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梓陶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窗落在屋內,照得一屋子明明暗暗。
她有些恍惚,一時之間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裏,惟有隱隱作痛的額頭在提醒著她宿醉的弊端,她微微的抬手摸了摸額頭,皺著眉翻了個身,就在這時,門被輕輕的叩響,外麵傳來孟姑的聲音:“姑娘,東西都準備好了,該去將軍府了。”
樂梓陶一驚:對,今天還要去將軍府呢!
她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可下一秒,她又頹然地停了手,她怎麽給忘jì了,昨天,楊晨泓已經告sù她不用再去了……
昨天的事瞬間如潮水一般湧入腦海,心尖的刺痛頓時蓋過了頭痛。
“姑娘。”孟姑沒有聽到回音,在外麵繼續喚道,“該起了,再不走怕是要誤了時辰,老太君怪罪下來可不好。”
“孟姑。”樂梓陶撫著額頭,朝著屋外應了一聲,“今天不用去了,都歇著吧。”
“姑娘醒來?”聽到她的聲音,孟姑才推門走了進來,驚訝的問,“不是說今天去將軍府做豆腐宴嗎?怎的不用去了?”
“不知……昨日……楊大小姐說的。”樂梓陶想起楊晨泓那時的神情黯然神傷。
“楊大小姐?!”孟姑驚錯的看著樂梓陶,隨後歎了一口氣,說起了第二件事,“姑娘,那今日要不要準備初二祭祀的東西?”
“祭祀?”樂梓陶不解的看著她。
“方才劉家阿婆來過了,我才知夫人年內才過世,按著風俗,頭一年初二要設靈堂祭祀,還要多準備一些回禮,答謝前來吊唁的客人。”孟姑忙解釋道,瞧樂梓陶的神情,她便知道,樂梓陶對此也不懂。
“還有這事……”樂梓陶長長的歎息,手撐著似要炸開的頭,便想起身。
“既然不用出去,姑娘還是歇著吧。”孟姑忙上前扶住她,勸道,“灶上還有熱水,我這就讓人送進來,姑娘好好洗洗便歇著,其他事有我們呢。”
“好。”樂梓陶沒有拒絕,坐了回去,低頭看了看身上,想不起自己何時換的衣服,昨天的記憶也隻停留在聚仙樓上。
孟姑很快就讓冬玉送來了熱水。
樂梓陶捂著額頭緊皺著眉往那邊挪,今天不用去將軍府,但並不代表她沒有事做,年三十的祭祖、守夜,大年初一祭天地接財神,初二又多了個祭祀,一堆的瑣事,她還是去泡個澡,看看那空間水能不能緩解這頭疼。
唉,她都多少年沒這樣醉過了?但這醉酒的頭疼依然討厭!!
“姑娘。”冬玉兌好了水,把樂梓陶換洗的衣服送了過來,站在一邊猶豫的看著樂梓陶,欲言又止。
“怎麽了?”樂梓陶疑惑的看著冬玉。
“昨天,是江公子抱你回屋。”冬玉吞吞吐吐的說道。
“嗯?”樂梓陶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
“你還對江公子說了一句話。”冬玉繼續說道,小心的打量著樂梓陶的神情。
“說了什麽?”樂梓陶偏著頭細想了想,也沒想起來自己說了什麽。
“你說……說……”冬玉撓著自己的頭,說得糾結。
“到底說了什麽?”樂梓陶心頭突然浮現某種不妙的感覺,她不會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姑娘說……楊晨泓……你是個懦夫!”冬玉縮了縮脖子,鼓起勇氣對著樂梓陶說道。!!!
樂梓陶頓時石化,她……她居然對江雨說這樣的話,以江雨的聰明,不就知道她心裏那個人不是他而是楊晨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