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衝朝她招招手。liudianxing.com
楊映雪見教室裏除了常梅外,已走得沒人了,膽子大了些,小賊似地快步朝他走了過來。“幹嘛?”
西門衝拍了拍大腿,抿嘴笑道:“坐這!”
楊映雪哼了一聲,扭頭跑了出去,西門衝隻好跟了出來。
整個教學樓的學生基本上已走空,出來後,見外麵一個個的學生抱著被子大跑。
西門衝小跑到楊映雪和常梅的中間,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倆朝北麵走去。
“你幹嘛?宿舍樓在南麵。”楊映雪有些著急地說道。
西門衝鬆開兩人的手道:“你們知不知道有個東西叫做安全氣墊,或者說救生氣墊,它要比床褥好用的多。你們回去抗被子的空,消防員差不多也能來到了。”
旁邊一個駝背的男生路過,聽到他的話後,忙解釋道:“消防員是來了,關鍵是救生氣墊太小,林芬……就是我們要跳樓的那個女生,她站在最頂層的邊緣,誰也不讓上去,所以現在不知道她要往哪跳。但是——”
他說著搖了搖頭:“以她的性子,要是真尋死,肯定不會朝有保護的地方跳。所以我們才想了這個笨方法,看能不忙將一圈都圍起來。”
楊映雪瞪了西門衝一眼,拿掉他的手,對常梅道:“咱們現在快點去你的宿舍吧!”
“別急!”西門衝攔住她道:“缺你一床被子不缺……”
楊映雪眉頭豎起,打斷他道:“要是都像你這麽想,那都壞大了嗎?”
她說完後,拉著常梅跑開。
西門衝聳聳肩,轉頭看著那駝背的男生道:“不調查清楚就盲目的行動……對了,你口中說的那個叫林芬的,跳樓是因為為情所傷?”
那駝背的男生搖頭道:“不是,是因為她這次藝考時沒考好。”
“藝考沒考好?來年再考不就行了?”
西門衝歎了口氣,不管是原來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不少學生除了學習啥也不行,稍微受些打擊就仿佛天塌了一般。
那駝背的男生道:“不瞞你說,她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
複讀兩年了?西門衝點頭道:“那這倒不奇怪了。不過我覺得,她既然三年都沒考上,那這條路並不適合她。”
格拉德威爾曾提出過一個有名的理論——一萬小時定律。
大體意思是說:就是不管你做什麽事情,隻要堅持一萬小時,基本上都可以成為該領域的專家。
這個理論有不少論據,不一詳談。單說華為的創始人老任同誌,對這個理論是極為推崇,他將10000小時分割成四年,當年在極其困難、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就是這麽咬牙堅持過來的。
還是那句話,垃圾是放錯地方的資源。
但作為一個複讀兩年的學生,她花費的時間雖說不到,但也相差無幾,既然不能成功,還不如另辟蹊徑。
上帝為你關了一扇窗,你可以打開一扇門嘛!
那男生搖頭歎道:“她唱得很好,每次不讓通過理由都一樣,因為她的嗓音不夠柔美,有點……男孩子的粗獷。”
西門衝恍然大悟,他敲了敲額頭,想起來這個世界的音樂界,有個不成文的條例,那就是女的嗓音以柔美為好,男的則是以剛陽為尊。
迄今為止,絕對沒出現一個以反串成名的藝人!
難怪啊!
“既然為環境所禁錮,那何不改變環境?”
“你說的簡單,環境哪是這麽容易就能改變的!”那男生搖頭歎道:“葉老師反抗了十年,依然毫無收獲,更別說一個學生了。”
“葉老師?”西門衝眉頭微動,昨天自己揍得那個音樂老師好像叫什麽葉子紅,難道是他?
“葉子紅葉老師,全校最有名的老師,你不會沒聽過吧?”
那男生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他。
“嗬,昨天是第一次聽說!”西門衝道。
那男生“道不同不相為謀”地歎了口氣,邊急走邊解釋道:“葉老師以前叫葉傳文,但他在大學的時候已經很有名,曾經拿下《超級7+2》的年度總冠軍。據說那個時候隨便唱首歌就能賺到七位數……也不知道他後來哪根筋不對,非要用假聲去唱美聲,致使後來被媒體封殺,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更名為葉子紅。可惜,這條路他沒走通,直到兩年前,淪落到到咱們這樣一個三線小城市的普通高中當起了音樂老師。”
嗬,嗬嗬。
西門衝還真沒想到素質這麽差的老師,還有這麽一段不俗的經曆。
他感慨的時候,那男生又道:“葉老師的脾性還是蠻好的,不過聽說昨天他因為藝考不佳的事情,心情不好,在餐廳說了一個混混幾句,被他胖揍了一頓。唉~”
西門衝笑著拍了拍這個男生的肩膀,道:“你說的那個混混,就是本人。”
那男生聽了,驚訝地跳開兩步,擺手道:“對不起對不起,同……同學,我有事先走了。”
未等說完,已落荒似地快速朝前麵跑去。
西門衝怔了怔。
不是那個駝背的,你回來,你捂著自己的良心說,老子有這麽可怕嗎?
他很快走到主幹道上,這時見到麵前有個嬌小纖細的熟悉身影,抗著一床被她粗壯不少的綠色床被,搖搖晃晃地朝前跑著,好像隨時有可能摔倒似的。
西門衝立刻大跑過去,將那床被子奪了過來。
於小璐正想驚呼,見是西門衝後,臉色一紅,低聲道:“你,你還給我。”
她旁邊的女生看了看西門衝,笑著說了句“你好”。
西門衝道:“你抱著床被子踉踉蹌蹌地,要是摔著了,哥哥可是心疼地很。”
“你別……別這麽說。”於小璐輕語道:“我和你不熟。”
“嗐,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同床度,何況,啊哈——對吧?”西門衝很是不要臉的說道。
於小璐知道他說的是那天賓館的事情,臉色秀得更加紅豔。
三人來到行政樓前,地上亂七八糟地扔了很多被子,差不多將整個行政樓圍了一圈,連大樓入口處的雨篷上麵也放了些。
他昂起頭,果然看一個女生抱膝坐在天台的邊緣,身子微微抽搐,像是在嚶嚶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