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半球形的玻璃罩轟然落下,不僅震塌了無數處的房屋樓閣,更是帝盟駐地後的將那一麵廢棄城牆,給硬生生的砸成了廢墟。
一時間地動山搖,無數煙塵從光罩邊緣處衝天而起。
形成了一個絕對密閉的巨型空間。
原本蘇楊斬出的一劍,是直麵夫子老兒而去的,但因為這一道穹的出現,所以自然而然的,那道劍光也與那道穹頂撞擊在了一起。
劍光浩蕩,然後最終的結果,卻是讓蘇楊大吃了一驚!
肉眼可見,蘇楊那無比凝實的灰色劍光,在與穹頂撞擊的那一刹,直接便潰散了開來!
驚起陣陣漣漪,最後,消散在了穹頂光罩之上!
最讓蘇楊驚駭的是,那穹頂光罩,依舊完好無損,沒有受到絲毫實質的傷害!
要知道,這可是凝聚了他巔峰修為的一劍,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沒傷及到對方分毫,便直接潰散!
這何以不讓蘇楊驚駭!
看著沿光罩彌漫開的灰色漣漪,不僅是鳶的黑袍人們震驚了,帝盟數萬餘人也震驚了,整個古神大城的人,都震驚了!
“這是什麽東西,竟能毫發無損的扛下蘇先生這一擊!”
“連蘇先生都對付不了,難道這傳說中的夫子,真的已入神列!?”
“沒想到這樣的正道大能也會倒戈,那現在,又還有誰能讓他停下?”
“難道我們神舟浩土,真的就要在今天毀滅了嗎?”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出去!”
但隨即眾人有恐懼的發現,不管他們是用什麽法子,都無法逃出這一道穹頂之外!
不管是撕裂虛空,還是利用神行塊壘,抑或者是在地麵打地道,都無法鑽出穹頂束縛!
但讓眾人震驚的,還遠不止於此!
下一刻,伴隨著夫子老兒那淡漠的話語響起,天穹之上的血雲,又再一次湧動了起來!
“既然你們無聊,那就讓它先陪你們玩玩。”
一語落定,夫子猛地一甩袖袍,拍出一道磅礴勁氣,打入那漩渦中心。
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身高百尺,渾身血紅,完全由血氣構成的擎天巨人,緩緩從漩渦中心落了下來!
最開始人們所看到的,是那個巨人的腳,然後是大腿,再然後是身子、手臂,最後是腦袋!
當那巨人一出現,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愕然的長大了嘴!
其原因不僅是因為這血紅巨人的體積,更多的是這血紅巨人的凶相!
八條頎長的手臂,舉著八件各不相同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
一雙銅鈴大的漆黑雙眼。
一頭由拇指大小血蛇所構成的發絲,不是飄揚,而是在蠕動!
看到這可怖的血傀,眾人心中的震驚與恐懼,真的難以用言語來表述。
當那恐怖的血傀,在接觸到穹頂光罩之後,便如同入水般的畫麵,滲透到了光罩之中。
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頭頂之上!
蘇楊此刻也忍不住瞪大了雙眼,感受到這血傀的氣息,也不由得一陣動容!
這是遠超輪回巔峰的氣息,這是傳說中的神輪之境!
一個血傀都是如此之強,可想而知,召喚操縱它的夫子,又會是多麽強大!
夫子就是神輪傳說中的神輪境無疑,最關鍵的,是他的真元,也是和蘇楊一樣的,混沌真元!
這八手羅刹已經出現在了完全滲入了光罩穹頂的下方,與此同時,夫子突然掏出一塊靛藍色的八卦石盤,然後在指尖在八卦盤上一掠,數道詭異氣息打入了血傀身體之中。
“曾經神州浩土的塵世間,流行著鬥蛐蛐的娛樂活動,但現在逐漸沒落了,年輕一輩都不玩這個了,但不得不說,我可是很喜歡這個娛樂活動的人,所以今天,就讓你們就和我這蛐蛐鬥上一鬥。”
夫子說罷,便不再多看光罩穹頂下的世界一樣,像是隻要知道“蛐蛐”的最終結果,並不太過在意其過程。
所以下一刻,他舉著手中的八卦石盤,望向了頭頂上的血雲。
然後手指在實盤上連動,旋即,那交織成漩渦的血雲,以無比迅猛的速度,從神舟浩土四麵八方,開始向著漩渦中心旋轉收縮了起來!
與此同時,激活之後的八手羅刹,也在此刻動了起來!
一道血色光芒,從八手羅刹舉刀的那條手臂揮了出來,直接砸向了距離他最近的蘇楊!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蘇楊瞬間橫出驚寂,擋在那道血光與自己中間。
輪回巔峰修為爆發,然而,讓蘇楊無比驚駭的是,那道血光透過驚寂,傳到手臂上的力量,真的無比恐怖的強大!
一聲猛烈的撞擊聲從驚寂劍身上傳了出來,蘇楊的手臂,也頓時一陣發麻!
而且蘇楊的整個身體,也因為這一血光,直接從百丈高空處,直接砸向腳下大地!
最後直接把一棟高樓撞成廢墟,蘇楊這才險些停下了身來。
骨頭頓時一頓錯位,氣息上湧,一絲殷紅的鮮血,頓時從蘇楊的嘴角淌了出來!
所幸,蘇楊比一般人強,驚寂比一般武器強。
否則換做其他的武器,恐怕這一下就要碎成齏粉,連同武器的主人一起,化作輕煙,消散在天地間。
感受到神輪境的恐怖與強大,蘇楊的麵色已經變得一片冰寒。
但因為他還沒死,所以他便重新的站了起來。
然後一抹毫無原因的笑意,從蘇楊臉上浮現了出來。
蘇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笑,但可以肯定的是,總不該因此而去哭。
所以這種笑意,不是憤怒,不是悲痛,而是,殺意!
這老家夥很看不起他們這些人,就算他和施春秋都有著輪回巔峰修為,這老狗也絲毫沒有放在眼裏,所以既然是這樣,那蘇楊也就決定了,今天,他蘇楊定要這老狗為他的這一想法,付出慘痛的代價!
穹頂之下,你就是神?
那老子,誅的就是神!
“這老家夥就是想那這鬼東西拖住我們,不讓我們擊碎這光罩,打破他凝結血雲的進程。”蘇楊暫時摒棄先前和施春秋的不愉快,帶著淡淡指揮的語氣說道。
“現在除非是得到那仙人傳承,否則恐怕是無法對抗這個,自稱為神的老家夥。”施春秋畢竟也不是個普通人,因此時局也分得很清楚,所以此刻他也不想再去計較前麵的不愉快,因此在潛移默化之下,水到渠成的,再度和蘇楊站到了同一陣線。
“那麽各派兩隊人去往四大不可知之地,我們兩個就和他玩一玩?”蘇楊揩去嘴角的血漬,平靜的說道。
“我沒意見。”施春秋攤了攤手,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