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樂梓陶把打好龗的豆花放到了一邊的板上,那小廝倒也乖覺,也不等樂梓陶全部弄好了送去,他便很主動的過來捧了碗送到了兩個年輕人桌子上。
“少爺,堂少爺,快嚐嚐,聽說這豆花可好吃了呢。”小廝不遺餘力的推銷著樂梓陶的豆花。
兩個年輕人似乎和這小廝也挺隨意,聽罷還真的拿起碗嚐了起來。
“不錯,真挺不錯的。”凶手喝了一大口,連連讚道。
“就說不錯嘛。”小廝聽到這話,就好像他得了讚賞一樣,有著小小的得意,馬上又到了這邊,端著自己那碗小口小口的舔了起來。
“死小子,你屬狗的?吃東西居然用舔的。”凶手看到小廝的吃相,頓時哈龗哈大龗笑了起來。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吃完了不就沒了。”小廝搖頭晃腦的回了一句,繼續就著碗沿小口的啜著。
“再要一碗就是。”年輕人好笑的說道,慢條斯理的喝著。
樂梓陶心裏雖緊張,但此時在一邊,還是在偷偷的打量著兩人。
被喊少爺的年輕人看著應該有二十出頭,頭戴方巾,身穿儒衫,倒是文質彬彬,而那凶手,個子要高許多,膚色較黑,端著碗的左手上還綁著紗布,顯然是受傷沒多久。
樂梓陶看到他這手,不由再一次想起了那夜的事,眉頭緊皺。
當時,樂紫陶撞了牆便昏了過去,而她醒來的時候,劉婆子他們都在了,這凶手被樂書華傷了哪裏,她還真不知龗道,難道,那就是那夜留下的傷?
“哎,哎!”這時,小廝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手,有些不滿的看著樂梓陶說道,“這位大姐,你傻愣什麽呢?我們家堂少爺說了,再來一碗!”
“啊?對不起,我想事情……沒聽到。”樂梓陶被驚到,馬上轉身去打豆花,但這次,小廝端著自己的碗站在一邊,沒有絲毫幫她端東西的意思,樂梓陶看了看他,無奈,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她不是怕,而是覺得如今並不是她和他正麵對上的時候,要是被認出來,她如今經營起來的這個局麵隻怕馬上要崩塌了。
但,小廝不動手,她是攤主,客人要的東西當然要負責端上。
“客人請。”樂梓陶維持著表麵的平靜,把碗送了上去,也沒直接去看那人的表情,把碗放到桌上之後,她道了聲請馬上就想退下。
就在這時,那人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疑惑的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樂梓陶心裏一陣狂怒,靠,哪裏見過?何止是見過啊,樂書華都死在你手裏了?!
但,此時的她卻隻能平靜的否認:“這位少爺想來是時常經過這兒吧,我天天在這兒擺攤的。”
“不對,我今天也是頭一次從這個門出龗去,可我……”凶手疑惑的上下打量著樂梓陶,微仰著頭瞥著她,頓了頓才道,“我怎麽就覺得在哪兒見過你呢?”
怎麽覺得?樂梓陶一下子回過味來,敢情他並沒有看清楚她呀?那就好……那就好!
樂梓陶的心裏頓時一鬆,思維也活泛了起來,既然記不起她,那她就坦坦然的否認到底:“這位少爺,如果見過,我一定會認得你,可是,我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你,或許,我和你認識的人長得像?”
“說得也是。”那人眯了眯眼,盯著樂梓陶看了好一會兒,鬆開了她的手,指了指對麵的年輕人,“阿晉,我沒帶錢,你付吧。”說罷就站了起來。
“好。”對麵的年輕人倒是沒在意,微微一笑,從腰間摘下錢袋子掏出一塊碎銀子來放到桌上,“姑娘,不必找了。”
“少爺,這些哪用這麽多呀?”小廝在邊上肉疼不已,開口便喊,口中沒咽下的豆花險些從鼻子裏嗆出來,他來不及咽,隻好又吐到了碗裏,用衣袖擦了擦嘴巴,急急說道,“這麽多,足夠買下她這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