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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一名六七十歲上下的清碩老者,正捧著一部叫《叫我世界首富》的書……好吧,其實是《時代經濟下的沼澤》。
中年人等了片刻,清碩老者把書放下,手輕輕一揮,示意他說話。
中年人躬身道:“爸,那邊已經回話,說是三天後完成任務。”
清碩老者邊起身邊道:“流浪者的信譽一向不錯,說三天那就是三天。”
“隻是――”中年人看著他,有些遲疑。
清碩老者一眼看透他的目光:“你是想說,為何我要他們挾持薛風華的孫女,而不是直接要挾他本人?”
中年人點頭道:“正是。”
“你呀~跟了我這麽多年,腦子還是不夠用啊。”老者搖了搖頭,哀歎了兩聲,又緩緩說道:“兩年前,薛風華把手上所持有的集團股權盡數給了其子薛再興,名義上退出商界,其實不然。最近一個月,風華集團先後並購紅山、江能兩家全國電子元器件五百強企業,一家從開始接觸到並購結束,前後用時不到半個月,行事之雷厲,絕非薛再興的手段。”
他嗬嗬笑了兩聲,又道:“不是我瞧不起他,而是他的水平和你差不多。”
中年人明白自己的能力,隻好點頭稱是。
“最近他又開始接觸特力,明顯有收購的意向,其他的任何企業我不管,但特力絕對不能丟!一來特力做保險絲多年,國內無出其右者,而且除了他家,國內的其他保險絲廠家做的質量都很一般,可以說是粗製濫造。如果被風華收購,咱們將來隻能從國外進口,成本上將會貴上許多。”
中年人點頭道:“現在這個階段,電子行業一方麵扛著‘工匠精神’的大旗,背地裏又打起價格戰,依賴質量和價格雙管齊下,打擊對手。”
“價格戰已經不是背地裏了,現在已經擺在了明麵上。”
老者笑了笑道:“我剛才隻說了一方麵,另一方麵要從地理上講。特力在徽州,處在秦嶺淮河線的南麵。這些年,風華集團一直在北方發展,不過最近兩年,國家經濟重心開始南移,薛風華那個老狐狸要是不想擠進來分一勺羹,打死我都不信。十年前輸給他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輸掉。”
中年人道:“那咱們何不直接威脅薛風華,何必拐彎抹角地劫持他的孫女威脅他?”
這個問題剛才老者提了,隻是說到了別處。
老者揉了揉額頭,冷然道:“威脅?那是你對這個老狐狸不了解。當年薛風華獨自走夜道,遇見了劫匪,劫匪要殺掉他,你猜他當時是怎麽做的?”
他頓了頓,不等中年人回答,又接著道:“他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點的石頭,蹲在地上砸掉左手兩根手指,當著匪徒的麵塞到嘴裏,帶著血咀嚼半天吞了下去!愣是嚇住了他們!”
中年人惡心地咧嘴道:“真是夠狠的啊!”
“所以,綁了他完全沒用,而且我聽說這個老狐狸早就買好了墓地,棺木也準備齊全。”
老者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就算死了薛風華,這個老狐狸既然準備地這麽好,接下來幾年的事情,他肯定也已安排好。而且,薛風華不喜歡其子薛再興,就像我不喜歡你一樣。”
中年人尷尬地笑笑。
“薛風華唯一的掣肘軟肋就是他的兩個孫女,隻能從她倆入手,我們才能牽住這個老狐狸。”
中年人連連稱是,他想了想,問道:“爸,那你說咱們請的雇傭兵會對誰下手?”
“京都,薛婧怡。”
流浪者雇傭軍團這次計劃來華夏的人隻有四個,對於劫持個人,實際上來兩個就已足夠,另外兩人想來此,完全是慕華夏之名,想來領略領略華夏的風情。
軍團裏的軍師早已規劃好行動路線,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京都的目標,不說別的,像平陽那種小城市,去幾個他們這樣高鼻梁的色目人,實在是紮眼地很。
商場,是最幹淨的戰場,也是最殘酷的鬥場。
沒有硝煙,卻是危機四伏,沒有戰火,但永不缺家破人亡。
酒色財氣,觥籌交錯,爾虞我詐,阿諛奉承。
這盤棋,你做不了棋手,那就隻能做一個棋子。
要麽,你就隻能歸隱田園,做一個生活節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絕無變化的旁觀者。
西門衝深諳此理,所以他很珍惜現在說不上悠閑、但卻十分單純的學生生活。
今天,注定是很多人的轉折點。
首先是再獲新生的林芬,她想不到幾年後,自己會站在舞台中央,對著數萬歌迷演唱。
其次是葉子紅,經曆了學生跳樓事件,聽了西門衝唱的歌及諷刺他的兩句話後,決定重新踏向追逐夢想的旅程。幾年後,他成為西門衝成立的經紀公司裏,當仁不讓的第一反串王。
第三個就是陳奇,經過一上午的調查,嶽欽山帶著賀磊等人,基本摸清了陳奇的住所和行動路線,就等著夜黑風高鳥兒回巢了。
下午上課後過了有五分鍾,林芬找上門來。
二人來到樓下,林芬再度感謝,西門衝打住她,直奔主題道:“我救你,一是出於同學之間的這個情誼,第二是因為你的嗓子,很合我的胃口!”
很合他的胃口?
林芬不敢相信地捂住嘴,怎麽可能?這三次考試,幾乎所有的老師都露出了厭煩的表情。他們搖頭的動作,曆曆在目。
半晌後方道:“你,你說真的?”
西門衝笑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林芬盯著他看了一會,搖頭道:“我看不出來。”
西門衝歎了口氣,不在這件事上糾纏。“不說這個,反正已經考不上大學,你有什麽打算?”
林芬想了想:“我想用接下來的小半年時間,好好地學習文化課,看能不能上個好點的專科。”
西門衝搖頭道:“既然選擇了音樂這條路,上不上大學,有那麽重要嗎?”
林芬沒有說話,但眼神裏已說出了答案。
十多年的寒窗,加上她又堅持複讀兩年,可能上大學,已成為一種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