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廣夏曆來被推崇為價值投資的典範,價值投資者趨之若鶩的投資標的。
楊瑋將金廣夏打到圖表上一看,就見5、10日兩根均線形成金叉,其餘的中長期均線都在下麵形成托勢,所有股民都曉得,這是一種向上攻擊的形態,換句話說,就是上漲進行時。
可是?
楊瑋又打開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從操盤必讀、財務報表、專家訪談、主營業務、光輝未來等等方麵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最後蓋棺定論:這是一個披著華麗外衣的骷髏。
還沒等楊瑋掏出手機,範堅強先把自己電話掏了出來,“我和錢步茶說,你在好好研究研究。”說著站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撥打電話。
楊瑋淡淡的一笑,回過頭看看米莉兒她們。
就見這三美女正忙忙叨叨的十字繡,真是一邊看盤一邊享受,絲毫不耽誤時間。
卻說錢步茶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徘徊,辦公桌上電話響了起來,他急忙撲上去一看,“我靠,怎麽是老範的?”
“喂,老範。”
“錢局長,我和楊瑋一起研究了好半天,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票要下跌,按照我們給出的價格,這家公司最多就值幾塊錢,您還是早做處理的好,咱...”
“你讓楊瑋接電話!”錢步茶打斷範堅強的電話,直截了當的讓楊瑋來接。
範堅強看看手機,心裏哀歎道:真是官大半級壓死人,媽的媽姥姥的!
範堅強將手機遞給楊瑋,聽筒裏傳來錢步茶焦急的聲音,“小楊,你說金廣夏要暴跌?我看公司基本麵非常的好,能不能看錯了。”
“馬上賣掉!”楊瑋隻說了四個字,隨手關上手機,繼續看盤,一旁的範堅強傻了,因為他沒想到楊瑋和錢局長就說四個字,這好像太不給局長麵子了。
其實,楊瑋剛才壓根就不知道是誰的電話,他的腦子在拚命的計算金廣夏會跌到什麽位置。
錢步茶一點沒生楊瑋的氣,倒是覺得有本事的人才敢這麽理直氣壯,對楊瑋的好感徒增好幾層。
錢步茶叫來文書艾晴,將辦公室的事情交代了一下,然後急急忙忙的穿上皮棉襖,一溜煙的跑下樓,開著自己的專車往大正證券交易所跑。
在遼營市一共有三家證券交易所,通海是最大的一個,也是資格最老的一個,楊瑋他們就在通海證券交易所裏交易;還有兩個比較小的交易所,錢步茶所開的戶在大正交易所,這個交易所規模小、位置偏,但是來這裏交易的幾乎都是貴賓,因為這裏沒有散戶大廳。
錢步茶將車停到大正門口,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交易所,一拐彎上了二樓,走進屬於自己的201房間。
這個房間檔次很高,環境優雅布置豪華,屋子裏隻有背靠背兩台電腦,一台屬於錢步茶的、另外一台屬於組織部長老劉的,今天老劉沒來。
錢步茶打開電腦,將圖表打在金廣夏上,他仔仔細細的看著圖形,怎麽看怎麽是上漲圖形,而現在這個票真的在上漲過程中,成交量也蠻柔和的。
“這也不能跌呀...我在看看基本麵。”錢步茶嘀咕了一句,打開資料看了起來。
其實,錢步茶是一位企業管理者出身,他也略微的曉得一些財務方麵的知識,因此,看起財務報表、主營等板塊還是很順溜的。
看了好半天,錢步茶一頭霧水,沒看出毛病。
其實,不是錢步茶水平不夠,實在是財務報表做的太華麗,再加上各路專家學者的大力推薦,就顯得這個公司隻有優點沒有缺點了。
如果給焦嬌戴上一個大口罩,你能看到一個嚇死人不償命的大痦子嗎?
一個道理!
錢步茶猶豫了好長時間,手裏的手機反過來調過去的準備給楊瑋在掛起電話,可是思量了一會,最後一咬牙,不掛了。
“那天賣了一點,在賣一點,留一半看看!”錢步茶終於在最後一分鍾做出了決定,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就是這一念之差,在不遠的將來好懸身陷囹圄。
......
一天的交易結束了,楊瑋向範堅強請了倆小時假,陪著米莉兒走回家。
雪還在下,大地鋪上了厚厚的白毯子。
米莉兒挽著楊瑋沿著遼濱公園的小路往家走,沿途幾乎看不見行人,倆人說笑著走著,今天賺了不少錢,所以心情格外的好。
“楊瑋,我爸讓我開春就去省裏進修,你說去還是不去?”在一個假山石的後麵,米莉兒仰著通紅的小臉問。
“進修?”楊瑋撓撓頭,接著問:“就你那紮針技術還用進修?”
“嘶~~”米莉兒狠狠的給了一拳,“煩人!”
說起來,米莉兒的紮針技術屬實不怎麽地,那針紮的跟納鞋底子一樣,就是一個狠頭地,上次楊瑋就是深受其害,對了,裴京廣同誌也沒逃出她的魔掌。
楊瑋嘿嘿一笑,“莉兒,你去學什麽?不上班了?”
“從今天開始就不去上班了,過了春節就是醫大進修...哎,你不是要考分析師麽?”
對了,楊瑋一聽米莉兒這話立刻想了起來,自己還有考分析師的任務呢,可是現在自己是工業局的人了,還用得著考那個麽?
“莉兒,你說我考分析師還有用嗎?”楊瑋問。
“當然,你不知道藝不壓身呀,再說了,就那死機關能賺幾個毛錢...切!”米莉兒看樣子對楊瑋在機關工作一點都不待見,也難怪,人家的老爸是副市長,而且眼看著就要晉升為省大員了。
米莉兒的一句話讓飄飄然的楊瑋立刻清醒過來。
對呀,這兩天所見所聞,混機關有吊毛意思。
楊瑋嘿嘿一笑,貌似很奸邪的樣子,他扭頭看看四周,發現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雪就是白茫茫的雪,別說一個人影看不見,就連家鳥也沒有,這裏真是一個天然的娛樂場所。
手,楊瑋的鐵條一般的大手悄無聲息的摸了進去。
“嘶...涼死了,煩人!”米莉兒一掙紮,反而鑽的更深,靠的更近,楊瑋同學更方便了。
二人嘴唇對著嘴唇長時間的一個大吻,足足有十分鍾之久,白白的雪地成了最佳的褥子。
激情燃燒、火花四濺。
“嗯嗯...粘上了。”
這麽冷的天將兩個人的嘴唇粘在了一起,好半天才用哈氣和舌頭的共同努力下分開。
經過這次事故,楊瑋終於得出一條定律,那就是數九嚴寒中接吻,一定要戴口罩。
“你煩人!煩人!”米莉兒從雪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抓起一把雪往楊瑋的衣領裏一塞,然後歡快的往前跑。
“看我抓住你的...”楊瑋在後麵張牙舞爪的追著。
米莉兒的家距離遼濱公園並不遠,是一個市委級別的家屬小區,平時的時候這裏少有人進,因為大門前有保安,一般人進不去、二般人才有可能進入,按照以往的慣例,楊瑋都會將米莉兒送到小區門口,然後很歹毒的看看門口的幾個保安,這才悻悻離去。
今天卻很特別,二人一到小區門口,米莉兒就拽著楊瑋往裏麵走。
“不是、莉兒、嘎哈...咱沒思想準備就那啥?”楊瑋有點語無倫次了,因為他看出來米莉兒這是邀請他去家裏做客。
“哎呀,煩人你,趕緊的,我爸都買好吃的了。”米莉兒說著硬拽楊瑋。
楊瑋心裏叫喊:我這兩手空空的咋就去呀,最起碼也得帶點四彩禮啥的才是!
就在楊瑋有些木行行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的時候,米莉兒的老爸米副市長從小區裏走了出來,楊瑋這時想走肯定是來不及了,更何況他看見米副市長手裏拎著個塑料袋、應該是出來扔垃圾的,而垃圾箱就在小區門外,離自己很近。
有時候衝動是魔鬼、有時候衝動是天使。
此時的楊瑋靈氣十足、一個高衝過去,搶過米副市長手裏的塑料袋,一轉身跑到垃圾箱前,手一揚,垃圾丟掉,這才跑回來,撓撓頭,尷尬的笑笑,“米市長,您來了...”
“小夥子,海參也吃夠了?”米副市長一臉的嚴肅認真。
“啊~~~”!楊瑋一口涼氣吸進肚。
得,馬屁沒拍成,正中馬蹄子。
今天米副市長真是誠心來請楊瑋做客的,為了不給他帶來不必要的負擔,讓米莉兒來一次突然襲擊,要不然買這個買那個的也麻煩,自己家也不缺吃少穿的,白浪費錢。
在米副市長和米莉兒的邀請下,楊瑋同學真正的跨入了米家的門。
這是一個半新不舊的小二層樓,獨門獨院。
院子不大卻很幹淨,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個朔料大棚,小號的大棚,透過朔料布能清楚的看見裏麵果蔬長勢良好,有點像股票裏的陽線,挺喜人的。
“哎呦,這就是楊瑋吧...股神哈!”房門一開,走出一個紮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富富態態的樣子沒半點官太太的樣子,不用問就知道是米莉兒的老媽。
“阿姨好!”楊瑋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中年婦女真是米莉兒的老媽,她拽著楊瑋走進屋子,然後撤去圍裙扔給米副市長,“你去炒菜,我們娘倆嘮嗑。”
“哎!”米副市長紮上圍裙直奔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