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歸抱怨,她可不想在旁人的麵前說自個爹的壞話,若真要這般做了,那就和老頭子沒有任何的區別,不過說來也奇怪得很,這一路而來,遭遇的人可不少,各自都是在急切的忙碌著,那蔬菜,肉類什麽的,更是了不得,足足碼了好大一堆,閣樓雖然頗大,但是居住在其中的人可不多,就算是算上整個望月穀的人,要想徹底的消滅它們,至少也需要三五天的時間,即便是為了演戲,下這樣大的戲碼,也未免太過火了些。
更關鍵的是,那些個忙碌的人,瞧向寒潭衣和獨孤夢的眼光裏,處處都流露出看不透的基調,有羨慕,有祝福,也有嫉妒,這樣的場景見得多了,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乖女兒,你可想死我了,終於回來了,來,讓老爹看看,沒有受什麽傷吧!”就在這般無限糾結的時候,獨孤信陽一下子跳了出來,這語調,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原本做什麽事情都顯得謹慎小心,別說是這樣的言語了,就算是多說一兩個字都感覺像蜀道一般,頗難。
其實呢,這也說得過去,獨孤信陽之所以會那般,除了有幾分害怕以外,多的還是愧疚之感,煎熬之下,心裏麵自然有幾分難受,也就自然不願和人多說話,時而久之,這樣的舉動漸漸的變成了性格,所以才有了獨孤夢所認為的那一幕,而眼下,這局麵明顯發生了變化,水蓮花已經逝去,而且對於他曾經的舉動,雖然沒有明著說原諒,但大抵就是那麽個意思,壓在他心中的那塊石頭,自然也就消失了去,輕鬆之下,自然整個人都要覺得高興許多,上演這一幕,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光言語什麽的,也就罷了,獨孤信陽那手,就這般的一環,著實要將獨孤夢抱住,這一下,還真讓這小妮子有些別扭了起來,整個人猛的這麽一退,那雙眼睛滿是不解的盯著對方,有些厲聲的質問道:“爹,你這是做什麽呢,讓人怪膈應的!”
“咋的了,這女兒要出嫁了,就不要爹了邁,枉我養你這般大,連抱抱都被嫌棄了!”那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收斂了起來,擺出一副失落的臉色,那感覺,就像是自個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瞅著他這般模樣,那一幹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種笑意,讓寒潭衣都忍不住有些感慨。
他感慨啥呢,要知道這一路而來,獨孤夢在他的耳朵旁,講了很多有關南疆和望月穀的事,自然也就包括這獨孤信陽在這裏的身份地位,一般來說,作為領袖的人,多少都得維持幾分威嚴,就算是不是這樣的人,那也必須偽裝成那般模樣,至於下下策嘛,自然是吹鼻子瞪眼,可按照目前的光景,就這麽一個小舉動,也能讓這些人發笑,而且笑得那般自然,純真之下,絲毫沒有偽裝,這樣的地方,這樣的人們,注定是極為淳樸的存在。
印象中還真就有這麽一幕,原本寒潭衣對於獨孤夢所說的那些話,還有幾分懷疑,這一份相似展現出來的時候,他還真就覺得自個曾經是生活在這裏一般,也就將那一種懷疑的心思收斂了起來,而思緒收回來的時候,獨孤夢的聲響在他的耳邊響得十分的清晰。
“出嫁,爹,你這是在胡說些什麽呀,好端端的,怎麽說這樣的糊話呢?”這一下,還真讓獨孤夢完全性的搞不懂了,但瞧著對方的神情,那可不是在開玩笑,而且這四周的排場,也似乎和這樣的言語很搭邊,大紅色,這麽多的食物,還有這些個聚集而來的人,無一不像是在驗證他的話一般。
“喲,大家瞧,這妮子向來都是個不服管教的主,天不怕地不怕的,這下倒好,說道嫁人,那女孩子的性子就擺出來了,害羞起來了,居然不敢承認了!”獨孤信陽可沒有打算給她辯解的機會,甚至順著她的問話,有些趕鴨子上架的姿態,他的目光順著那手勢這麽一抬,硬生生的將那氣氛又拉高了幾分,一個個的,起哄的意味十足,這一來,獨孤夢可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一個人的聲音能有多大呢,就算是再怎麽的反駁,也會被這起哄聲壓製得死死的,一點效用都沒有,她心裏麵這一急躁之下,那靈力上湧,猛然的震道:“你們都給我安靜一些!”
些字拖得極長,配合著那氣息,震蕩感十足,就算是江湖上數得上號的好手,麵對著這般強烈的靈力,估摸著也不會好受,更別說那些普通人了,隻覺得尖銳異常,要將耳朵都震破了一般,那起哄聲之類的,自然也停了下來,雙手本能性的往耳朵上這麽一蒙,好讓自個好受一些。
當然了,她並不是真的想發作,隻是迫於無奈罷了,隻要目的達到,自然也就收斂了起來,若論起武功修為,獨孤信陽自然比她厲害得多,可這般的光景下,他可不想反發作,兩人對峙起來,還不是讓旁人受傷,等那聲音都停下來之後,他這才微微的向前兩步,輕輕的說道:“夢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父親也上了年紀,總不能照顧你一輩子不是,在你們這次出去之前,我就有這個打算,特別是管家將你們遭遇山賊的時候帶回來的時候,我這心裏麵更不好受,也覺得特別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沒盡好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你和潭衣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彼此都了解,而且也到了適婚的年紀,我覺得潭衣這小子挺好,你寒二叔也不反對,所以我們兩個做父親的就替你們決定了,早點把那婚事辦了吧!”
那言語神情之類的,都顯得十分的和藹,還真和父親不忍嫁女的場景有幾分的相似之處,獨孤夢一對眼睛,不由得睜得圓圓的,雖然說是演戲,可這未免也太出格了些,可一時間,她又找不到合適的說法去辯駁,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原本就躲不過的,若是出口反對,豈不是承認這些都不是真的,那這樣一來,那隱瞞的打算豈不是就落了空,想到這兒的時候,獨孤夢的目光,緩緩的轉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見這個男人此刻也以一種不解的神情看著自個,很顯然,他那心裏麵也充滿著困惑。
“我若用不合適這樣的言論拒絕父親的提議,未免傷了他,其實說起來,這男人也不錯,可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就這般的談婚論嫁,到底還是倉促了些,再說了,他的心裏麵本就住著人的,雖然現在忘卻了,可保不定那天會想起來,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哎,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呀?”這越思索,獨孤夢就越發的煩躁了起來,整個人也說不出的糾結,一時之間,有種完全不知所措的姿態。
和獨孤夢比起來,此刻寒潭衣的心思,倒是簡單得多,他隻是覺得別扭,獨孤夢對於他而言,說不上討厭,這妮子敢說敢做的,豪邁得緊,一點都不失江湖人快意恩仇的性子,可即便是如此,他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那廝守終身的**來。
這一刻心裏麵也不由得嘀咕著:“我若是這般的應承了他,這又如何是好,說什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認識她不過也就十來天的光景,再說了,自個這婚姻大事,還得由別人說了算,那和木偶有什麽區別,更別說了,自個這個木偶,連線都不知道從那個方向來,豈不是也忒失敗了些!”
他這個所謂的線,自然是這那父親,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孝道,但也算得上是事實,記憶中連半分的影像都沒有人,卻要來決定自個的終身大事,換由誰都接受不了,所以這一刻,約為的盤算了一下心思,寒潭衣的步伐,輕輕的向前走了兩步,微微的躬了一下身子,舉動之類的,也顯得十分的恭敬:“這一路來,我也聽獨孤姑娘講過老前輩的威名,今日寒潭衣能得厚愛,原本是三生有幸,但潭衣出生卑微,能耐全無,若是就此委屈了獨孤姑娘,潭衣心中愧疚不安,還望老前輩三思才是!”
“潭衣,你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是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能耐,我難道還不知道,你爹和我也算是半個故交,雖然眼下是替我在管理這閣樓,但在我眼中,可從來都是把他當兄弟看,你也相當於我半個兒子,說什麽委屈不委屈的,你若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說出來便是,否則這門婚事,那就這麽定了,如何?”獨孤信陽自然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可他既然打定了注意,那就斷然輕易更改的可能,話都說到這般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若是寒潭衣實在找不出個理由來,那還真不好去拒絕。
其實這一刻,又那隻有他老頭子,就連獨孤夢,也在等待著她的答案,雖然心裏麵還有糾結,她卻並沒有一定要去反對的意思,一個女兒家,自然也不情願被別人所否定,這一來,對於寒潭衣而言,還真就是個難題,他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猛的咬牙之間,像是打定了什麽主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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