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著頭皮站在火池邊,不知道是不是祝融有意為之,池中的三味真火漲了三寸高,熱浪直撲我的臉,差點又把我嚇得坐下了。
“祝……祝融大神,您讓我跳火池也就罷了,怎麽還欺負人啊……”我跟祝融抗議說。
祝融哈哈大笑道:
“三味真火之所以隻在天界有,而且地位之高幾乎無與倫比,就在於它能夠察覺人心……你若不怕它,那它便自顧自燒著,你若是先就有了懼怕,那它的火勢就旺上三分。”
聽到祝融這麽說,我大喜道:
“祝融前輩,那我如果一點也不害怕它,三味真火是不是就傷不到我了!”
祝融白了我一眼:
“如果這麽簡單的話,那上古之戰的時候,就不會有那麽多神人死在本座手上了,你跳下去該死還是死!怎麽?時間可不多了,想好要不要跳了嗎?”
我在火池邊猶豫,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隻剩十秒鍾了。
沒有黑爺,我可能早已是一個死人,這份恩情當真比天還大。可是想到還在外麵等我的薑嵐,她在胡三太奶懷中露出的那半張俏臉,我就又不想跳了。
“為了給萬眾蒼生搏一個美好的未來!”我喊起了通天教主教給黑爺的口號。
然後我一咬牙,一跺腳,起身一跳――
噗通!我沒有感覺到一點灼熱,也沒有受到一絲傷害。祝融站在我麵前,嗤嗤地笑,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不過我自己心裏清楚的知道,我並沒有完成祝融的考驗。我雖然跳了,但是我並沒有往前方的火池裏跳,而是向後一躍……離火池更遠了。
祝融笑了好半天,笑夠了才說:
“怎麽沒跳,不想死嗎?”
我搖搖頭,歎道:
“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跳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真正要跳的時候我還是退縮了,可能是人類本能吧……”
祝融搖了搖頭道:
“本能是從遠古時期就留存在人身上的,但你現在隻是元神,不會被本能影響。你之所以沒有跳,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想死,這完全取決於你自己……”
我仔細想了想,跳的時候……好像也是我自己決定不跳的,賴不著本能什麽事,所以點了點頭。
“祝融大神,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這次我保證痛痛快快的跳下去!”我拍著胸脯說。
然而跟精神病沒什麽兩樣的祝融卻看著遠方,臉上盡是緬懷之色,不知想到了什麽……
祝融應該是天地生成的第一批生靈,可以說他的生命就是世界的曆史!他可能想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愣了好一會,祝融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
“這東西,就給你罷!”
說完,我便覺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我便已經回到了昆侖絕頂的身體中了。我麵前站著的還是腦袋上全是火苗的祝融,祝融很隨便的把裝著絕仙劍的匣子遞給我說:
“這玩意是你的了。”
此時我完全是一種懵逼狀態,這麽容易就從祝融手裏拿到了絕仙劍嗎?剛才我明明沒有跳啊,莫非他看我長得帥,想要潛規則我嗎?
上古火神自然有著看穿人心的力量,冷哼一聲道:
“你莫要亂象,本座先前的火池也不是在考驗你的勇氣,不過是本座無聊罷了!
這火池的考驗給過許多人,每次本座都許以重利亦或是成全大義,受考驗的人有八成都選擇了跳下去……”
我驚道:
“那八成人後來怎麽了,還有兩成沒跳的呢?”
祝融幽幽地說:
“那八成跳下去的,死得老慘了,被三味真火一燒連渣都不剩……沒跳那兩成我看著不順眼,也就順便燒死了……”
合著……火池不重要,您老人家的喜好才最重要?
祝融又緬懷了幾分鍾青春,然後才說:
“其實這麽多年來,這個火池不光考驗著別人,本座也在不停的思考。這永恒的生命,究竟有什麽意義?別人說我祝融性情古怪太瘋癲,其實我是活膩了……
剛才本座一直用讀心之法觀察著你,發現雖然你身在火池前,但卻從沒有想過要放棄……本座突然覺得,活著或許挺好的,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我撓撓頭,這種話居然會從戰績彪炳的上古火神嘴裏說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祝融哈哈大笑,化作一團火光就消失不見了,臨走時他說:
“本座要去享受人生了!”
我不知道祝融去哪享受人生了,但我知道我必須趕緊去救三茅真君了,他一個煉氣八品修為這麽一會估計都被張道陵打出屎了。
可是我下了昆侖決定之後才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龍虎山的其他道士也都來了,可是他們卻都遠遠站著不敢過來,生怕被波及一樣。
就連張道陵也隻是站在對麵,像個日光燈管一樣跟三茅真君對峙,頗為忌憚的樣子。
三茅真君這會的樣子十分恐怖,皮膚變成了赤紅色,眼眶裏一片漆黑,身上青筋畢露,呲著牙床,就像一隻從地獄裏跑出來的惡鬼……
“張道陵,你堂堂龍虎山的創始人,用了什麽邪術把三茅真君變成這副模樣,你就不怕靈寶天尊找你算賬嗎?”
我指著張道陵分身嗬斥道。
結果對麵的張道陵苦笑了一聲,指了指三茅真君說:
“小兄弟,我雖然想對付你們,但堂堂一個天師怎麽會使用那些特別卑劣的手段?這……他是自己搞成這副樣子的啊!”
對於張道陵說的,我是一點也不信,而且我肯定打不過他,所以幹脆叉著腰跟他對罵。
我從人道主義罵到了影響市容,張道陵明顯還是要臉的,又有這種狀態的三茅真君在一邊他不敢隨便過來,所以就聽我罵著。
等我罵得口幹舌燥了,張道陵才又頗為委屈的說:
“小兄弟,相信我,真的是他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我一聽這還得了,還敢狡辯!叉著腰又要開罵!
不過這時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按住了我,跟我說……
“常流小友,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