,眼裏隻想落淚,老鬼師傅,一大把年紀了,自己一個人呆在太行山,孤苦伶仃的。唉……
李飛明衝易戰和柳雲煙一抱拳,“易老哥,易夫人,一個月後就是小女的百日宴,希望兩位能夠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