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這一首詩,會收錄在神州詩詞三百首裏,其原因,想罷用不著再多加贅述。
所以如果說蘇楊不生氣,那也真是不可能的!
往日的回憶,在蘇楊怒火中燒的瞬間,全都清晰的湧了出來。
蘇楊記得那個白衣大家,那個有著一副正道君子形象的大人物,那個口口聲聲說,會幫他把《春曉》收錄進神州詩詞三百首,還刻意詢問了他名字的符道大能——
寧先生!
寧均子!
此時看來,這他媽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蘇楊沒有說話,但那一雙森然的雙目,卻毫不掩藏的顯露出蘇楊此時的心境!
他真的很不爽,他真的很憤怒!
看到這一幕的景池也不由呆了,原本他拿來這一冊神州詩詞三百首,是想和他的大哥,也就是蘇楊探討一下,也算是有一個敘舊閑談的話題。
然而他卻沒想到,他的大哥竟然會如此憤怒!
蘇楊的這種表情他真的再熟悉不過了,之前在陽十三陵黑墓前,蘇楊就曾顯露過這種表情。
而最後的結果,是數百修士的殞命!
可想而知,蘇楊憤怒起來,到底有多麽可怕!
但景池想不通,是什麽,突然引得他的大哥生出這麽大的火氣?
應該……應該不是因為他吧?
那麽又會是什麽?
新神州詩詞三百首?
新神州詩詞三百首,又怎麽會和他大哥扯上關係?
對了……
不知想到了什麽,景池突然露出一抹深深的驚駭,連忙將目光望向蘇楊手掌的方向,望向被翻開的新神州詩詞三百首的第一頁!
對啊!
曾經他們從荒鎮轉乘來古神大漠的那一天,大哥和他說過一件事!
就是當天他的大哥參加了一個詩詞比試,最後結果,是以大哥的詩詞完勝而告終!
並且,那個主持比試的人,還說過,要將大哥的詩詞,收進新神州詩詞三百首中!
難道,大哥憤怒的原因,是因為新神州詩詞三百首中,沒找到他當時所作的那一首詩詞?
不對,大哥不過才看了第一頁,如果想知道有沒有收錄進去,至少也得將這一冊全都翻閱完才會知道!
那麽!
想到這裏,景池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莫非,是因為那個主持比試的人,盜用了他大哥的詩詞!?
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如果真是這樣,那蘇楊的憤怒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不說他大哥,就算是他遇到這件事,也會勃然大怒!
景池拿過蘇楊手中的書冊,看向第一頁上收錄的詩詞,同時看向落款的名字。
旋即,牙關一咬,不甘的說道:“大哥,這就是你當日在荒鎮比試時,所作的那一首詩吧?”
蘇楊沒有說話,景池便權當默認,繼而指著落款的名字,又道:“那大哥,這家夥就是當日主持那番比試的人?”
蘇楊依舊沒有說話,但景池已然忍無可忍!
簡直畜生!
豬狗不如!
行如此落拓之事!
還虧他是名聲在望的符道大能!
虧我當年還鑽研了他好幾首詩詞!
原來是這樣一種小人!
還寧君子!
我看他媽是偽君子還差不多!
景池一席不顧形象的謾罵,直接道出了蘇楊的心聲。
的確,景池和蘇楊的確非常熟,所以他很能理解蘇楊的憤怒,同時他也替蘇楊感到憤怒!
景池緊扣著手掌,憤憤然續道:“那大哥,我們該怎麽做?”
景池的憤怒發泄,倒是讓蘇楊頗感意外,他和這小子很熟,所以他知道,這小子以前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這小子情商一如既往的可以不用提,然而也正是因為情商低,所以單純的像一張白紙,也就是沒有心計,因此在塵世混久了,這張白紙,很容易就會被塵世的不良習氣塗染,雖然還是沒有心計,但相比以前,至少是多了一些乖張!
畢竟這小子當年,可是一個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口的單純小子。
依稀記得,當年他想要罵平家某少爺是雜種,都高雅的說成是騾子!
對比現在,這些罵人的話,就像是吐葡萄籽一樣,毫無遮攔的從嘴裏傾瀉出來!
歲月還真他娘的是把殺豬刀,這麽沒脾性的人,都被磨得如此暴躁!
不過,蘇楊還覺得挺對胃口的。
景池把蘇楊要發泄的都發泄完了,所以蘇楊也微微冷靜了下來,畢竟如果都是這種被憤怒衝昏頭腦的狀態,那真的就完蛋了。
所以蘇楊微微環手,淡淡說道:“找到他。”
景池義憤填膺,無比篤定的說道:“大哥放心,有帝盟這麽多兄弟在,就算掘地三尺!我也會把這雜種找出來!”
蘇楊點了點頭,便算作回應。
繼而踱步走向窗前,突然陷入一小段的沉思。
見到蘇楊不說話,景池不由得皺了皺眉,道:“大哥還有什麽心事?”
蘇楊想都沒想便直接搖頭,回道:“沒有心事,我隻是在想,我為什麽要靠這新神州詩詞三百首來發行我的詩詞?”
景池聽罷眼睛一瞪,驚異道:“大哥是說,我們自己發行?”
蘇楊嘴角勾出一抹淡淡弧度,不由想到之前所想,如果以雲衍師弟,丹道大典頭名,帝盟盟主這些名頭,還不足以讓他名滿世界的話?
那麽是否還能得到其他什麽牛逼一點的名頭?
《蘇楊詩集》作家的名頭怎麽樣?
將符道大能寧先生,踩在腳下的名頭怎麽樣?
很好,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蘇楊當即把自己想法一說,景池聽罷,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無比佩服的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這種方式來打壓這寧畜生,的確讓人解氣!”
但景池隨即又想到什麽,露出一抹憂慮道:“不過大哥,幾首詩詞也稱不上是詩集哇。”
蘇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而景池看到蘇楊不說話,當即又道:“作得太少沒有意義,但如果作得太多,又有些耗費時間。”
景池一邊說一邊搖頭,一副為蘇楊設身處地著想的模樣,繼續道:“那大哥,你打算作幾首詩詞?”
蘇楊反問:“幾首?”
景池不改二性,學著蘇楊反問道:“幾十首?”
景池咽了咽唾沫,有些為難道:“這得要多久的時間哇。”
蘇楊眼珠骨碌一轉,道:“給我一天的時間。”
景池瞠目結舌道:“大……大哥,一天作幾十首詩詞?”
蘇楊攤了攤手,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做幾十首了?”
景池一邊喝杯盞裏的水,一邊釋然說道:“那我就放心了,的確,這件事大哥其實也不用著急。”
“我是要作三百首。”
“噗!”聽了蘇楊的話,景池剛喝進嘴裏的那口水,就如同瀑布般噴了一地!
“嘿嘿,大哥你是開玩笑的。”景池傻笑道。
蘇楊當下白了景池一眼,道:“誰他媽閑得沒事和你開玩笑。”
景池用手掌拍了拍自己耳朵,自言自語般道:“那肯定是我聽錯了。”
就這樣,景池和蘇楊對視了十秒鍾。
十秒鍾之後,當景池發現蘇楊的目光依舊如初般堅定,他終於意識到即將所要發生的事,然後,他就再也忍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開始鬼叫起來!
“大哥,我還沒睡醒,你快給我一巴掌!”
“啪!”
景池,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