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兒!”
“師妹!”
“兒媳婦!”
“侄徒……呸,死木頭!”
幾個大佬齊刷刷大喊,“快放我們進去!”
一群人嘴角抽了抽,心裏暗道:“難怪聖樹那模樣,就這不靠譜的師父,師兄和師叔……”
眾人為聖樹默默點了根蠟……
碰上這樣的人,聖樹能長直才怪了!
陣法被打開,幾個人進去,剛要推門,卻聽到淼淼喊道:“不要進來!”
幾人一愣,格瑜急忙道:“徒兒莫要逞能,待師……”
“啪!”
一塊靈石從裏麵飛了出來,砸在格瑜頭上,格瑜慘叫了一聲,大罵,“你這是要欺師滅祖?!”
將靈石拿下來,這一看卻是愣在那裏,兩眼一下就失神了,邊上幾個人湊了過來,定眼一瞧,不由驚呼,“這,這是?!!”
“怎麽可能?!”
狐君驚呼,“這,這是五行靈石?!不,不可能!這靈石早就滅絕了!”
“也許是哪個遺跡裏拿出來的?”玉裘一臉智慧地分析,“難道師妹從哪個上仙那得到了什麽巨額遺產?”
“你是豬啊!”
回過神的格瑜直接給了玉裘一拳,在對方的痛呼中一臉肅穆地道:“這東西滅絕已久,就算是從哪個遺跡裏弄出來的,應該也沒靈氣了。可你們看這塊……”
格瑜將靈石在幾人跟前閃了閃,表情越發嚴肅地道:“這塊靈石靈氣充足,顯然不是從遺跡裏挖出來的,根據我觀察……”
格瑜的表情已嚴肅到了極點,幾人也屏住呼吸,死死望著他。
“這應該是……”
三人的呼吸又緊了緊,格瑜臉上嚴肅忽然轉變,嘴角揚起,忽然叉腰大笑,“我徒兒自己製造的假靈石啊!哈哈,我徒兒好聰明啊!發財了,發財了!”
媽的智障!
幾人好懸沒一拳打上去,就連玉裘都覺手癢癢,想欺師滅祖。哪來的二貨?這人真是我師父?
等等……
好像遺忘了什麽事?
過了半晌,狐君遲疑著道:“她扔塊靈石出來什麽意思?”
“師妹說不許我們進去……”
玉裘也遲疑著道:“也許就是警告?”
“用五行靈石?”
衍熯瞪大眼,“她哪來的這靈石?”
“對啊!哪來的?”
“阿勒?我不說了麽,這是假的。”
“吸收看看……”
“這,這是真靈石!”
幾人驚呼,“她到底哪裏來的五行靈石?!阿勒,我們是不是又忘了什麽?”
“淩霄,你醒醒,是我!”
屋子內,被捆仙鎖捆得結結實實的淩霄雙目已開始發紅,這是要魔化的前奏。捆仙鎖深深地陷入肉裏,因著掙紮,有些地方已破了,鮮血流了出來。
淼淼進來時就是看到的這樣一副場景,心一下就揪起來了。即使她多不願意在嘴上承認,可淩霄在她心裏的位置是難以抹去的。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從第一次相遇,從第一次他使詐騙她,他們的命運已糾·纏在一起了。就像兩根本來毫不相幹的藤蔓,日久年深,漸漸纏·繞,越纏越緊,強行分開是會感到痛的。
“淼淼,淼淼……”
他呼喊著,“淼淼,淼淼,我要娶你,我要娶你!”
她的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魔與僵屍一樣,都是被欲·望掌控,魔是墮·落的神,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深深淪陷在其中。
此刻,他被魔氣侵襲,卻仍喊著要“娶自己”的話,自己當初卻懷疑他變心,自己真是太不應該了。
一下撲到他身上,哭著道:“顏子傅,你醒醒,我來了。”
“桀桀,淼淼,你來了?”
他的瞳孔勾出一絲絢麗且邪惡的顏色,嘴角微微揚起,舔了舔自己的唇,俊美的臉一下變得邪佞無比,帶著動人心魄的狷狂,“既來了便是幫我解開捆仙鎖,好與我立刻成就好事。”
說罷便是勾著唇,邪魅一笑,“淼淼會很喜歡的,我可是純陽之體。”
她流著眼淚,他雖被世人稱魔君,可她卻知道,他隻是性格孤僻,童年受了太多悲慘的遭遇,故而行事有時不講手段。可盡管如此,他的心中還是有道的,否則任憑茹茹如何裝可憐,他又怎會起憐憫之心?若心中無道,又怎會來到這前線對抗妖魔?
而此刻的淩霄,毫不掩飾心中的欲·望,他的眼裏透著y邪,這種y望強烈到身理都起了反應,這不是她所認識的淩霄。
抹了抹眼淚,淼淼抬手,扔出扶風,道:“扶風,護法。”
“是!”
一道綠光縈繞在指間,淩霄忽然破口大罵了起來,“楊淼淼,你要做什麽?!你難道與其他人一樣,想殺死我嗎?!我什麽好的都留給你,一直保護你,你現在要殺死我嗎?!”
“不……”
淼淼輕輕搖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道:“我隻是想治好你。”
“我很好!”
淩霄又是揚起唇角,“你知道麽?淼淼,你該墮·落的,這感覺太好了……隨心所欲,哈哈,再也不用在乎那些什麽狗屁道義,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淼淼,來,跟我一起,我們會很快活的,管他什麽道義……”
“淩霄……”
淼淼垂眼低低道:“你出生高貴,卻生母被害,屢受坎坷,本以為對自己有大恩的師父卻也對你不懷好意思,此刻的隨心所欲,所謂墮落的快感,隻是因為你太累了……”
她抱上他,低低道:“你知道麽?我們因為各種各樣的願意不願意承認自己軟弱,不願意正視我們的y望,好似我們修道之人擁有了這些品質就是道心不堅般……可你想過沒有,即使是仙人那也是人,是個人就會有該有的人性……
軟弱,委屈,憤怒,y望都是人性的一部分,我們修道不是為了修成一根木頭,而是為了更好地活著……”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輕輕滴落,閉上眼,再睜眼時,忽然抽離身子,猛地抬手,在淩霄的嘶吼中打向他的心口!
“楊淼淼,你好狠心,我恨你,楊淼淼!”
萬物都有道心,同樣萬物皆有魔心,此刻淩霄被魔氣侵襲,魔性的一麵已將他占據了大半,自然不願意淼淼將他這一麵驅散,畢竟,對於一個習慣堅強的人來說,偶爾的墮·落會是感覺無比舒服的。但墮·落這東西就像毒品,越吸越上癮,當你察覺時,便已徹底魔化了。
淼淼的手連續掐著法訣,在淩霄心口扯出一道綠色的靈氣線,忽然一朵蓮花在淩霄胸口綻開,一聲聲慘叫從淩霄嘴裏發出,“楊淼淼,我恨,我恨你!”
他的雙眼流出血淚,忽然便是一張嘴,說時遲那時快,淼淼猛地將兩根手指塞入他口中,扶風驚叫,“主人!!”
鮮血從淩霄嘴裏流出,豆大的汗珠從淼淼頭上冒出來,她悶哼著,忍著劇痛道:“我不會讓你殺死淩霄。”
“淼淼……”
淩霄的眼睛慢慢褪·去紅色,兩節白淨的手指從他嘴裏滑落,本想咬舌自盡的他在咬下淼淼兩根手指後,正道的那個自己終於是醒來,看著淼淼煞白的小臉,齊齊斷掉手指的手,男子的眼開始濕潤,“淼淼……”
他低低呼喚著,卻是難受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到底還是傷害了她,幹澀的唇微微蠕動著,口裏是她略帶腥甜的血。
淼淼忍著痛,努力扯出一個笑,“我沒事的,我是樹嘛,可以再生的,再說,才咬下來,也用不著再生,我接上去就是了。”
說著便是低頭,將自己的手指撿起來,綠光縈繞,手指又慢慢融合到手上。隻是白淨的手不再淨白無瑕,在那接縫處,兩個猶如紅線的細細傷痕焦灼著淩霄的心。
男子微微側頭,聲音略帶哽咽地道:“你這又是何苦?”
“啪”,臉上挨了下,他睜大眼,下巴忽然被女子抓住,掰了過來,她大大的眼裏閃著怒氣,張口便是罵,“你個混蛋,這是說得什麽話?!我們不是有生死契約麽?!我們還一起走了那麽多路?!你不是說以後要陪我去西邊麽尋找真相麽?!難道你忘了?!我花了這麽大力氣,七天六夜,一瞬不敢停,趕過來就是為了聽你跟我說這個?!”
她的眼淚一滴滴滴落,落在他臉上,粉色的拳下意識地打在他胸口,“你個混蛋……怎麽總愛這麽欺負我?”
扶風下意識地側身,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果然,情之一字乃是世上最苦卻也最動人之事。
他下意識地想伸手,可卻發現自己被捆著了,抬起頭,努力靠近她,“不哭了,淼淼……”
剛毅的臉此刻變得無比柔和,“淼淼喜歡我,我混蛋,不該欺負你。”
“你這算是道歉麽?”
她抽著鼻子,眼睛瞅著他,“相信那個茹茹是騙子了麽?”
“我知道她是……”
“嗯???”
淩霄輕輕歎氣,“她與我妹妹很神似,本也被迷惑,可後來傳音予你不回,我便覺得她有問題了。”
“你這是什麽鬼邏輯?!”
淼淼瞪大眼,“我不回你傳音和這有什麽關係麽?”
他看了她一眼,低低道:“你湊耳過來,我告訴你。”
“搞什麽?”
她擦了擦眼淚,“這麽神神秘秘的?”
話雖如此,可卻還是湊了過去,忽然臉上印上了溫潤,男子沙啞的嗓子低低在耳邊響起,“淼淼,我好想你……”
臉一下紅透了,剛要起身,耳朵卻是被他輕輕han住,“不要走……”
“有,有人呢……”
“他隻是一把劍而已……”
臥槽!
扶風好懸沒上去撕了淩霄,媽蛋,這男人果然可惡!勞資已化形了,勞資有手有腳和人類無異好嘛?!什麽叫一把劍?勞資不是劍,勞資是劍人!
阿勒?好像哪裏怪怪的?
“啊!”
格瑜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我又給你們繞進去了,徒兒!我的好徒兒啊!這麽危險的事你怎麽不跟師父商量下啊!我還有東西給你……混蛋!你這孽畜居然敢非禮我徒兒?!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