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將道歉說出口,停頓了一下。細細地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將真話說出口。那時候確實是他做的不好,他應該給淩栩栩選擇的權利。“栩栩,那個時候我離開你,是因為我的視力,正在慢慢地衰減,說不定以後還會變成一個瞎子。如果你堅持和我在一起,你的下半輩子可能就要毀在我這個廢人手裏了。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什麽?怎麽會這樣?”淩栩栩驚愕地抬起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曾經幻想過各種各樣的原因,各種各樣的理由,到底為什麽言清要逼著自己離開他,為什麽他要對自己這麽殘忍,原來最後竟然是這樣的原因,“那個時候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言清摸了摸淩栩栩的腦袋,“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去巴基斯坦執行任務?”
怎麽會不記得?言清那時候回家吞吞吐吐地將這個任務告訴淩栩栩之後,淩栩栩就非常地擔心言清,一點也不希望他去。淩栩栩那時候還偷偷給靳辰打電話,希望靳辰能不要讓言清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執行那麽危險的任務。
此次任務是去刺殺那裏當地的一個毒梟,不知道名字,大家都叫他三金哥。因為之前在他那裏買毒品,至少要三根金條起買,所以道上的人都稱呼他一聲三金哥。
這個人據資料顯示簡直是無惡不作,經常強迫村子裏的婦女和他發生關係,甚至還會放高利貸給當地一些賭坊裏的人,常常就會草菅人命,在那一帶簡直就是一個地頭蛇。不管去哪裏三金哥的身邊都會圍繞著一大群保鏢,而且全部都是荷槍實彈的保鏢。
所以說這次的刺殺活動簡直就是難上加難。可是在淩栩栩和靳辰說了這件事情,並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可是靳辰卻說這次的任務是言清要求的,他說言清是一個有擔當,敢擔當的人。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有可能會送命的任務,但是言清為了不讓組織裏其他兄弟有顧慮,所以他自己就主動向靳辰請纓,要去執行這次任務。淩栩栩掛了電話,看著已經熟睡了的言清,心裏五味陳雜。她自從和言清在一起,就一直都知道言清內心的男兒血性。
他不是一個孬種,相反地,他是一個勇於擔當,敢於承擔責任,甚至可以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的人。可是淩栩栩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言清的這種仗義,這種兄弟情會讓淩栩栩這樣心酸。她一方麵希望言清可以像別人一樣自私自利一點,一邊卻又覺得自己難道不就喜歡著言清這樣的性子嗎?如果換了是她處於言清這樣的位置,恐怕她也會做和言清一樣的決定才是。
雖然內心很不情願,很是擔心,但是淩栩栩還是含著眼淚將言清送上了那輛前往巴基斯坦的綠皮火車。言清從她的身邊離開幾天,她就跟著擔心了幾天。她那幾天甚至是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言清在任務期間又不能和他通電話,淩栩栩吃不下飯又休息不好,整個人都眼看著都瘦了一大圈。好在最後言清還是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回來了,沒想到,沒想到其實結果並不如淩栩栩當初以為的那樣嗎?“言清,那次你去巴基斯坦,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
那個時候,言清乘坐著綠皮火車,咣當咣當地在車上待了好幾天,終於來到了巴基斯坦。巴基斯坦位於南亞次大陸西北部,南瀕阿拉伯海,東接印度,東北鄰中國,西北與阿富汗交界,西鄰伊朗。95%以上的居民信奉***教,是一個多民族***國家。全境五分之三為山區和丘陵地,南部沿海一帶為沙漠,向北伸展則是連綿的高原牧場和肥田沃土。而言清所去的那個地方正是巴基斯坦的山區地帶。
言清下了火車之後,就立刻和組織裏在巴基斯坦駐紮的兄弟取得了聯係,在火車站就有人來接他前往三金哥所在的阿寨村,那裏離火車站又是好幾個小時的車程。饒是能吃苦,肯吃苦,會吃苦的言清,也感覺到了身體上舟車勞頓的疲累。身邊的小王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主兒,看到言清這樣,嘿嘿地笑了笑,“言哥,這一趟辛苦了吧。這裏是個窮地方,可要委屈你了。”
言清擺擺手,“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我倒是不辛苦,就隻是來這裏執行任務,是你們才辛苦,要常年生活在這裏。”
小王歎了口氣,“言哥,這次的任務可不簡單啊。這三金哥雖然背景不深 是自己從小在這一帶混著,混熟了就成了一帶的地頭蛇。但是他的心確是夠狠啊,對付那些還不出高利貸的人那方法是一個接著一個。而且他在這裏也頗有些勢力,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組織上為什麽突然會對他的存在這樣感興趣?”
言清笑了笑,“做我們這行的,隻要別人傭金給的高,且不違法組織的原則和道德。不管是再匪夷所思的人,我們還是一樣要來。”
小王點點頭,“也是也是,確實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車子緩緩行駛,最終在一處小平房前麵停下。“言哥,我們這兩天估計就得住這兒了。這裏的環境比不上你們那兒,還是要請你多擔待一些。”
言清拍了拍小王的肩膀,“我之前接受組織特訓的時候,以天為被,以地位床,餓得實在不行了逮著老鼠也一樣拿刀剝了皮就吃。這樣的條件已經算不錯了。”
小王聽著言清的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這個從組織核心裏麵出來的加拿大高材生竟然也能夠忍受這種環境。看來這個言哥,也不是徒有虛名。
小王幫言清將行李拿進屋裏,然後指了指遠處山上的一座別墅,對言清說:,“言哥,你看那裏,那個白色的房子就是三金哥的住處。”
言清拿來望遠鏡看了看,還真的是守備森嚴。圍牆外密布報警係統,門口有兩個人在站崗,還有拿著槍的黑衣人在巡邏。言清在心裏默默算計著,想要潛入三金哥家去進行這次任務,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打入敵人的內部,在他對自己放鬆警惕的時候下手。可是阿寨村很少會有外來的人,他一旦堂而皇之地出現,勢必會引起三金哥的注意,目標就已經很大了。而且混入敵人內部這個方法的成功率雖然高,卻要耗費不少時間,言清想要一個高效的方法能一次性解決這個事情。
“言哥,要直接從三金哥家開展這次行動成功率太低了。我聽說三金哥他在外頭有個情人,經常會去她那裏過夜。我覺得這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
言清聞言轉過了頭,“她家在什麽地方?”
小王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是隱蔽在樹林中的一處房子。“言哥,你看,這就是那個女人住的地方。三金哥的老婆啊是隻母老虎,所以他就算做的再過分,也隻能偷偷地嚐點腥。這算是他最長久的一個情人了,自打他踏進這行開始就一直跟著他。平時在外麵玩玩也就算了,他又不敢讓老婆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所以就找了出隱蔽的地方給她安置好了。
這地方非常隱蔽,一般人很少會過去那裏。我也是因為一次偶然的機遇,在登山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上滑下來了,才會掉進那個地方。也就是那次,我正好看到了三金哥在跟那個女的幽會。”
言清放下望遠鏡,拍了拍小王的肩膀“這真是太好了,你做的很好。現在還早,我們先休息一會,養足精神。等傍晚的時候我們再過去,去那裏埋伏。”
小王愣愣地笑了笑,“好,言哥。你一路過來也辛苦了,我沒發請你去外麵搓一頓,但家裏還有些菜,您湊合著隨便對付一頓吧。”
言清笑了笑,“出門在外,還有什麽湊合不湊合。沒啃樹皮的就已經很好了。”
言清和小王在屋子裏休息夠了,等到天色慢慢陰沉了才開始往那處隱蔽的住宅開車而去。
言清和小王照著上次小王下山無意滑落下來的路線,輕鬆地找到了那個女人住的地方。夜幕降臨,屋子已經有了燈光。屋子外麵還有些幾個拿著槍的高大男人不停地走來走去,做著巡邏工作。
言清和小王隱蔽在暗處,細細地觀察著。很快,他們就看到屋子裏不隻有一個身影,隱隱約約地還能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這再加上門外的這個陣仗,確實是三金哥在裏麵了。
言清和小王在暗處靜靜等候,等待時機。沒過一會,屋子裏開始傳來女人嬌媚的**聲,一陣接著一陣。屋外的幾個男人也都是血氣方剛的硬漢子,幾個人能受得了這個,過不久就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肥仔老是讓我們哥幾個聽他偷情,這日子真是……”“可不是嘛,家裏放著個如花美眷還不滿意,非要在外麵偷吃。”“不過這個女人可是真騷,真想嚐嚐這個滋味。”“你不要命啦,那可是三金哥的女人,小心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言清和小王對視一眼,心下已經了然行動的時機。
那陣**過了一會就結束了,又沒過多久,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地從房間裏出來,臉上都是滿足的表情。他拍了拍那幾個男人,笑嗬嗬地說:“哥知道,你們幾個也是好久都沒回家了。下次有機會,哥來做東,你們幾個都跟著哥一起出去樂嗬樂嗬。”
三金哥正和那幾個保鏢講話的時候,言清找準時機,扣動了***。“砰”地一聲,子彈射入眉心。快,準,狠,從來都是言清的風格。言清和小王得手之後迅速撤離,反應敏捷。
幾個保鏢迅速反應過來自己的大哥被人射殺了,都立刻循著聲音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