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楊第一次來到南淵與東蠻的邊境,澤州濕地。
通過之前了解,蘇楊知道,澤州濕地一帶,地勢頗為複雜特殊,沼澤水地居多。
其原因,就是有數條匯入荒海的大河,流過這一片區域。
其中最著名的大河,就是橫跨了南淵與東蠻的那一條,寬數百裏,長數萬裏的——
黑河!
黑河之所以有此得名,就是因為往日裏,這條大河的上空,常年匯聚著黑色霧氣,就好像散不去的煙燼。
傳言,這些黑色霧氣,都是由死者的亡靈構成,之所以匯聚在黑河之上,是因為在黑河某處,存在著某樣神秘的寶物,有人說,這一寶物就是百器榜第七的那一件,遺失的聖器聚魂棺!
但具體到底是什麽,沒有人知道。
數千年來,也不乏想要深入一探究竟之人,但最後去的人,卻很少有人能活著從黑河裏走出來。
所以到最後,黑河也成為了神疆禁地那種,讓所有人都感到害怕的死亡之地。
而且相比前者,還多了幾分詭異!
蘇楊此時,就站在黑河下遊某處的邊陲小鎮上空。
微微一眺,能看到遠處紅黑相交的天際線,明明是青天白日,卻給人一種時入傍晚的感覺。
鎮名黑河鎮,和路過見到的其他城郡一樣,鎮中鮮少人跡。
似乎是最先遭到打擊的地方。
見到此幕,蘇楊不免生出一抹失望,以他之前的想法,澤州濕地這一區域,算是南淵與東蠻共生的地方,所以按理來說,應該不至於會遭到東蠻毒手才對,就算是遭到毒手,也不至於連一個人都見不到才對。
而現在的情況,不說這裏有一個南淵之人存在,連東蠻之人,也見不到哪怕一個,整個小鎮一片死寂,除了那幾隻正在啃食屍體的烏鴉,看不到其他什麽活物。
便在這時,蘇楊想到了以前神臂的話,他們說開啟石門通道的最後一道傳送陣,是從死宗那裏所得來的。
原本當日的衝突,死宗應該完全會被覆滅,但因為最後他們逃到了小世界裏,因此艱險的躲過了一劫。
所以蘇楊想,是否有必要把這死宗給挖出來,在這一件事上,作為唯一一個,行事風格和東蠻相近的南淵宗派,蘇楊不相信,它不會在裏麵扮演一些什麽角色。
正想著,原本安靜的黑河鎮一隅,突然亮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有些微弱,有些斑駁,但蘇楊卻無比的熟悉!
這正是,傳送大陣所生出的光芒!
它的微弱與斑駁,就是陣法能量枯竭的征兆。
看到這一幕,蘇楊不禁皺了下眉頭,因為好奇,所以蘇楊從天空中落了下來,悄悄的潛了過去。
然而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蘇楊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好了。
那是一個巨大的籠子,至少有著一間房子那麽大,而在竹籠的裏麵,關的不是別的什麽,而是活生生的人!
是數百個,正在嚎啕大哭的嬰兒!
……
“到點了沒有,這些小娃子真是鬧心,如果歸元袋可以裝人,我保管將他們塞進袋子裏,免得讓人心煩意亂。”六七位身著潔白長衫的青年中,一個看起來隊長模樣,下巴無比尖利的青年突然開口說道。
“約莫還有一刻鍾,也用不著急,反正現在也沒人,相比以前一次隻能帶一個,已經方便許多了。”當即有人用聊家常的語氣開口回應道,就好像他們的作為,在它們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裏麵好像死了兩個小孩了。”便在這時,有人指著籠子某處說道。
那為首青年聽罷眉頭頓時一皺,露出一抹不耐道:“快給老子弄出來,免得到時候上麵又怪罪我們,帶些不幹淨的死嬰回來。”
其中一人聽罷之後,直接將手伸進籠子,作勢就要把那死去的嬰兒給掏出來。
與此同時,又有人百無聊賴的說道:“東蠻還真是有些能人,竟然能想到用嬰兒來煉死侍,真不知道,這樣煉出來的死侍,到底強不強大。”
其中一人笑了笑,回道:“你還別說,之前我跟著血宗的幾位爺去討伐蘭陵城,我就親眼見過他們召出過死侍來,那威力,硬生生的是將整個城的人都撕成了碎片!其中那個叫什麽帝盟的,也不能幸免於難。”
聽到帝盟的字眼,又有人笑了一下,道:“哼,帝盟,近幾年還真是沒少聽到有關帝盟的訊息,傳說他們那盟主,年紀輕輕就踏入了入世境,把帝盟經營得風生水起,哼,恐怕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栽得這麽慘烈吧?”
為首那個下巴尖利的青年搭腔道:“再怎麽也就隻是個入世境強者,要是在東蠻到來之前,的確還是能逞一逞氣,但放在現在,也不過隻是被蹂躪的對象而已。”
然而,就在眾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一道聽不出情緒的聲音,突然加入了進來,緊接前者的話鋒。
“我怎麽聽說,帝盟盟主挺帥的啊。”
這一毫無預兆的聲音響起,讓那六七個白衣青年,頓時警惕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掏出了他的武器,指著那道聲音所傳來的方向。
然而後眾人的目光之中,一道藍衣人影,緩緩走出了場中。
沒有意外,此人,就是蘇楊了。
“你是何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白衣人中當即傳出質問的聲音。
但蘇楊不為所動,而是自顧自的看了眼幾人身上的純潔白袍,又看了眼被綁架而來的那數百嬰兒,臉上生出一抹不著痕跡的厭惡,旋即開口說道:“你們覺得我會是誰?”
白衣幾人麵麵相覷,然後有人試探性問道:“東蠻之人?”
蘇楊聳了聳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拉開話題,詢問起了死宗的問題。
“怎麽才能去到你們死宗?”
那幾人又一次相互對視了一眼,像是在問,他怎麽知道我們是死宗的人?
也正是這一想法,加上此時黑河鎮的環境,讓他們多少相信了蘇楊的東蠻身份,但也沒有完全卸下對蘇楊的警惕。
“想去到我們死宗,你必須要有我們死宗的令牌!如果沒有專人給到你令牌,那麽不好意思,你休想去到我們死宗!”那人麵露這若有若無的傲氣說道。
但蘇楊依舊古井無波,淡淡道:“令牌長什麽樣?”
聽到蘇楊的話,其中一個身高頎長的青年,當即掏出來一塊刻有死字的黑鐵令牌,並得瑟的在空中顯擺了一下。
然而不等那頎長青年說出揶揄的話來,下一刻,他就懵逼了。
而等他從這種蒙圈的狀態中反應過來,一聲歇斯底裏的哀嚎,猛地從他嘴裏爆發而出!
因為就在上一刻,他握著令牌的那條手臂,突然齊根部,給削了下來!
“現在我有令牌了,那麽,可以去了嗎?”蘇楊握著那塊令牌,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