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吏,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禮物?”王守仁湊到李吏跟前,獻寶似的朝著後麵的那車上一指。
聞言,李吏看了一眼,隻見王守仁身後的大隊馬車上裝了十幾個木頭製作的籠子,裏麵裝滿了衣衫破敗的犯人,這些犯人一個個無精打采,跟剛打了敗仗一般,看到這些人,李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朱宸濠?被你給抓住了?”李吏有些驚訝。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本人是誰?”王守仁開始自吹自擂,臉上的表情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聞言,李吏臉色一黑,這貨,自己越看越不像聖人了,哪有聖人能得瑟成這樣的?
“哎,打了勝仗不回去慶祝,你們在這裏幹啥呢?跟死了親娘似的?”見到李吏不太高興,王守仁不解的問道。
“唉……別提了,陛下走丟了。”李吏歎了口氣,臉色變得糾結起來。
“啥?陛下走丟了?”王守仁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事情,陛下居然能夠走丟了?堂堂的大明王朝也就朱厚照能幹出這種事情來了。
“陛下是怎麽走丟的?”王守仁問了一句。
“都怪劉瑾那個混蛋,回去一定要再閹了他一次!”李吏邊說邊做了一個切的手勢。
“別想劉瑾了,你還是想想怎麽找到陛下吧,對了,陛下走的時候有什麽特征嗎?一會兒我也幫你找找。”被李吏這麽一弄,王守仁也沒了打勝仗的喜悅,幫著問道。
“陛下他一個人騎著一匹馬就跑了……”
“等等,李兄,除了騎著一匹馬?還有什麽特征?”
王守仁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有什麽特征?我記得陛下穿了一身銀色的鎧甲。”
“啥?李兄,我好像惹禍了!”王守仁差一點沒有把舌頭給咬下來。
……
…………
“王兄,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兒吧?”李吏神色不善的盯著王守仁,頗有一副咬牙切齒的味道。
“額……這個可能是個誤會,誤會。”王守仁急忙說道。
聞言,李吏臉色更黑了……誤會,你家誤會怎麽這麽巧啊?
此刻,隻見王守仁關押犯人的木頭籠子裏,最後一排,朱厚照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裏麵,小臉上滿是泥土,身上的鎧甲也被扒了下來,寶劍也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總而言之,朱厚照這一身現在跟朱宸濠他們也差不到哪裏去了。
“陛下,要不你先出來?”李吏小心的建議道。
“不出去,籠子裏挺好。”朱厚照盤腿一坐,身子往籠子邊兒上一靠,咋說都不動彈了。
“陛下,你出來。”
“絕對不出去。”
“別鬧!”
“就不!”
……
…………
李吏真的無語了,埋怨的看了王守仁一眼,你說你抓誰不好,你非得抓這個小昏君,這下倒好,還不如直接讓他走丟了呢……
李吏都快要抓狂了,這打了勝仗正是舉辦慶功宴的時候,怎麽就偏偏來了這麽一出?
恩,自己出門也忘記了看黃曆。
李吏現在絕對不懷疑,自己絕對跟朱厚照八字也不太和,要不然怎麽一有重要事情生的時候朱厚照總是給自己找麻煩?
“陛下,你到底出不出來?”李吏呆的有些不太耐煩了,掏了掏耳朵。
“不出去!”朱厚照嘴硬的都能比得上萬裏長城的磚頭了,任憑李吏怎麽說,就是不挪地方。
“當真?”
“當真!我要是出來我就是小狗!”
聞言,李吏搖了搖頭,二話不說直接就走。
“王兄,我們給你舉辦了一個慶功宴,咱們一起去吧,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嘖嘖,大魚大肉!”李吏吧唧吧唧嘴,拉著王守仁就走。
“那,那陛下呢?”王守仁愕然,看了看籠子裏明顯有些意動的朱厚照。
“陛下?陛下可是說不出來的,他出來就是小狗兒。”李吏故意說大聲。
“額……”剛要悄悄跟著出來的朱厚照臉色一黑,嘴唇扯了扯又挪了回去。
不一會兒,李吏走遠了,籠子裏傳來朱厚照痛心疾的巴掌聲。
“讓你嘴賤!我讓你嘴賤!”
……
…………
慶功宴不錯,反正李吏跟王守仁是這樣認為的,這些日子跟著朱宸濠杠來杠去,李吏還好些,王守仁的嘴裏可是淡出鳥來了,山上的東西多是多,但是人也多啊,一頭豬恨不得分成一千多塊,為了照顧麵子,分到這裏就隻剩下骨頭了!
好幾次王守仁都在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一條餓死……狗!
“哈哈,李兄,這才是人吃的東西啊。”王守仁摸了摸飽漲的肚子,頗為感慨。
“是啊,朱宸濠總算是被滅了,之後就可以回去安穩的睡個好覺了。”李吏也是頗為輕鬆,正所謂無事一身輕,李吏心情也不錯。
兩個人正聊著,突然前麵人群裏一陣騷動,李吏眉頭皺了皺,還以為是哪個軍士喝多了在這裏鬧事,於是走過去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李吏就愣住了,隻見朱厚照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回來了,正在這裏大吃二喝呢!
“餓死朕了,嗚嗚……還是肉好吃!嗚嗚嗚……”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朱厚照這小昏君一邊吃居然一邊感慨起來了!
四周人看的我見猶憐了都。
“王兄,你虐待陛下了?”見狀,李吏一臉黑線,忍不住捅了捅身邊的王守仁。
“恩?李兄何以這麽說,我並沒有啊!”王守仁一愣,沒聽明白李吏的意思。。
“那就奇怪了,我怎麽感覺陛下遭了好大的罪呢?”李吏自言自語。
“額……難道是被朱宸濠給擠兌的?”王守仁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
聽王守仁給自己說完,李吏恍然大悟,這感情好嘛,自己怎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朱厚照跟朱宸濠乘坐的是同一輛‘專列’啊!這一路上肯定沒少被朱宸濠埋汰,而且朱宸濠為了惡心朱厚照,肯定不會說出朱厚照皇帝的身份。
按照王守仁的脾氣,這一路上肯定就隻給他們喂了點水,飯菜什麽的肯定想都不用想。
“唉……苦命的娃啊。”李吏搖了搖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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