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太奶轉過身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好像她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一樣。而在她走後,我驚訝的發現這件屋子不再是那富麗堂皇的宮殿,也不是那清幽嫻靜的竹室,而是回到了付宇鑫他們在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房間。
黑爺看看我,然後解釋道:
“九鼎鐵叉山位於人間跟靈界的中間,看起來是一座山,實際上是用無數的空間修築的一個洞天福地。在這裏,空間法則被極大的應用,作為此山主人的胡三太奶自然有著隨意來去的能力,你也不用太過在意。”
說完,黑爺把手朝著付宇鑫他們三個一招,他們身上有一縷黑氣飄了出來,三個人都醒了。
黑爺說:
“這屋隻有四張床,我去外麵找個長蟲窩掏了對付一宿,你們四個小子別亂跑。”
說完,他就像個土匪一樣,橫著就出去了,估計是去占哪位柳族仙家修行的洞府去了。
對此我們四個隻能裝作不知道。
黑爺走後,付宇鑫問我:
“道友啊,剛才你們到底去哪了,真去見了柳、柳三千?”
我不知道為什麽提起柳三千,他們表現得總是很害怕,但我還是點了點頭,並且把柳三千給我天雷淬體的事說了。至於柳三千在那個山洞裏受著天刑劫雷,還有她是用什麽辦法給我度的天雷,我是隻字不提。
不過僅僅這些,就已經把這三個人嚇得腿肚子發軟,又癱回了床上。
“你們三個怎麽了,不就是天雷淬體嘛,你們也不至於這麽羨慕吧?”
張亞東臉色發白,擺了擺手道:
“……道友你誤會了,天雷淬體是你的機緣,我們並不羨慕,而且還要祝賀你終於拜托了那口殃氣隱患,隻是……”
“隻是什麽?”我追問道。
對於他們三個一提到柳三千就表現出的慫包樣,我是真的完全不能理解。
付宇鑫哆哆嗦嗦的對我說:
“道友啊,你家黑爺就真的沒跟你說起過柳三千是什麽人嗎?”
我搖搖頭,我就知道柳三千是黑爺他媳婦,別的啥也不知道。
馬超渾身的肥肉都顫著說:
“……二十年前,柳三千她……是東北最肆意妄為,囂張跋扈的邪仙兒。據說有一次,虎嘯天跟柳三千在路上遇到了,虎嘯天出言不遜,被柳三千一尾巴就給抽懵了,林吉消停了大半年……虎嘯天那半年好像是躲在了動物園,這才躲過了這為煞星……”
張亞東皺著眉道:
“這算什麽,我聽我家仙兒說,這柳三千當年壟斷了東北邪道仙兒的市場,到處抓捕正道仙家,沒人敢惹。最後還是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還有黑媽媽,並無數天兵天將一齊出手,這才把她拿下的……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她在哪,想不到就在鐵叉山上……”
聽了他們的話,我冒了一身冷汗,真沒想到那位美極了的師娘還有這本事。
不過想來也對,她能喜歡黑爺那個戰爭販子,又能是什麽好人呢?
這一夜,我想著柳三千當年的威風,睡得很香。也不知當年黑爺究竟在幹些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胡大龍就來敲門叫我們了。我們想要洗漱,但是胡大龍卻給我們每人倒了一盞冒著熱氣的茶。
我們捧起茶,茶的熱情拂過臉頰,臉上的油脂汙漬立馬就幹淨了。這杯茶一喝下去,唇齒生香,不用刷牙都像噴了空氣清新劑一樣。
喝完了這杯茶,就相當於洗漱完了,胡大龍就帶著我們去見胡三太爺了。
在路上,胡大龍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跟我們說見到胡三太爺的注意事項,讓我們很忐忑。
終於,他把我們帶到了九鼎鐵叉山頂峰的一間竹室,胡三太爺就在這裏等我們。
進屋一看,我樂了,這不就是胡三太奶昨天見我們的那間竹室嘛。隻不過今天胡三太奶不在,竹室裏隻有一個身穿杏黃長袍,麵白無須,戴著銀絲眼鏡的儒雅中年人坐在竹幾前,擺弄著一套看起來就不是凡品的茶具,正在泡著一壺香茶。
胡大龍說:
“這就是胡三太爺了。”
然後他嗖地一下就不見了,留下我們四個傻嗬嗬的看胡三太爺泡茶。而黑爺這家夥在關鍵時刻也不夠意思的很,今天一大早就找不到他,所以他沒有跟來。
胡三太爺壓根就沒往我們這邊看,他好像專注於他那一壺香茶,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他在意的東西了。
而我們三個也隻好在門口,斂聲屏氣的傻站著,生怕打擾了這位東北野仙之首的雅興。
不過好在胡三太爺還是位靠譜的,他很快就把茶泡好了。
泡好茶之後,胡三太爺把茶水倒在杯子裏,一口也不喝,又把被子裏的熱茶澆在壺上,如此反複。直到茶壺裏的茶水都澆到了壺上。
做完了這些,胡三太爺才看向了我們這邊道:
“小弟馬們,等急了吧?”
我們四個一看胡三太爺跟我們說話了,馬上激動的不行不行的,當即要一個頭磕下去。畢竟給胡三太爺行三個響頭的師禮,對與出馬弟子來說是一件多麽榮耀的事情。可是胡三太爺沒有給我們這個機會,他一揮手就用無形之力把我們扶了起來。
胡三太爺慢慢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們,儒雅的笑了笑道:
“付宇鑫、張亞東、馬超……常流,是也不是?”
我們忙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名字從胡三太爺嘴裏念出來,這也是無上的榮耀。
畢竟雖然九鼎鐵叉山允許有毅力和功德的弟馬上山求道,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上得來的。
胡三太爺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付宇鑫、張亞東和馬超說:
“你們三個為何而來,我知;你們有何告求,我亦知。你們都是我出馬弟子,平時積累功德不淺,在這個輪回並無罪業,你們的要求我自然無有不允。”
得到了胡三太爺點頭同意,付宇鑫他們仨高興的就差要蹦起來了。馬超最誇張,為了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差點咬斷了舌頭。
可是我卻更加緊張了,因為胡三太爺隻說滿足他們的要求,沒有說我。
事實上,胡三太爺隻說他們是出馬弟子,卻連我出馬這一茬都沒提。
很快的,胡三太爺看向了我,皺著眉道:
“至於你,常流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