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不要——”
沈傾歌被擋在雲璃身上散發出的氣流外,她難以進入裏麵,隻能眼睜睜看著雲璃身上的藍光越來越厚重,他的掌心中不斷的冒出紫色的光芒,然後是藍色的、橙色的,它們融合在一起似乎一個大火球,那火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而雲璃的身體已經傾斜了,。
“阿璃——”
沈傾歌拍打著被阻隔的氣圈,哭聲變成了低吟,凝望著那雙集天地之靈氣的雙眼,跪倒在地。
阿夭——
雲璃輕輕的歎息一聲,雙掌垂下,那火球砰的炸開,沈傾歌的身子隻因這氣圈的波動向後摔了一跤,雲璃平躺在半空,雙眸緊閉,毫無聲息的落入寒冰潭。
“宮主——”
一道黑影鷂子般掠過,從寒冰潭中一把撈起雲璃落在岸邊,連忙給他輸送玄力。
“不要,阿璃……”
“堯兒,對不起,我來晚了。”百裏堯自責不已,抱起了沈傾歌。
百裏堯!
沈傾歌哀戚的眸子一下子亮了,抓著百裏堯的衣服急急道:“百裏堯,快救救阿璃,你不要管我,快救救阿璃,他不能有事!”沈傾歌推開了百裏堯,跌跌撞撞的往雲璃身邊跑去。
“他散了靈源解毒。”蓮妃喃喃說著,冷眼望著沈傾歌嘲諷道:“他們父子,都是癡情的男人,可惜遇上你們這樣無情的女人,是他們自己的劫!天妒風彩絕倫,一生總被癡情誤!沈傾歌,你們走吧!我會帶著他回到雲山,和他的父親在一起。”
“不……”沈傾歌跪在蓮妃麵前,凝睇著雲璃仿若水晶般的臉,他隻是睡著了,就連嘴唇的顏色還是那麽鮮嫩,就連額間的朱砂痣還是鮮紅的。“告訴我,他還有救是不是?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他?哪怕就是我的命都行……都怪我,都怪我猶豫不決,阿璃,對不起,對不起。”
沈傾歌掩麵哭泣,哭的肝腸寸斷,她懊悔的扯著自己的頭發,恨自己太自私。
蓮妃眼中閃過一抹隱忍,再看看了無生機的雲璃,想起那個風采絕豔的白衣男子,咬咬唇,猛地瞪向百裏堯,慘然一笑,道:“人情涼薄呀!百裏堯,既然你得知了你母親的過往,應該知曉體內的靈源來自哪裏了?麵對著自己恩師唯一的血脈因你的王妃奄奄一息,你竟沒有過來瞧一眼的勇氣麽?”
百裏堯麵無表情,隻是攙起沈傾歌,將她扯亂的衣領整理好,擦去她的眼淚,捧著她慘白的小臉,認真的說:“夭兒,很想救雲璃,哪怕以命換命麽?”
二人目光坦誠相對,沈傾歌深深地望進百裏堯的眼睛,適才蓮妃的話她聽見了,百裏堯能救雲璃,但是蓮妃刻意的提及靈源,她便知道倘若救雲璃,或許隻有百裏堯的靈源。沒有了靈源的百裏堯,又會怎樣?她點點頭,臉埋在百裏堯的掌心,輕輕的說:“百裏堯,你相信前世今生麽?我曾做過一個夢,夢中的人生我欠了雲璃很多很多,最後連他的命也欠了。夢醒之後我便發誓,倘若再遇到他,換我來保護,我隻想護著他一生安好。我是個無心的女人,我從未想過和阿璃在一起……如果,我從沒有遇到過你,或許,我不會猶豫,阿璃就不會有事……百裏堯……”
沈傾歌說著昏睡過去,百裏堯輕輕的抱著她,憐惜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緩緩走出去。
“你放心,夭兒欠了他的我來還。”
寒冰潭洞府外,魔風的三十影衛已現身,還有天一天二天五各帶著幾十名黑衣人守在洞府門口。看到百裏堯抱著昏迷過去的沈傾歌,一個個神色冷絕。魔風看到沈傾歌身上的衣服完好,繃緊的神情稍稍放鬆。
“帶她回顧府。”
沈傾歌沒有用命令的口吻說,語氣平和。
魔風接過沈傾歌,望著百裏堯說:“小姐命屬下在地宮放置炸藥,摧毀地宮!”
百裏堯微微一笑,他的夭兒決心可真大!撫摸著沈傾歌的麵頰,百裏堯的聲音如同清風般拂過:“地宮的事,交給你了。天一,通知開陽,給各大派送去他們想要的東西;天二,通知天三天四,半個時辰內退出地宮!”
“尊令!”
“還有什麽需要本王知曉?”百裏堯的目光依然癡癡地黏在沈傾歌的麵上,聲音低沉暗啞。
魔風想都沒想便將梅淩峰一事說了,他自然也不信什麽‘禁書’,就算真有,小姐絕不會真的給了梅淩峰。他起初裝作為了得到另外沒有破譯的‘禁書’站在小姐一邊,可是自雲霄來後他突然就不見了蹤影,後來又偷偷躲在寒冰潭外,如今想想,恐怕他依然和雲霄狼狽為奸!
“梅淩峰麽?嗬嗬嗬——”百裏堯輕輕一笑,抬眼望著被困在天羅陣歇斯底裏喊叫的雲霄,眸光中閃爍著嗜血的魔光。
“將他們二人交給白崇,讓他按本王的意願處置!”
魔風看著百裏堯布置後重新進入寒冰潭,目光幽深陰鷙。雲璃不善流露,但他深知雲璃對小姐的感情,倘若是自己,寧願自毀也絕不會傷害小姐半分。
半個時辰後,地宮還活著的兩千弟子被逼進祭壇,然後所有人突然訓練有素的退出地宮,二長老三長老麵麵相覷。
什麽意思?
難道他們要放過地宮?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祭壇上永不熄滅的聖火熄滅了,壁龕上的燈倒映出一個碩長的身影,人們幾乎沒看清他是什麽時候站在祭壇上,而他腳下是跪著的杜文玫——地宮最尊榮的夫人!
夫人——
眾弟子一呼百應,紛紛怒目瞪著祭壇上帶著銀狐麵具的男子。二長老等人四處打量,卻不見任何人,可是明明,他們感覺到了危險,卻探不到那些人的氣息波動。
西域忍術!
三長老麵色一沉,上前一步抱拳道:“敢問閣下,莫非是顧公子麾下魔風?”
“本座是誰不重要!”魔風陰沉的說了一句,點開杜文玫的穴道。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杜文玫剛憤怒的喊了一句,脖子上一涼,冷冷的烏金匕首已割開了她的皮肉,嚇得她不敢說話,似乎隻要一張口,脖子會被立刻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