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一行人雖然離開,但樂梓陶知龗道,他們並未走遠,她現在還不能出龗去,至少,她不能在這邊出龗去了。
樂梓陶四下打量了一下,想起之前跟著楊晨泓走過的路,微一沉吟,攏了攏微亂的鬢發,她抬腳朝院子後頭走去,若她記得沒錯,那邊出龗去應該更接近去她家的路,真要沒辦法,她隻好又用那招躲空間的方式等他們過去了,遺憾的是,她的空間不能移動,在哪裏進去還得在哪裏出來,在裏麵還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實在不是藏身的好去處。
還不如先逛逛這傳說鬧鬼的院子?
樂梓陶閑中作樂,還真就放緩了腳步,順著路來到了最東邊的一扇門前,她隨意的伸手推開:“吱呀!”
“咚!”腳剛剛踏進,門梁上一塊被蛀蟲腐蝕的柱子便掉落下來,好在樂梓陶身手敏捷,才沒再被砸到穿越一次。
樂梓陶抬手不斷的揮了揮,驅散了因柱子落地而激起的灰塵,才輕手輕腳的走入房間。
入目一派蕭條的景象。
無數的蜘蛛網給房間拉起一道道封鎖線,地上積澱的粉塵讓人看不出地板的原色,房間內,垂著不知原本是灰是白的紗帳。
有紗帳的地方,應該是放置床榻的,可這間房間裏的裝飾隻有這條紗帳。
紗帳下方的地板同樣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似乎這院子一荒廢,裏麵的家具便被搬空了。
樂梓陶隻在門口處的位置停留了一下,便退了出來。
幾間屋子,都是差不多的情形,不過,看裏麵的被掩住的裝飾,這些屋子應該是下人們的住處。
循著記憶,樂梓陶穿過花園,來到了上一次藏身過的屋子前,忽然,她看到了隱約的燭光。
難道是他?
樂梓陶垂眸,略一猶豫,他的身份有些尷尬,她還是少和他摻和的比較好,想了想,便調轉方向往外走。
“阿陶!”剛剛邁出的腿就這樣僵住,樂梓陶回眸,入眼是煙柳綠的對襟羅裙,視線緩緩上移,凸起的喉結,再往上,便是一張禍國殃民的俊容。
“楊晨泓?”樂梓陶撇嘴,她不過是胡亂揣測,沒想到他真的出現在這裏。
隻是,此時的楊晨泓沐浴在月光下,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你怎會出現在這?”麵對她尋視探究的目光,楊晨泓劍眉微蹙,顯然對她的出現並不高興。
“我……”
“噓,有人!”不等樂梓陶把話說完,楊晨泓一把拉過她自己的身後,隨腳踢起一顆石子。
啪一聲後,薄薄的窗戶紙破開,裏麵燃著的燭火突然熄滅。
此時四周寂靜如塵,詭異的安靜。
樂梓陶緊緊躲在楊晨泓的背後,注視著響聲的來處。
楊晨泓拉著樂梓陶蹲了下來,沿著牆角邊上細細的走著。
空曠的深院裏似乎很詭異,萬物無聲。樂梓陶被楊晨泓握著的手心緊張的細細出了汗。
楊晨泓轉過頭來,對上樂梓陶黑色中散發光芒眼眸,怔住了一下。手指放在嘴唇上:“噓……跟我來!”
兩人從牆角邊上蹲著緩緩移到一個破舊房屋的窗戶下麵。楊晨泓突然停了下來,樂梓陶一個眼神詢問道,怎麽了?為何停了下來。
楊晨泓未說話,纖長的手指朝著剛才小石子飛進去的熄滅燭火房間指了指。樂梓陶會意,給了一個房間門口的眼神瞟去。貌似在說進房間去?
但楊晨泓未理會樂梓陶的眼神,目光卻盯著另外一個方向,呆住了。
樂梓陶循著方向望去。此時院子裏另外一個房間的人影串動著,飄飄渺渺的把影子無限拉長著,模模糊糊陰影映在窗口上。
樂梓陶微微一怔,她的到來已然證實了超自然現像的存在,但在她潛意識裏,她還是不太信鬼神之說。
可現在,眼前的那一幕看得真切,樂梓陶的心也有些搖擺起來,難道這個院子是鬧鬼的傳說是真的?
空氣如此,安靜的詭異,樂梓陶隻聽到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指尖不自覺的冰涼。
晚風吹拂而過發絲飛撩到楊晨泓的臉上,楊晨泓聞著樂梓陶身上淡淡的香味,眼神微微迷離了起來,黑色深夜之中看不清楚。
樂梓陶把嘴巴湊到楊晨泓的耳朵邊,好奇的問:“那個房間裏是不是鬧鬼?”
是不是鬧鬼其實楊晨泓心裏清楚的很,這裏的院子他最熟悉不過了,這院子原本就是他家的,但自打他出生這兒便荒廢著,這些年來,為了躲避一家子為他尋妾尋婢的熱情,他時常在夜裏躲到這兒。
楊晨泓瞟了一眼樂梓陶,看來,她是遇到麻煩了,好像有人跟蹤她,居然跟蹤到了他的小院子裏。
“是不是呀?”樂梓陶見他沒反應,又側頭瞪了他一眼。
她沒注意到兩人的手依然交握著,她說話時吐露的氣息也直直的撲到了他耳廓處。
而楊晨泓,卻不由自主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空氣中淡淡的曖昧在串動著,而她卻還在不自覺的靠近他說話……
楊晨泓一把甩掉樂梓陶的手,側身避開了她的目光,心底滋生著某些異樣,他不是第一次接近她了,可為龗什麽這一次竟這樣不尋常?
樂梓陶白了他一眼,現在知龗道矯情了?
此時窗口上又多出了幾個影子。樂梓陶定眼一看,三個人影在映窗台上模糊著。
樂梓陶顰眉,原來是那三個人,沒想到他們還是賊心不死,那現在,她要不要出龗去教訓教訓他們?但,他們是三個人,她一個隻怕不是對手。
躊躇了一會兒,樂梓陶把主意打到了楊晨泓身上,要是他能出手的話……
她一側身,整個人又往楊晨泓那邊貼了貼。
楊晨泓一愣,低頭見她皺眉,以為她是害怕,略一猶豫,鬼使神差的伸手攬上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別怕,那不是鬼。是有人闖進來了。”
樂梓陶撇嘴,她當然知龗道是三個人!她還知龗道那是什麽樣的三個人。
楊晨泓對樂梓陶輕聲是說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解決他們。”
敢來他的地盤上,真是膽子也太大了,以後隨便一個張三李四都到這院子,那他就沒地方窩身了。
樂梓陶剛想叫住楊晨泓,楊晨泓走到窗台上一個利落的翻身,跳躍進了這房子裏,沒一會兒,黑燈瞎火的房子裏一聲慘烈的尖叫,衝破了深夜的寧靜。在這詭異的院落顯得格外的讓人害怕。
樂梓陶飛快的衝到房間裏,此時野狼和那兩名小賊被楊晨泓已經放倒在地了。
出手這麽幹淨利落,連她這個跆拳道黑帶都不是他的對手。樂梓陶衝著楊晨泓豎了豎大拇指,孺子可教也,她還糾結著不知龗道怎麽找他幫忙呢,他就這樣自動的出擊了。
楊晨泓毫不在意的用腳踹了踹此時暈倒在地的三人,他隨意的低頭一看,看了看樂梓陶:“是他們?”
“嗯。”樂梓陶乖乖的點頭。
楊晨泓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番,輕輕鬆鬆的把三人逐個拉到牆角下,直接拽起一人的腳就拋出牆外麵去!
殺人拋屍麵無表情,而且幹淨利落。就像很平常一般!
樂梓陶在後麵古怪的看著楊晨泓,還真有她的風格,扔起人來一點兒也不含糊,隻不過,她這力氣沒能像他那樣扔得輕鬆罷了。
麵對樂梓陶眼神,楊晨泓絲毫不在意,把最龗後一個人拋出院子,拍了拍手掌,徑自走進深院。
樂梓陶跟著楊晨泓進了院子,隨意的找了一張破舊的椅子坐了下來,抬頭看著小鉤殘月、星星迷離的夜空,歎了一口氣,那個一直縈繞在心口的問題便想問出來。
他到底是什麽人?為龗什麽會以這樣的樣子留在楊家?是她誤會了他?還是他有不得己的苦衷?
楊晨泓看的出樂梓陶的疑問,卻也不說聲,隨意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今天的楊晨泓似乎心事重重,少了平日的溫和,隻管坐在那兒沉默。
樂梓陶疑惑的打量著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不好意思多問。
兩個相對無言,氣氛一時有凝固住般,尷尬不已。
“你為龗什麽大半夜的會在這裏?不怕遇到鬼?”許久許久之後,樂梓陶有些不耐這樣的沉默,她想,她若不開口,他是不是就會一直這樣下去?
“嗯,隻是出來賞賞花。”楊晨泓往椅背上一仰,毫不在意他這舉動與他的裝扮有多不合,大刺刺的仰望著天,淡淡的說道,“這兒清靜。”
“是夠清靜的。”樂梓陶環顧一圈,帶著些許戲謔接腔道。
“……”楊晨泓就這樣仰著飛了她一眼,好一會兒才慵懶的問道,“你又是怎麽回事?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被三個男人追?”
“今晚星光燦爛,我出來散散步不行麽?”樂梓陶學他的樣仰在椅子上,雙手撐在頸後,看著天空,“沒想到就遇到三個礙眼的家夥了,跑得我一路累死。”
“你覺得我會信?”楊晨泓側頭看了看她,緩緩坐好,指著她說道,“好歹是個姑娘家,坐要有坐相。”
“你不也是姑娘?為龗什麽你能行我就不能?”樂梓陶帶著一絲笑瞟了他一眼,“還有,你覺得我該信你說的麽?”
“我……我在家裏呆不住了,所以才會跑到這裏來避難的!”楊晨泓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事,笑容再一次隱去。
“避難……”有沒有這麽誇張啊?樂梓陶怔了一下,坐直了身子,把楊晨泓從頭看到腳,在從腳看到頭的打量了一次,她似乎是第二次遇到他蹺出將軍府了,難道那裏麵的寡婦們太猛,他一人招架不住?想到這兒,她好笑的問,“你家裏有老虎麽?”
“老虎?”楊晨泓一愣,隨即毫無形象的爆笑出聲,“你說的沒錯,一屋子母老虎,你若去了,隻怕也是被剝皮拆骨的下場。”
還真是?樂梓陶傻傻的眨了眨眼,猜想是一回事,親耳朵聽到他承認又是另一回事,一時之間,心情莫名的一悶,這楊家的女人也太那個了,好好一少年,就這樣毀了……唉,怪不得他在那府裏呆不住了,可憐那小身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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