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奕軒的一雙深黑色的眼睛,始終是神采奕奕的,什麽也不放過的銳利的目光中,他冷淡的看著他的父親,淡淡的說,“是她背叛了你,難道你就是不恨她!”
昊奕軒的父親眼睛大大的,深褐色的瞳仁透著一種苦思的神情,他眺望著遠方,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是我的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
昊奕軒疑惑的看著他的父親,不解的問,“你們到底為什麽離婚,是你做了對不起我母親的事?”
昊奕軒的父親搖搖頭,閃爍的臉龐上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深沉了,如同遠方深深的海洋,他淡淡的說,“這些事,你遲早都是要知道的,你知道你外婆為什麽從來都不喜歡我嗎?”
昊奕軒攤了攤手說道,“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你以前是混混吧!”
昊奕軒的父親的臉上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他無奈的說,“也有這方麵的原因?最主要還是因為你的母親。那時候她嫁給我不是因為她喜歡。而是因為已經她懷了你。”
“為什麽?”昊奕軒兩隻像海波一樣蔚藍、如玻璃一般的明亮的大眼睛,仿佛是燃燒著蕩動的火焰,發出使人不可抗拒的魅力,他的心裏很多的不解,他父親說,母親嫁給他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因為她已經懷孕,既然不喜歡父親為什麽有懷了父親的孩子這不是自相矛盾的嗎?
昊奕軒眨巴眨巴眼睛,一直這樣定定的看著他的父親,他很想知道答案……
昊奕軒的父親繼續說道,“那時候你的母親在上夜校,一天晚上天很黑還下著小雨,街上的人也很少,她一個人走在路上,在經過一個巷子口的時候,遇上了倆個歹徒,那倆個人看到你母親長的漂亮,瞬間就起了歹心,他們把你母親拖到巷子黑暗的角落,準備施暴,你母親就拚命的掙紮呼救?而那天剛好我從那裏經過!”
他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那時候我比你稍微差了一點點,也就是剛滿二十的樣子。那天回去的時候比較晚,我跟幾個兄弟喝了點酒正準備往回走,隱約聽到你母親的哭喊聲,我們就趕快跑過去,成功的救下了你母親……。後來她為了報恩,還請我吃過一頓飯,從那以後,我不去慢慢成為朋友。”
昊奕軒心裏麵嘀咕著,難道這就是英雄救美,然後你情我願就成就了一段好的姻緣,可以為什麽後來還是會離婚呢,美好的愛情還是被平淡的財米油鹽的日子給衝淡啦,最後母親不甘於平凡就離婚了……各種各樣的淩亂的思想,就如用剪刀剪出來的紙屑變得雜亂不堪,在他的心裏好像永遠都是自己的母親先範的錯!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麽自己會對這個念頭深信不疑,或者是因為父親的沉默,外婆的責罵,都指向了他的母親……
昊奕軒的思緒被一個深沉的聲音吸引了回來,他聽到他父親低沉又沙啞的聲音,“那時的我深深地被她的氣質和學識所吸引,她是那樣知書達理,與眾不周。像一朵潔白純潔的白蓮花。我從那時候就默默的喜歡上她了,而她對我的感情也隻限於一個普通的朋友的感情,而我卻根本不知情還以為她也同樣的喜歡我,我一廂情願的認為我們是兩廂情願的彼此愛慕,真是好笑……”
“後來她還勸我,改邪歸正,好好做人,我暗暗下決心一定要變成一個正經的配得上她的人,我後麵去報了自考班,為了能跟她走得更近一些,我每天晚上跟她去上夜校,就是希望能有一天,就是希望跟她的差距沒那麽大?有共同的話題!倆年後我們都順利畢業了,我就向她的表達我的愛慕之情,可是她卻恨心的拒絕了我!”
昊奕軒明顯的感覺到他父親的聲音有一點點哽咽,他站在窗戶的前麵,他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他的背影顯得分為的蒼涼,就像矗立在山頂上的參天大樹,堅挺卻又孤寂!
昊奕軒的父親輕輕的咳了一聲,他雙手微顫慢慢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支香煙,他用蒼白而仟長的手指夾著,緩緩的放到嘴邊,淺淺的吸了一口,過了良久才許許的吐出,他的眼裏嘴裏都含著寂寞!人生就像一本書都在演澤著一個或悲或傷的故事……
昊奕軒濃眉下麵深藏著一對炯灼的眼睛,那裏麵飽含著無邊的關愛,這是父親第一次願意跟他說起他母親的事,說起他們以前的往事,就算他以前經常求著他的外婆,她都不願意向他透露更多,昊奕軒有點迫不及待的問他說,“後來呢,既然母親不喜歡你,那你們為什麽還要結婚?”
昊奕軒的父親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的思緒跟著他的回憶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頓了頓,掐掉煙頭,心裏暗罵該死盡然在醫院,昊奕軒的病房裏抽煙,都怪自己情緒有一點激動,竟然給忘了自己身在何地了……
他走過去把煙頭丟盡垃圾桶,臉上帶著一絲苦笑轉頭看了昊奕軒一眼,緩慢的說,“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我和你母親朝夕相處倆年多,每天都是同進同出,她拒絕我的那一刻我仿佛就是當頭一棒,就像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傻了,我心裏的恨意油然而生,她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會一直呆在我的身邊……其實我更恨我自己,跟她相處了那麽久竟然渾然不知她有男朋友,還是一起讀夜校的同學……”
昊奕軒的那對濃密的、微蹙的眉宇之間,仿佛隱約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氣息,他目光銳利,閃爍著,就像那凶猛的夜鷹的眼睛一樣,他或者已經猜到了,他母親拒絕父親的理由無非就是說,經有男朋友了,或者直接說不合適也就是不喜歡的意思,簡單又直接……
昊奕軒還是想聽他說,問道說,“她是怎麽拒絕你的?”
昊奕軒的父親冷哼一聲,冷冷的說,“你母親很堅決的告訴我說,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