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放下手中的竹筷,一臉笑嗬嗬的看著我,說道:“畢公子可對今日的考試有信心?”
雖然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自然有。”
“畢公子不想知龗道今日的考題了?”白如意突然問道。
我一聽心下一緊,能知龗道考題當然好了,可是現在馬上就要考試了,就算知龗道了考題也不知龗道答案是什麽,反倒亂了自己的心思,還不如不知龗道為好,我看著他,緩緩的搖了搖頭:“白兄說笑了,不過是一場考試而已,又何必提前知曉呢!”
“畢公子好才學,想來今日的考題也不會難道畢公子的,走,在下這就帶著畢公子去那考場。”白如意說著站起了身,轉身便朝著門口走去。
我也不遲疑,起身便跟了上來。
出了這間房間白如意有帶著我們穿過了回廊,不多時便站到了昨日我考試的那間隔間前,我也沒多說,一轉身便走進了隔間中,白如意朝著我淡淡一笑說道:“今日考完,在下還會來尋畢公子的。”
“這……恐怕不太好了吧?!”剛才我跟著白如意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別的考生看我的眼神,那眼神之中有羨慕有嫉妒,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惡毒,啊呸,我不就認識個跟貢院裏的人認識的白如意嗎,用得著這樣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舌頭底下壓死人,防住小人之口還是必要的。
白如意一聽我的話。輕笑著說:“畢公子多慮了,行得正走得端,又何須擔心別人的眼色呢!”
聽著白如意的話我的心中頓時豁然開朗,說的也是,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作弊的,有什麽好擔心的,當下我點了點頭:“好,等考試結束在下就跟著白兄再去把酒言歡。”
“如此甚好!”白如意滿意的點了點頭,“畢公子,在下先告辭了!”
“白兄慢走。”我回道。
白如意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我的考試間。
白如意一離開我便開始思索他之前的話了。他問我想不想知龗道今日的考題。我說不想他就把我給盛讚了一番,要是我說想的話他會做什麽?會不會真的就把考題給我呢?難不成他心裏早就知龗道我不會要求他將今天的考題告訴給我?他就這麽有自信?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昨日那個略顯沉厚又帶著些許官腔的聲音再次響起:“各位考生們注意,今日是這殿前考試的第二天。巳時準時開考。”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周圍的考試間中傳出了一些議論之聲。無非是在琢磨著今天會考什麽之類的。不過就算是議論了也沒什麽用,看時間再有不到半個時辰就要考試了,現在議論還不如等考題下來了再說呢。
我這麽一想。又忍不住的泛起了瞌睡。
“桀桀桀桀……,小子,你身旁有貴人相助,自然無須擔心了,可是別人就沒有你這麽好龗的運氣了!”就在我打著瞌睡的時候,怪老頭的聲音又在心底響起。
“我有貴人相助?誰啊?”我一聽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忍不住在心底問道。
“我說小子,難道你忘了昨天的事了嗎?”怪老頭陰陽怪氣的問道。
“昨天的事?”我喃喃自語道,腦袋裏卻在琢磨著昨天發生的事,昨天無非是一大早玉瓊就來拜訪我了,接著就跟著司徒紅和莫陸送我到了考場之中,接著又遇到了白如意,再接著就開始考試了,下午考完試之後我又被白如意給帶到了這貢院裏的客房之中,睡了個覺之後就又來到了考場,要說貴人的話就隻能是他們這些人了,別的人我也沒接觸啊。
“哼,小子,你有貴人相助卻不甚明了,若是被人知龗道豈不是背上了罵名?”怪老頭繼續說道。
“師傅我冤枉啊,我都不知龗道誰是貴人又怎麽道謝啊?”我忍不住吐槽道。
“難道你就不知龗道誰幫了你?”
“幫我的人多了,玉瓊司徒紅莫陸他們都幫過我,那他們都是我的貴人才對。”
“桀桀桀桀……,小子,你的嘴現在利索了啊!”怪老頭的語氣突然之間變得犀利了起來。
“不敢不敢。”我一聽怪老頭的語氣變了,忙討饒。
“桀桀桀桀……,難道你就沒留意到你身邊的有一個人對你特別的照顧嗎?”怪老頭一聽我的討饒,語氣又恢複成了那種怪笑聲。
“對我特別的照顧?”我喃喃自語道,腦袋裏卻在思索著是誰,猛然間一個人進了我的腦子裏,難道是他?
“哼,臭小子,算你不笨。”怪老頭知龗道了我的想法,帶著幾分責怪的語氣說道。
“可是,他為龗什麽要幫我啊?”我忍不住又問道。
“這個就需要你自己去問了!”怪老頭的話音一落便沒了聲響,很顯然他又沉寂了下去。
你說這怪老頭也是,以前是神出鬼沒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現在倒好,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非要逼著我自己去琢磨,我這又不是去參加什麽智力測驗,用得著這麽考我的智商嗎?
剛才怪老頭的話音一落我的腦袋裏想到的竟然是白如意,昨天除了他順口說出了考題之外就沒有人再幫我什麽了,而且下午考試結束之後他又帶著我去了一間極其奢華的客房裏睡覺,要說他不是我的貴人都沒人相信了。
可是讓我奇怪的是,我跟他不過隻有一麵之緣,就算關係再深的話也不過是在赤州城的時候他救了被挨打的畢冉,除此之外就沒什麽交集了吧?就算是他看上了殺婆需要我去說媒也無須用泄露考題來作為回報吧,這樣的話禮也太重了吧?
到底是為龗什麽呢?
就在我胡亂琢磨的時候,那個深沉厚重的聲音再次響起:“開始考試……!”
話音一落我就看見一個身穿土灰色官服的人出現在了我的木桌前麵,放下一張巴掌大的白紙之後就走了,看他的模樣我就知龗道,他這是在發考卷呢!
我伸手拿過那張不大的白紙,本以為白紙上寫的是跟昨天差不多的題目,給一段古文然後敞開了論述呢,可誰知龗道當我看清楚那白紙上的題目的時候頓時便瞠目結舌起來,這……這……這也叫題目?
那張不大的白紙上用篆書寫著一個大字:政。
“政?”我看著眼前這個篆書的大字,心裏忍不住泛起了嘀咕,隔壁的考試間中也傳出了一陣不大不小的議論聲,聽得出來他們也對這個一字考題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個字的題目以前我倒是也聽說過,不過就算是出了一個字,那做文章的要求也會明明白白的寫上一番的,可眼前這張紙條上除了這麽一個大字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麽了,這讓我怎麽寫啊?
我緊盯著手中的這個大字,心中不由得一動,難道說,給出了這個字就是想讓我們這些不諳世事的書生們評論一下現在當政者的政績?
照理說也不對啊,一般來說當皇上的都是小心眼,別說是有人評論他的政績了,就是有人說一下賦稅或者是朝政都得被人監視幾天,可現在眼前卻出了一個‘政’字的考題,這還真是難住我了呢!
不過好歹我也是個穿越人士,就算是身為書生自己的思想也是比著他們超前了不止幾個世紀呢,我腦筋一轉,提筆就開始寫了起來。
古籍中關於‘政’字的名句很多,從孔子的‘苛政猛於虎也’到司馬遷的‘行政之道大於外協’,無意說的不是旁敲側擊的對著當政者做出一番勸解,所以這篇文章我就打算引據經典之文將現在的市政評論一番,就算到時候被閱卷的什麽官給看出了一些莫須有的端倪我也有話說——孔夫子都是這麽說的,我隻不過是引用一下而已,這不算是以下犯上吧?!
我也沒多遲疑,洋洋灑灑的就寫滿了一整張白紙。
一個上午的時間我都在埋頭做文章,不過在寫作的過程中卻也聽到了一陣陣的歎息聲,聽得出來這是某些書沒讀好龗的書生們為了解題而在長籲短歎,不過這是考場,就算我想發揚助人為樂的精神也的看地方,這個不允許我胡亂的發善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