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宇看著剛挖出來的部分,盡管還沒做進一步的徹底清理,可已經能看出來了,他是輸了!
輸給一個比他小得多的人,而且是他很鄙視的,來‘鍍金’的人,這讓他有要抓狂的衝動。
“一定是你事先查探過了,這個不算,我們再換一個地方。”趙華宇‘恍然大悟’對陸晨道。
李青柏和李化生兩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對了,當著他們兩個公證人,趙華宇就敢說陸晨事先查看過,有作弊的嫌疑,不管是不是真的,這都是對他們裁判的挑釁,有疑問應該在事前提出來,解決,而不是時候算賬。
“好,我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要是你在不認賬,休怪我不客氣了。”陸晨眼中寒光一閃。
有金光透視能力,不要說在比一次,就是再比十次,他也有贏無輸,不管怎麽比他都贏定了。
趙華宇費盡心機,終於選定了一處地點,然後讓陸晨推斷下麵的概況,陸晨當然一點都不讓他,把概況說清楚了,趙華宇心中得意,因為他推斷出來的,和陸晨推斷出來的大致相同,可還有一些不一樣,他要抓的就是這些不同。
到這時候,他對陸晨已經有點佩服了,真材實料肯定有一點,不過他還是不服。
古玩圈子不僅要有能力,也要有資曆,他都近四十了,論資曆肯定比陸晨強得多,可都沒輪到他當總指揮,即使是一個副總指揮,也是他東跑西顛,東拉關係西拉關係,才千辛萬苦得到的。
他不服,如果是李青柏當總指揮,他還能服氣一點,畢竟不管是能力、資曆,他都有不如。
結果毫無意外,陸晨又贏了,毫無懸念的勝出了。
陸晨看著難以置信的趙華宇,懷疑,有第一次,第二次也可以,可他絕不允許第三次出現。
“好,我走!”趙華宇看看李青柏,又看看李化生,每一個人會為他說話了,他都得罪了,他知道陸晨也不會放過他,再看看周圍的人們,有人看熱鬧而且還不少,卻沒有一個站出來替他說話。
沒辦法,轉身灰溜溜地走了,歸根到底他贏了怎麽都好說,輸了,就從開始他就不占理。
擅自更改事先製定好的尺度,就是對領導的不尊重,放到任何一個地方,他都是不占理的。
繼續挖掘,表麵的浮土挖去,然後眾人開始用小鏟子、小刷子,一點點的發覺生怕有所破壞。
“總指揮,有發現!”陸晨正在向前走的時候,有人向他報告。
“暫停!”陸晨來到有發現的地點一看,原來是一些還沒有經過燒製的胎體,隻經過最初加工。
柴窯瓷器的胎體,和一般瓷器有很大區別,是金屬銀和土混合作胎,所以曆經長時間埋葬,會產生一定變化,尤其是其中的金屬銀,更會產生巨變,金子可以千年不鏽,金屬銀卻不能。
胎體因為金屬銀生鏽,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在一般人看來,就是一件破爛給都不要。
然而對於研究瓷器的人,尤其是研究柴窯瓷器的人來說,這可是一件寶貝。
目前發現的柴窯,都是成品,燒製完成的,至於工藝隻有曆史上的一些記載,缺乏有力實證。
有這些看起來破爛一樣的胎體就不一樣了,通過科學的方式檢測,就能推斷出其中成分配比,甚至可以完全還原製作工藝,和史書遮遮掩掩的記載相比,科學還原的才是響當當的事實。
陸晨立刻讓人存檔,然後拿來特製的箱子,編號,封箱。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種剛做好還沒來得及燒製的柴窯胎體,甚至比一件完整的柴窯還重要。
一件完整的柴窯,最多就是古玩,對曆史文化有一定貢獻意義,然而未燒製的胎體,通過科學分析對比,甚至可能完全複原柴窯的工藝,燒製出和曆史記載中柴窯一模一樣的瓷器來。
接下來的兩天都很安靜,柴窯的瓷片出土一百多片,地基也被挖出來一部分,重要發現暫時沒有,陸晨並不意外,因為他有金光能力,挖掘的進度他一清二楚,掌控起來也比其他人簡單得多,準確的多。
不像其他總指揮,每天都要費盡心力,生怕一個錯誤,就導致價值非凡的古跡受損。
這也是讓李青柏十分疑惑的地方,他也曾經參加過幾次古跡發掘,主持發掘的人,最年輕的也五十多歲了,然而他們的表現,沒有一個比陸晨輕鬆,可實際效果上……他也不得不承認,陸晨做得更好,起碼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人為疏漏。
想不通,最後他隻能歸功一點,就是陸晨是一個天才,不能以一般人的常理來推度。
“總指揮,又有發現!”去掉表麵浮土之後,挖掘進度慢下來,往往一天也取得不了多大進展。
第三天,陸晨正在巡視的時候,有人跑過來報告,陸晨馬上就跑過去。
挖出一個箱子,是采用最古老的防腐方式,表麵燒焦碳化的箱子,所以保存到現在仍然基本完整,不過箱子上的銅鎖,因為地下環境潮濕,溫度也比較合適,早已經鏽的破爛不堪了。
存檔完畢,在攝像機鏡頭下,陸晨拿掉一碰就碎掉的銅鎖,打開!
裏麵是四件瓷器,盡管已經經過很長時間了,可因為箱子密封性很好,在箱子沒有損壞的情況下,外界潮氣濕氣進不來,地下深處常年溫度變化也不大,所以瓷器保存出乎意料的完好。
李青柏有點激動了,他和陸晨一樣,都屬於瓷器組的專家,一看四件瓷瓶就意識到出大事了。
“是真的嗎?”李青柏的聲音都略有顫抖,問拿起其中一個瓷瓶的陸晨。
“應該是,我們一起鑒定一下就知道了。”陸晨也稍有激動,盡管此前他就已經用金光看過了。
可是實物和看到的不一樣,就像是畫餅充饑,如果真能吃到餅,何必畫餅充饑呢?
拿在手上,陸晨非常仔細的欣賞,實際上他早已經知道真假,鑒定隻是為掩人耳目裝模作樣。
柴窯,是生活在五代後期的周皇帝柴榮自創的,依賴於他對礦物質認識深刻遠超常人。
用金屬銀和土混合作胎,胎內布滿精巧的進排氣係統,外麵的釉層套在胎體外,就好像是一層衣服,中間是空的留有間隙,這是柴窯獨有的工藝特點,也是柴窯瓷器成功的重要緣由。
柴窯,一直到現在從箱子裏拿出來,還能保持新燒製一般的美麗顏色鮮豔,因為其工藝特點,讓礦物金屬與寶石的微粒一直保持著天然的活性,還沒有‘死’去,所以看上去就像新的。
兩人輪番鑒定,四件柴窯一一鑒定完畢,李青柏十分激動,都是真的!
兩人得出的結論一樣,大事件,於是決定立刻上報,畢竟柴窯完整瓷器出土,事關太重大了。
上報上級部門,消息也被一些人傳出去了,立刻引起一陣轟動,報社、電台的記者蜂擁而至。
當地政府立刻當成一件大事來辦,在本來就有的警戒基礎上,調集大量警力在外圍保護起來,財帛動人心,柴窯瓷器弄到一件即使是有殘缺的,也夠一個人吃香喝辣一輩子,難免有人鋌而走險,不惜以身試法。
果然在接下來的三天裏,就逮住鋌而走險的五個人,其中四個是通緝犯,一個是無業遊民,還不包括被嚇走的,要是全算上,數量至少翻倍,甚至可能翻幾倍,畢竟有貪心的人太多了。
由此事件,即使是電台、記者,也隻能憑證進入而且需要準確登記身份,才能獲準進入。
前後曆時近一個月,柴窯遺跡終於被發掘出來,並加以固定保持原樣,經過上級部門研究,決定以此為基礎,專門建成一個柴窯曆史博物館,將來或許還會對外開放,成為一個特殊景點。
不過這些事和陸晨等人無關了,圓滿的完成搶救性發掘,他們的任務就優秀的完成了。
能全程參與柴窯遺跡發覺,將會在他的履曆上,填上光鮮亮麗的一筆,成為一種重要的資曆。
回去,吳老非常滿意陸晨的表現,半月後拜師儀式舉行。
雖然這個年代已經不講究這些,然而有些儀式是必須舉行的,這在宣告陸晨成為吳老的正是接班人,正式進入他構建起來的圈子,讓陸晨成為圈子裏的重要成員,得到一個廣大而強大的人脈網。
陸晨的紫貴人珠寶行越發壯大,逐漸成為華夏第一大珠寶行,日進鬥金不足以形容。
一年後,再一次雕刻過程中,偶遇雷雨風暴,有感,雕刻技藝一躍成為宗師級別,蓋壓群雄。
他的古玩事業也蒸蒸日上,國寶、奇寶,不斷流入他的懷抱,讓他的收藏日益豐富。
三年後,陸晨和徐子怡完婚,徐家因此和吳老的關係網產生交集,受益良多,仕途飛黃騰達。
五年後,他在京城開辦一間大型私人收藏館,展出他收藏的文物,其中國寶級別的居然達到三十六件,其他珍寶數不勝數令人震驚,吳老親自擔任私人博物館名譽館長,故宮博物院的館長,也湊熱鬧擔任名譽副館長,與故宮建立合作關係,可以互相展出對方的珍藏。
八年後,陸晨成為國內古玩第一人,華夏收藏協會名譽主席,名滿天下為眾人景仰。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