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雖然搬進了卓家,對外也已經以卓少奶奶自居,但她心裏越發的恐慌,每天都繃緊了神經。隻要卓淩去公司,她就緊張,因為鍾非也在公司,而且他們兩個人是一起工作的。
“安小姐好,總裁剛開完會,正在裏麵休息。”
“我知道,我進去看看。”
秘書沒有多作阻攔,也不會阻攔,這可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一開門,安琪呆在了門口,隻見辦公室裏鍾非正坐在老板椅上,抱著頭在抽搐,而卓淩站在旁邊安慰著他,神情十分的凝重。
看到安琪私自進來,卓淩似乎嚇了一跳,有些惱羞成怒,“進來怎麽不敲門?”
安琪尷尬地解釋:“因為秘書說你正在休息,所以我……”
卓淩白了她一眼,將怒氣壓抑下去不想多說。而鍾非則緊張兮兮地站了起來,很明顯,他正在哭,眼中含著淚,表情是比的尷尬,“我……我先出去了。”
安琪沒來由地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這種情景,令她不得不聯想到一副畫麵,那就是鍾非因為卓淩即將結婚而傷心,而卓淩卻奈地隻得安慰他。這足以證明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鍾非低著頭,繞過安琪走了出去,順手還帶上了門,安琪深深地感覺到,在鍾非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鍾非分明是憤怒地瞪著她的。
“你怎麽來了?有事?”卓淩已經轉換了情緒,以一種刻意平靜的語氣詢問著。
“我來是跟你商量一下我們婚禮當天酒店的布置。”
“既然全權交由你做主,那你喜歡怎麽弄就怎麽弄,我完全沒有意見。”
安琪聽了這話,心裏很不舒服,特別是在看到剛才這一幕之後,“是我們倆結婚,又不是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你好歹放上心一點啊,你這種態度在我看來就是不重視,你根本就不重視這場婚禮,不重視我。”
卓淩抬眼看著她,不容易啊,這個千金大小姐忍耐到今天才發脾氣。
安琪被他看得有點怯懦,“不是嗎,我還沒嫁給你你就這麽不在意我,我算什麽?”
卓淩輕笑一下,“這場婚禮為什麽會舉行,你自己心裏清楚,你自己覺得你算什麽你就是什麽,與我關。”
“你……”
“好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空跟你吵。你有這功夫在這裏跟我吵,還不如把時間花在婚禮上。”卓淩坐到位置上,翻開手邊的文件資料,開始看起來。
安琪有氣不敢發,在這裏吵外麵肯定也能聽到,她也不想丟這個麵子。這口氣,她隻能忍下去。
安琪走出總裁辦公室,迎麵便看到了鍾非,鍾非看似很緊張的樣子,一直揪著什麽在看。
“鍾助理,金森集團有傳真過來。”
“哦,好的,謝謝。”鍾非放下手裏一直緊拽著的文件,起身去收發室。[
安琪慢慢地走向前,經過鍾非辦公桌的時候,她快速地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就這一眼,令她整個人都發起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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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斷報告顯示,hv抗體呈陽性。
陽性,天哪,艾滋病!安琪嚇得伸手捂住嘴巴,腦海裏首先就浮現了這三個字艾滋病。
難怪鍾非今天神情恍惚,難怪卓淩也是怒氣衝衝。
天哪,這婚,還怎麽結,這哪是結婚,簡直就是跳火坑啊。
安琪回退了幾步遠離鍾非的辦公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安家,家裏是安琪唯一一個可以放輕鬆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抒發情感的地方。
“爺爺,爸媽,我不能嫁給卓淩,我不能嫁給他。”現在隻是鍾非染上艾滋而已,卓淩不一定有,她不敢說,但她也不敢冒險嫁給他。
“為什麽啊?”安父不解,“安琪,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安琪滿臉的委屈,隻得說:“卓淩根本就不愛我,他是為了拿到環球才同意結的婚。”
安父虛驚一場,平靜地勸著:“安琪啊,這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嗎?我們當初也勸過你,是你自己說不在乎政治聯姻,走到這最後一步你才說不嫁,太晚了吧。”
安爺爺也忍不住勸道:“安琪,你要以大局為重,卓淩還年輕,心思沒定下來也是正常的,感情以後可以培養嘛。況且,我們安氏珠寶現在一日不如一日,若沒有環球的支持,恐怕撐不過今年啊。”
“什麽?”安琪大吃一驚,“公司虧損這麽嚴重了?爸,怎麽回事?”
安父沮喪地說:“原不想告訴你,想著你們一結婚,憑著環球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安氏珠寶應該可以力挽狂瀾。可若是你不結,那安氏珠寶算是走到盡頭了……環球這段日子一場場大手筆的活動已經全麵打響了品牌,市場占有率高達八成,再加上國外知名珠寶的不斷進駐,哪裏還有安氏珠寶的生存餘地啊。安琪,安氏珠寶百年聲譽全押在你和卓淩這場婚禮上了,你可不能在最後關頭打退堂鼓啊。”
安琪如同啞巴吃了黃蓮,所有的苦都說不出來了,隻能由著眼淚大把大把地往下淌。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是她自己選的,她與蔡念蘭聯手拆散了卓淩和何楠西,從一開始,她就沒有了退路,她要的是環球總裁夫人的頭銜,她肩負著安氏的榮辱,她已經不能退縮。
不敢想象以後自己的丈夫是一個同誌,更不敢想象他或許還帶著艾滋病毒,她怎麽能跟這樣的人生活一輩子?
安母看著自己的女兒泣不成聲的樣子,心疼極了,拍著安琪的背,問道:“孩子,你到底是怎麽了?是卓淩欺負你了,還是蔡念蘭?”豪門裏的事情她聽得多了,蔡念蘭可不是好對付的婆婆,方婷就是最好的例子,被逼遠走他鄉那都是好的。
安琪隻是一個勁地搖頭,過了這些年,長大了,也懂事了,她再不能像以前那樣說退婚就退婚,她已經沒了當年的叛逆和不懂事。況且退婚兩次,對安氏珠寶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她不想成為家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