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澍不得不承認,J大的設計係裏有才華的女子絡繹不絕,大一軍訓,設計係與計算機係交叉進行。
當時霍玖他們班恰好與他們班融合。
霍玖不是打眼型的,相反,與她站在一起的宋希菲卻是一個讓人看了便移不開眼的美女,這點他也得承認。
很有緣,軍訓站隊的時候胡澍就在霍玖的後麵,所以不想關注她也難。
站久了竟覺得這個女孩子挺可愛的,站軍姿的時候總能聰明的挑著合適的時機玩點小動作而不被教官發現。
有一次被發現了,就算她臉都陪笑僵了教官也不通情理,依舊讓她二十個俯臥撐。
二十個俯臥撐,一般的男生做著都會有些吃力,沒想到她卻一口氣輕輕鬆鬆完成了。這多少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軍裝寬鬆,看不出包裹之下的身材,可若隻看臉的話定然隻會覺得這是一個高挑瘦弱的女生。
直到一次夜跑。
他素來有跑步的習慣,不過很多時候都是晨跑,夜跑比較少。相反,霍玖早上起不來,倒是養成了夜跑的習慣。
夏日的□□點,月光正亮,田徑場的燈光閃耀,她著簡單的T恤熱褲,不急不緩有節奏的跑著。
與其說跑,倒是比走快不了多少。胡澍算了一下,他跑三圈,她才跑一圈,這龜速堪比蝸牛了。
她不高,卻也不矮,165,算正常吧。
可偏偏她那雙腿幾乎快要占據了她的整個身材,這樣的俗稱九頭身吧。白皙,筆直。這是胡澍首次見到她脫下軍裝露出大美腿的第一感知。
他們說一個女人,總要有點能吸引男人的東西。而她,那腿絕對是對男人的致命誘惑。
他性子偏冷,可偏偏也著了那條腿的迷。
她的跑步時間基本是固定的,隻要不下雨,每天都能看到她的身影,而他,也從晨跑改成了夜跑。
室友曾打趣,是不是因為夜跑的時候看不清美女的臉,更具有想象發揮空間。他笑笑,不置可否。
那雙腿給他的豈止是想象空間。
胡澍自認也是有點人氣的,他每次到操場總能引發一群動亂,可偏偏那個女人對他漠視不理,就算他在她身邊經過的時候特意加快的速度,引起一陣疾風,吹動她的長發,她也隻是繼續保持自己的節奏前進。
不得不說,胡澍有些挫敗。他從小從沒被人漠視過,因為他是天才,而且顏正。被忽視,這是第一次。
夜跑一直維持到軍訓結束,她似乎依舊不知道有他這麽一號人物,塞著耳機,專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胡澍從側麵打聽過關於霍玖的消息,可是卻得到的信息很少。
天氣已經入秋了,晚上的寒氣漸漸加重,她從熱褲也換成了長款運動裝,貼身的運動裝依舊遮擋不住她美腿的流暢線條,反而更加增添一番別樣的誘惑。
她,仍舊未發現他。
他忍不住了。
那是一個天氣朦朧的夜晚,有點涼,像是要下雨的節奏,路光迷蒙,他已經快速的從她身邊擦肩而過9個圈了,一個故意在你身邊疾馳而過9次的人,難道你都不會抬眼看一下嗎?
嗬嗬,她還真沒有。
胡澍在第十圈的時候不跑了,在她身邊停下,大步的邁著步子就能趕上她的速度。
可她依舊忽視。
一把扯掉她的耳機,到底什麽那麽好聽?卻隻聽到裏麵傳來活躍的日語歌,他有些耳熟,好像就是室友正在追的《海賊王》裏的歌曲。
嗬嗬。
“你就不知道稍微追一下我?”胡澍長這麽大還真的從沒有追過女生,雖然追他的倒是不少。這句話他醞釀了好久,粗聽像是在嫌棄她跑的太慢,細想之下便會懂其中的意思的。這已經是他能說出來的最大極限了。
驕傲如他。
內心緊張忐忑,剛跑過,出了一身熱汗,卻在等她答複的期間驟然冷卻,隻剩一陣冰涼。
許是對有人突然扯掉她的耳機表示很不爽,眉頭有些微皺,抬頭看到是他,莞爾一笑,很輕,很淡,卻笑進了他的心裏。
一見鍾情,是這樣的嗎?就像雷擊直接劈中心髒。
看她的表情應該是認識他的,也是,畢竟軍訓時期在她後麵站了這麽久,而且他還這麽出色,就算不想認識也難。
“嘿嘿。”她傻笑了兩聲,拾起耳機繼續跑步。
胡澍瞬間來了個透心涼。
嘿嘿是什麽意思?
若幹年後他亦懂得,之所以跑的慢是因為她的性子使然,不爭不搶,自己走自己的節奏,不因別人而改變自己,愜意的享受著自己那個安靜而鬧騰的世界。
連著兩個晚上他都沒睡好覺,總想著她那一聲嘿嘿到底是什麽意思。
第三天晚上,他依舊按照原來的步伐跑了幾圈之後停在她身邊,她慢跑,他快走,她依舊不理不睬,他麵色堪比豬肝色,周身散發冷氣堪比製熱空調。
哎,裝不下去了,他便狀似無意的嘟囔了一句:還是我來追你吧。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她聽見,當然,周邊的同學也都能聽到。
她定住腳步,側目認真的看著他,“我不用你追。”
周圍一片倒吸聲。
胡澍何許人也!
“或許我跑的比你還快。”隻是她懶而已。
就如她懶得接受男追女逐的戲碼。
這次胡澍是徹底愣住了,這女孩,有點意思。
兩人正式拉扯比賽。
結果很震驚,胡澍輸了。
願賭服輸。
她卻開口了,“我認識你,喜寶是你粉絲。”當時他還是不知道喜寶是誰。“咱兩在一起吧,不是我追你,也不算你追我,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隻是……”她看了看他,一臉的懵逼,“我很懶。”
後來,他發現,她不僅懶,還很能吃。
她懶得將他放進她的世界,而吃卻是她的整個世界。而他,一直死皮賴臉的賴在她的世界不肯離去。
可是後來他突然明白了,她不是懶,隻是情感分明罷了。她喜歡亦舒的《致橡樹》,而她的感情觀一如裏麵所寫: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相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