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結婚失敗。”
當付宇鑫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當場就懵逼了。
在結婚的時候,因為某些禁忌而導致結婚失敗的很多,但結婚是莫大之喜,總歸有婚神庇佑。一般來說,隻要找個懂行的人,看看衝撞了什麽禁忌,改過來就沒事了。
若是得罪了什麽神怪,那連張黃紙也不用燒,所以婚禮上也有百無禁忌的說法,一般來說問題都出在婚禮自身的流程上。
可要說結婚六次,兩口子本身就是看事兒的,還找了無數高人也搞不定,那肯定是出了大問題。
“老付,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麵色凝重的說。
此時付宇鑫已經啃完了肘子,他把骨頭隨便丟給一隻野狗,拿袖子抹抹嘴上的油,又一次苦笑道:
“周明和張翩翩已經找過不少人看了,到現在都沒有人看出來他倆是怎麽回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想周明跟張翩翩肯定請了不少高人,各門各派的應該都有,就算一個看不出來一群人總該有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的吧。
可怪就怪在,至今都沒人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想他們衝撞的東西非同小可。
“那個張翩翩,她不就是禳解陰陽的高手嗎,她沒給自己種一棵樹嗎?”
說到這個,付宇鑫笑容中的苦意更濃了:
“你以為她為什麽開果園?”
連果園,都救不了她自己的婚姻嗎?
付宇鑫歎了口氣,看來一向沒心沒肺的他,也對這對苦命鴛鴦的經曆十分同情,畢竟付宇鑫還打光棍呢。
“是這麽回事……”
據付宇鑫說,周明和張翩翩今年都是二十四歲,他們從三年前就開始努力的結婚了。
雖然周明一頭白發顯老了一些,但還算帥氣,張翩翩就更不用說了,大美女一個。再加上兩人都有特殊本領,手頭十分寬裕,按理結婚對他們來說根本無壓力。
可這倆人到今天,連證都沒領呢。
據說他們第一次打算領證,倆人興高采烈的走出家門沒多久,一輛大卡車哢地就軋過來了。這兩人的本事,一個是做夢,另一個是禳解,可這飛來橫禍哪有時間讓他們睡覺和種樹,所以直接被撞倒了。
這一次車禍,周明和張翩翩都隻受了一點擦傷,但他們卻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後就感覺頭痛欲裂,醫生給他們開止疼藥都沒用。
這倆人也真是有毅力,愣是忍了半個月,外加燒香拜佛,總算把頭疼給忍過去了。
因為這事兒,第一次婚禮都沒辦成。他們心知是出事了,所以周明趕緊做了個預知夢,於是周明第一次啥也沒夢到。
另一邊,張翩翩也種了很多樹,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他們也去求教了不少高人,這些高人看過之後,都說他們沒問題。
這兩人琢磨著,沒準可以了,就又興衝衝的領證去了,這一回掉進了水溝裏,又頭疼了半個月。
周明跟張翩翩的情況,跟當初的薛沉浮何其相似,隻不過薛沉浮兩口子是衝到了連環煞。而周明跟張翩翩如果衝到了煞氣,那麽多高人不可能都看不出來。
“如果先進行婚禮,後領證呢?”我突發奇想的問。
要是先把婚禮辦了,結婚信息在天界登記,這樣還能領不了證嗎?
說起這個,付宇鑫的笑容就更苦了:
“先辦婚禮,當然也試過,不過那就更慘了。去領證,老天爺好歹還講點道理,安排個車禍、掉溝什麽的。直接結婚,他們兩個幹脆一起在婚禮上暈倒,醒來之後一起頭疼一個月。
要不,他們能結這麽多次婚嗎?”
我皺起了眉,如果真是這樣,那可能就不隻是煞氣衝撞的問題,更有可能跟天地法則有關了。
我暗暗的問還躲在我心竅中的黑爺:
“黑爺,你有頭緒嗎?”
我相信,在人間沒有什麽事能難倒真仙級的黑爺。
不過黑爺卻好像也很為難的樣子,想了好半天才說道:
“黑爺我活了八千年,倒是也沒見過這麽奇怪的事……不過聽那付家小子說,那兩人的奇怪能力,我倒是有點熟悉。”
黑爺既然熟悉,那可能就有破解之法,我趕緊追問道:
“是嗎是嗎,黑爺你好好想想,到底在哪見過?”
黑爺又想了想,然後很光棍的說:
“我忘了。”
畢竟是八千年的漫長歲月,也不能指望黑爺都記住,我隻能歎口氣,繼續從付宇鑫這裏得到線索。
付宇鑫猥瑣的笑笑,然後跟我說:
“我去幫忙都已經第六次了,沒什麽新意,最有意思的是他們第四次……
那會周明道友已經把能請的高人都請過了,但都沒什麽用,所以他就破罐破摔,想了個比較野蠻的法子。
周明找了個山洞,把張翩翩打昏直接帶到洞裏,就打算霸王硬-上弓,原始人不都是這麽結婚的嘛。可是他們進去沒多久就下大雨了,那個山洞也不結實,直接就塌了。
如果不是周明跑得快,恐怕他倆連頭疼一個月的機會沒有了。”
周明跟張翩翩不能完成的婚禮,已經不能用奇怪、棘手來形容了,隻有兩個字――邪門。
雖然說,一切世事必有因果,但還是有很多東西是沒來由的,就比如用科學很難解釋神鬼之事一樣,所以聽了付宇鑫的描述我感覺心裏有點虛得慌。
“怎麽樣啊常流道友,周明跟張翩翩的第七次婚禮就在下個月,這個活兒你要接嗎?”付宇鑫很耿直的說。
而我則很猶豫,猶豫是因為沒把握。根本不知道人家怎麽回事,總不能到時候什麽忙也沒幫上,像付宇鑫一樣啃著肘子回來吧。
“小子,這活可以接下。”黑爺說。
既然老妖怪都說了,那麽我也沒再猶豫,直接讓付宇鑫幫我去跟周明說,他們的下一次婚禮我承包了。
付宇鑫也確實是個很耿直的人,當即就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十分得意道:
“喂,周道友啊,我說動他了!剩下的十個豬肘子,回頭你給我送家來吧!
我跟常流那是好哥們,怎麽會說不動他,咱們約個地方見麵吧……
好嘞,不見不散!”
我覺得自己被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