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股市很特別,前期大幅度下跌的股票在紛紛上揚,而前期上漲的股票卻貌似停滯不前,就拿青山股份來說吧,這隻股票從將近九元的價格一口氣跌到了六元多一點、當裴京廣忍受不了賣出之後卻快速的拉升,一直到了漲停板;前期大幅度上漲的上海大嶺卻在二十元錢左右徘徊,既不上也不下,大有高位螺旋槳的家門。
貴賓房間208室裏雖然隻有四部電腦,可是屋子裏已經坐了十來個人,都是扯著耳朵連著筋帶進來的,歐陽佳音和米莉兒坐在一起,她們共用一台電腦,顯示器上一會是青山股份的圖標、一會是上海大嶺的圖標,兩隻股票不停的轉換,倆美女的心,也跟著忐忑不已!
歐陽輕輕的碰了一下米莉兒,神神秘秘的問:“哎,你說的楊瑋真的那麽厲害?我有點不相信。”
“真的,”米莉兒瞥了她一眼,很嚴肅的回答她,隨後趴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歐陽佳音聽後咯咯直樂,“你個死丫頭,沒事拿人家大小夥子屁股開什麽玩笑,不害臊。”
歐陽的這句話聲音不算大,可是對麵的範副局長卻聽了一個馬馬虎虎,範堅強轉過頭沒話找話的問:“什麽、什麽開玩笑?”
“是你的青山股份開玩笑!”歐陽佳音沒好氣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和米莉兒繼續說著悄悄話,範堅強碰了一鼻子灰,嘴裏嘟嘟囔囔的嘀咕了幾句之後,也不再說話,說實在的,他在這些日子裏就算今天的心情不錯,眼看著自己買的青山股份已經漲停板,距離自己解套的價格還有小小的一塊錢,隻要莊家在稍稍一用力,自己就可以勝利大逃亡了,關鍵時候必須在這裏盯著,至於什麽時候回局裏上班?看心情嘍,誰能管得了咱這13局長!
由於青山股份漲停板,208室裏有好幾個人心情都很不錯,而歐陽佳音和米莉兒卻有些茫然,不知道如何處理好了,按理說,上海大嶺已經足足賺了六塊錢之多,當然是一股賺六塊嘍,賺了這麽多錢賣還是不賣,真成了問題,看k線上一個十字星瞧著就有些嚇人;分時圖上一會上一會下的,買單大賣單也大。
“不會是高位螺旋槳吧?”倆美女幾乎同時向對方發問。
“找楊瑋?”倆美女又幾乎同時在說。
話好說事難辦,這麽大的遼營市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歐陽佳音心裏比米莉兒還著急,她不光是在股票上急著找楊瑋,更主要的是在娛樂城的業務上,因為她看采買部主任老溫已經越來越不順眼了,為此,她已經三番五次的命令趙大寶一定要找到楊瑋,得到的回答是兩條令人啼笑皆非的信息,一好一壞,壞消息是此人不知所蹤;好消息是此人尚在人世。
眼看著一上午的交易就要過去,上海大嶺的股價依舊停留在二十元的價格上,上不去下不來,給人一種忐忑不安的心裏,賣不對!不賣也不對!
歐陽佳音忽來靈感,悄悄的趴在米莉兒的耳邊小聲,說:“哎,咱們去算一命咋樣?”
“都什麽時代了,還信那個?”米莉兒呲之以鼻。
米莉兒不相信這一套,歐陽佳音其實也不相信這些鬼八卦,可是大中午的也沒個好去處,倆人也正好利用午間休盤的時候好好溜達溜達、順便散散心,離此並不很近的古老街就有算命的應該去看看,尤其是歐陽佳音,公司忙完了忙社交,抽出時間還要看看股票,一天天的也沒個閑工夫去逛街,正好利用這個時候逛逛街,順便找找那個該死的楊瑋。
......
劉鐵嘴掛攤前,劉岩剛剛從證券營業部回來,他顧不上擦去頭上的汗就開始做起了回報,劉神仙依舊是左手捋著山羊胡、右手五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發出“噠噠...噠噠噠”的聲響,而楊瑋則是坐在台階上雙手托著下巴細細聆聽。
“叔、楊瑋,我今天看見交易大廳裏老鼻子人了,以前交易大廳根本就沒有那麽多人,這幾天的大陽線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你們是沒去呀,那場麵,那叫一個熱鬧,交易機都排著大隊,有人買有人賣的...。”
“廢話,每天都有人買有人賣,說點利索點。”劉神仙不耐煩的瞪了侄子一眼,嚇得劉岩張牙舞爪的手也老老實實的沉了下去。
“哦,”劉岩答應著抓起掛桌上的茶杯,將裏麵的茶水喝了個精光,咂咂嘴,“叔,今天茶水沒放鹽?”
“接著說,哪來的廢話!”劉神仙偷偷的瞥了一眼憋著笑的楊瑋,狠狠的瞪了一眼侄子,劉岩嚇的一縮脖,接著說道:“今天咱們的上海大嶺開盤價格在二十元整,最高在二十塊另六毛、最低在十九塊另四毛,整個一上午就在這個空間裏咣當...還有就是上午的換手達到了七個多點,叔,你說說是不是高位螺旋槳?”
劉神仙聽過回報之後,將桌上的小本本倒翻過來,在上麵唧唧歪歪的畫了一些圖,劉岩和楊瑋都湊過去看,原來上麵畫的是這段時間上海大嶺的k線圖,讓楊瑋吃驚的是,這老爺子七十來歲了還能弄出這個東西,要知道在那個年月,網絡還是一個遙遠的夢,能畫出圖像已經是個中高手了,甚至於是奇人!
劉神仙看了一會兒、想了一會兒,問:“你今天注意沒注意證券報上的消息還有股民的反應?”
“對了,”劉岩一拍大腿,“叔,今天青山股份漲停了,就在剛才。”
“哦?怎麽回事!”這次說話的是楊瑋,他對這個股票算是極為敏感,因為頭兩天在醫院裏還勸裴京廣賣出呢,要真是聽自己的把這隻股票賣了,那可是坑爹不坑爹,坑妹了。
劉岩看了一眼楊瑋,接著說道:“青山股份開始的時候是下跌的,所有的股票都上漲,就他們幾隻股票在下跌,大約一個來小時以後,這幾隻股票嗷嗷的就漲起來了,還沒用上幾分鍾就是一個漲停,看樣子封單還不小呢,我想想...大約有好幾百萬股的樣子,叔,你說說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莊家又進場吃貨了?”
“嗬嗬”劉神仙嘿嘿一笑,手捋山羊胡轉而問楊瑋,“乖徒兒,你看書看的有些日子了,你說說看,為師也聽聽?”
這個劉神仙在楊瑋麵前總是之乎者也的文縐縐的樣子,不過,楊瑋在他麵前也是同樣,這叫做對著文人咱也別說粗話。
“據史料記載,凡是突然發動進攻的要麽底氣不足要麽真有利好...在本人看來,真有利好的可能不大,不知道在下說的對也不對,請批評指正一二。”
“嘿嘿,”劉神仙一笑,便轉移話題,“劉岩,你下午的時候在掛攤守著,我要帶著楊瑋去蓋縣一趟,那個馬總又來電話了,不去總是說不過去的。”
“嗯,那,叔,咱們的上海大嶺是賣還是不賣?”劉岩有些焦急的問,劉神仙瞟了他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隨後站起身點手喚楊瑋,“乖徒兒,咱們也該出發了,你看看,馬總的車就在外麵等著呢。”
順著劉神仙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古老街的大門外聽著一輛黑色轎車,從轎車裏大腹便便的下來一個胖子,這胖子一手用手絹擦汗,一手高高的抬起,正在向這邊打著招呼。
“嗬嗬,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