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紹琦給我電話,說要還我衣服。一件衣服雖不是那麽緊要,但是想起那個白瓷般的女孩兒,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連連答應她的要求。她約在我家附近的一個上島咖啡見麵,我自然是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選了個靠窗的位置,不一會,看她從一輛卡宴上下來。嬌小的她配著那輛車,說不出的好看。
她把衣服給我,連連道謝。我卻是看著她美的炫目的臉龐舍不得移開目光。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我這個淡淡的性格使得我與同學或同事間總是不遠不近的距離,偶爾有幾個相處的很好的,但與紹琦,卻是難得的一見如故,她比我小一歲,有點羞怯的少女情懷加上不經意間像撒嬌的語氣,我對她毫不掩飾的欣賞,她也說覺得我像姐姐一樣特別投緣,加上又是同齡人,聊了一會兒我們已經不再拘束了。
快到中午時分,我提議就到我家,我給她做飯吃。她有點驚喜的看著我。在她們這個圈子裏,能到彼此的家裏去做客很不容易。一方麵是男主人大部分非富即貴害怕泄露住址,另一方麵往往女主人並非正室,呼朋引伴的相聚總少了些底氣。因此可以去家中做客的一般都是十分親近的關係。我與紹琦隻是第二次見麵,但我卻第一次對人這麽不設防,並第一次主動的想和一個人做朋友。
紹琦參觀了一圈,抿嘴對我笑:“姐姐,這個房子肯定隻有你的書房是你自己布置的。”我很驚訝,紹琦繼續笑:“隻有那裏我看到了天意的東西。”天意是北京的小商品批發市場,這句話要是別人說出來,可能會是嘲諷或不屑的口氣,但紹琦說出來就是俏皮的玩笑,我也隨她一起大笑。說是書房,其實本是間客房,把床處理掉再添了個書桌便成了我可以獨處的書房,也是子越這次在家養病時我提議改的,因為他整日在書房,我也不好意思看電視或出去,便為自己整理了一間書房出來獨自消遣。然後從天意捧回一堆裝飾的擺件和掛件,總價不超過300塊,確實和這房子其他地方的名貴家具極不相稱,難怪紹琦一眼就看出來了。
吃飯閑聊著,我知道了紹琦老家是福建的,大學是北京的一個外語學校,具體名字就不說了,那裏和北影一樣,每到放學時總是豪車排隊的景觀。紹琦學的是日語,不過沒等畢業就跟了那個富二代,周川。幹脆就輟學了。我有點為她惋惜,為什麽不堅持到畢業呢,也沒半年了。紹琦卻是岔開了話題,我也不便再細問。這個圈子,誰的故事隻怕都能寫成小說了。
可能是何紹琦聊得比較貼心了,我突然就冒出句:“你認識令宜嗎?”話一出來,我竟然微微有些緊張,手心都出汗了,緊張什麽,我也說不上來,是怕紹琦的答案嗎。我也此刻才意識到,我居然開始在意令宜,迫切的想從別人的口中去了解這個可能和馮子越有千絲萬縷聯係的女人。紹琦看了看我,斂了笑意,似乎有些不忍心的說:“姐姐,馮總對你也不錯,你不用在意令宜的。”我愣住了,心像被什麽剜開一樣,扯得有點疼,也不錯,也……那就是對令宜不錯了。我勉強擠出個笑容:“我就是隨便問問。聽到過她的名字。你認識她?”紹琦點點頭:“以前在酒會上馮總帶著她,見過兩三次。”我忍不住又問:“她很漂亮嗎?”紹琦看看我,咬咬嘴唇說:“和你是不同的類型。我家有照片,有機會給你看看。”我的心頓時就是一沉,紹琦都不忍心說我比她漂亮,可見她定是很美。心裏的酸意登時就泛了上來。為了掩飾尷尬,我開玩笑:“就你聰明,你哪兒看出來他對我也不錯了?”紹琦笑的純純的:“他能讓你這些天意淘的東西掛在這房子裏,配他的卡利亞家具,還不對你好?”我抽抽嘴角,這也能算麽。
晚上和子越說起紹琦,他隻皺著眉送給我四個字:“離她遠點。”他的強勢態度令我有些不悅,何況紹琦是那麽可愛的女孩子,但還是克製著問:“為什麽?”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自然有道理。”我咬咬嘴唇不想再和他爭辯。但對他的結論是十二萬分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