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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收到了他的短信:“東西我收到了,是林育誠的?”
我簡單的回了個“是”字。[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沒別的事了?”他很快回複。
我想打個生日快樂,可是想想令宜和他在車裏溫瀾安語的情態,還是將那四個字刪除,換成了:“沒有了。再見。”
有些忐忑的盯著手機,對那個熟悉的鈴聲既盼又怕。突然會有幻聽以為響了,隻是直到後半夜,手機再也沒有響起。
我默默的存了“生日快樂”四個字放到草稿箱。躺在床上,心緒漸寧。那時隻道我和子越的情分已是結束。子越,我希望你快樂,晚上可以睡的安然,眉間可以不用蹙起,心思可以不用沉重。隻是,我無法再在你的身邊。
周末約了邵琦去逛街,卻是見到她的一刹那,我的心狠狠的扯疼了。她很瘦,很憔悴。原來像瓷娃娃般白淨嬌嫩的皮膚變得又黃又枯,像幹涸了的青苗一樣毫無生機。
“姐姐,我們進去吧。”邵琦的眸子黯然無神,麻木的走著。
我隨她進了商場,她像個遊魂一樣看什麽都像過眼雲煙,我忐忑隨著她的步子更是心不在焉。逛了不到半小時,我一把扯住她:“別轉悠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說話吧。”
商場附近有個咖啡廳,從窗外看著人不多。我一把把她拽了進去。她就那麽遊離的坐著,像個夢娃娃似的。我幾乎不舍得打擾她的出神。
“邵琦,”我焦慮而擔心,“有什麽心事,你可以和我說說,你這麽憋著,早晚會生病。”我不希望她重蹈我的覆轍。
“姐姐,我很好。沒事。”邵琦淒然的笑笑。拿湯匙漫無目的的劃拉著杯子。
我抓著她骨瘦如柴的手:“如果真的痛苦,就離開。你這是何苦呢?”
邵琦像被我的話嚇著了似的,一愣,半晌,眼淚一顆顆的落了下來:“姐姐,我離不開他,真的離不開。”
“有什麽離不開的呢?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了的,不是嗎?”我自嘲的笑笑,自己便是最好的例子。一度也像入了毒癮般舍不得離開,可當把自己逼到絕境的時候,不也求生第一,三步並作兩步的逃了嗎。
那時的我,以為邵琦隻是由於痛苦沒有瀕於絕境,才不離開。如果我早知後麵的事情,便是摧枯拉朽,也一定把她拽離周川的身邊。
“姐姐,你知道嗎,我認識周川的時候,才大二。”邵琦看著杯子出神,悠悠的說著,“那次徐碩帶我和幾個室友去參加一個pary,看到周川的第一眼,我就迷上了。他的眼神,透過那麽多人,隻看著我。似乎能把我的魂都攝走了。”邵琦說這些的時候,眸子裏滿是快樂的盈亮。( ’小‘說’
“為了他,我什麽都做過了,逃課幾個月,被學校警告,懷孕,墮胎——”邵琦抽泣起來,痛苦的扶著額頭,“他說娶不了我,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我不在乎,隻要能留在他身邊就行。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娶別的女人,我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樣,大病了一場。可我舍不得離開,名分我可以不要。
可是他變了,這幾年他身邊一個個的換女人,我安慰著自己,起碼他願意長期養著的,隻有我,可為什麽最後,他還是要跟我說分手?”邵琦眼淚滂沱而至。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坐到她的身邊,扶著她的肩膀,她哭著趴在我身上,我的心泛疼,卻不知道怎麽勸慰,半晌道:“既然這樣,分了也未嚐不好,找個踏實的人,過踏實的日子。”
邵琦拚命搖著頭:“我做不到,我隻要閉上眼睛,就都是他的樣子。我做不到啊。”邵琦哭的像隻殘喘的小貓,我幾乎不忍心去看她。
“他是要包養那個選秀的女人嗎?”我咬咬牙,還是把現實說了出來。
邵琦一愣:“周亦告訴你的嗎?”
“徐碩。”我凝視著她,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到底對徐碩的感情懂不懂。
邵琦沒有接話,轉而道:“他帶那個女人回來過一次,她好囂張。周川說是她非要來的,他製不住她。真是個賤人。”
我苦笑,周川還能製不住?不是赤裸裸的借口麽。沒有周川的撐腰,那個女人怎麽敢那樣。從來都隻道插足的女人可恨,可不是負心的男人,女人哪有縫隙可插?“那現在呢?”我問著。
“周川幾乎不回來,我相見他,比登天還難。打去電話,經常不接。姐姐,我真的要熬不住了。”邵琦嚶嚶的哭著。我摟著她,心裏不是滋味。也慶幸自己逃離的及時。感情裏用情的一方,永遠是被動的弱者,等著受傷,等著背棄。
我不知道怎麽勸邵琦,她的癡情,早已昭昭。我不知道要怎樣的力量才能把她拉走。隻能無力的說著:“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啊,找份工作,就算和周川分手,也好有個精神寄托。”
“太晚了,”邵琦拚命搖著頭,“為了這段感情,我連書都沒讀完,能找什麽工作?”
我啞然,邵琦為了這份感情,已經把自己的出路全堵死了啊。
陪邵琦呆了一天,卻也隻是呆著,她的遊離,我無法緩解。隻能幹著急。下午4點多,她又習慣性的要回去。縱然周川不回來,她還是幻想著等待的吧。隻是等過了春花秋月,冬雪殘冰,又能等來什麽?
我從包裏拿出她送我的生日禮物遞給她:“你的禮物太貴重了。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用不著。”
邵琦看了看禮物,一愣,猶豫著開了口:“姐姐,其實這個禮物,是周亦送的。他說你總拿手機當手表用,不方便。”
我愣住了。邵琦接著道:“他怕姐姐不肯收,才和我換了禮物。你也知道,這麽貴的東西,我買不起。周川隻會給我買東西,不會給我那麽多錢的。”
我恍然大悟,邵琦有些失神:“姐姐,周亦對你的心,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其實那次你生日的鮮花,他提前很久去訂的,我都陪他去了兩次。看好花型花色。如果周川能這麽對我,就是死,我也願意了。”
我的心乍得一暖,說不上的滋味。似乎從腳底都開始融化。不知不覺中,我居然欠了周亦那麽多的溫暖。邵琦走後,我第一次主動的給周亦打了個電話:“忙什麽呢?”
周亦的聲音有意外的驚喜:“剛運動完,你吃飯沒?”周亦一般周末會去戶外運動,和朋友爬山攀岩什麽的。
“沒有。”猶豫了一下,我說道:“一起吃吧。”電話那頭傳來周亦異口同聲的句子。
我和他不覺同時笑了,他的笑聲很清朗。
周亦的狀態很不錯,新的公司雖然小,但是沒有人掣肘,周亦又有很多新點子,施行的順風順水。反倒比在周川那意氣奮發了不少。
“小薇,你能約我吃飯。我特別開心。”周亦凝視著我的眼神有些灼熱。
我被他的目光灼的慌忙低下了頭,暗暗說服著自己:這麽優秀的人,對自己又是盡心,試著去接受他,也許真的不難。
周日一大早就被李豔推搡著起床,陪她去中山公園看相親大會。不去不知道,本以為是什麽遊園活動,誰知去了才知道,那裏定期就有成百上千的父母,帶著孩子的材料,像人才市場一樣,各擺一攤。可憐天下父母心,操不完的心。
我和李豔一邊走,一邊看著“某某,女,歲,某專業碩士,中共黨員,在某單位工作,有房。”看的我直咋舌,忍不住嘀咕:“這麽好的條件怎麽還沒結婚呢?”
李豔撇撇嘴:“黨員,和找對象有關係嗎?”
我一想,也是。笑笑,繼續看下去,但一會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來的全是為人父母的大叔大媽,像我們這樣為自己來的極少。當我們在打量他們麵前的簡曆時,我們正被他們上下不停打量著。有的大媽直接問:“姑娘,在哪兒工作啊?哪兒人啊?”我早已尷尬的臉紅,李豔也有些撐不住,拉著我訕訕的走了。
來回轉了兩圈,李豔的氣勢比我強了許多,還和、個大叔大媽互留了電話。忽然我注意到一個角落裏有個男孩子正鎮定的站著,有點與世無爭的樣子。不覺留意了下,叫陳喬。條件還好:在一個外企工作,學曆碩士。隻是個子有點矮,沒有房子。這兩點,便是京城很多適齡男孩子找朋友困難的原因吧。
李豔一把拽過我,嘟囔著:“走吧,看什麽呢。”我卻被那個男孩子遺世獨立的氣質有些打動,不慌張,不靦腆,氣定神閑的站著。很淡定的一個人,就算暫時沒有房子,可是學曆在那裏,總也不會太差吧。暫時的困難不能是以後幸福的桎梏。我折回去撕了一張他的聯係方式,李豔如果別的男孩子都不成,這個其實蠻不錯的,適時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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