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硬著頭皮盡量委婉的說,沈傾歌聽得目瞪口呆。雖然天一描述的不夠詳細,但大概情況就是:現在外麵正上演活色生香。
而主角從炎王和百裏玄羿換成了炎王和兩個健碩的西域人。
“現在什麽時辰?”
“五更。”
“這麽說,那個沈炎一晚上都在做那種事?”
天一垂著的頭點了下,心道:大小姐,你能不能不問了,還是以前那樣語不驚人死不休麽!
沈傾歌臉上升起詭譎的笑,挽了百裏堯的胳膊道:“殿下可願陪我去找芸娘?”
這……你找她做什麽?
隱隱的,百裏堯已經從沈傾歌的神情猜到了什麽。
其實,隻要她開口,那種東西他自然有。
隻是,百裏堯決定打死也不認。
見百裏堯猶豫,沈傾歌不悅的抿唇道:“男人跟男人有什麽好看的,我才不會去看。”
天一心裏那個糾結呀!
為何大小姐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瞟著自己?
百裏堯自然帶著沈傾歌趕緊去找芸娘了,他都不敢想再攔著她還要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
結果,那房間裏的動靜太大,沈傾歌不得不偷偷瞟一眼。
前世的她什麽場麵沒見過,可這男人跟男人的還真是沒怎麽親眼見過。
這一看,她羞紅了臉。
那房門不知被誰捅開了――百裏堯突然將沈傾歌的頭扣到自己胸前,低沉道:“別看。以後會留下心理陰影。”
鬼才留陰影!
沈傾歌原本就發燒的麵頰更燒了。
若非百裏堯語氣鄭重其事,她都要懷疑是不是故意。
芸娘沒有沈傾歌的指示也不知道該阻止還是放任,正煩躁著想要不要通知,便見沈傾歌和百裏堯走過來,看到她猶如看到了救星。
“想不到你連芸娘都能收伏了。”
百裏堯輕輕一歎。
起初他還以為是將天五留在了暗處,後來他聽天一說客棧的夥計總有意無意的出現在近旁,才想到沈傾歌膽大到孤身一人在客棧,是因為這裏就是她的地盤。
“你又調查我?”
沈傾歌望向百裏堯。
“我隻要知道你就是顧璃,便能推算出所有。”
百裏堯語氣認真,眼睛卻含著暖暖的笑意。
他一笑,那孩子氣的純真瞬間軟化了沈傾歌的心,她瞪了一眼放開百裏堯走向芸娘。
二人走到沒人的地方說話。
芸娘聽著沈傾歌的吩咐,對炎王深深地同情,哀歎他到底是怎麽得罪這姑奶奶的。
原本她就想到了是有人故意整炎王,可是比起沈傾歌的後續,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西域有種罕見的植物,它的汁液會讓人發生致命的錯覺,心裏的**會被它放大多倍,直到控zhì了你的心神。
心中無欲無求或是有自製力也不會被迷幻,但凡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人很快會被迷失。
所以,有些人被暗針刺破了皮膚後發生了詭譎的一幕。
有人看著亢奮的三人,心中躍躍欲試,然後他真的踏進了那個房間。
一個,兩個,三個……天一默默的數著。
沈傾歌回去後抱著被子補覺了。
以牙還牙的懲治沈炎,她覺得自重生以來最痛快。
大哥,那個混蛋永遠不會欺負到你了,永遠――炎王的護衛們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當他們趕到炎王的房間時險些暈過去。
混蛋!
該死!
那些不知饜足還在獸行的人來不及呼喊人頭落地。
他們的炎王披頭散發,渾身淤青,一屁股的血不忍目睹。
最詭異的還是他的前麵,腫脹的充了雞血似的。
倘若炎王就此死了,他估計就是上下幾千年唯一被蹂躪致死的男人!
侍衛長診脈,炎王還活著,他連忙倒出幾粒止血的藥讓他服下,又送了些內力平穩了炎王的氣息。
“還愣著做什麽?回去!”
為首的一聲令下,幾人才恍惚過來,連忙給炎王好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抬出去了。
他們縱有五百多人又能怎樣。
炎王,廢了。
這是個令人心情愉悅的早晨。
沈傾歌伸伸胳膊活動了一下,目送著炎朝人馬沉重的腳步,笑的眉眼彎彎。
“聽說肅王爺半夜就離開了,殿下是要與我同行麽?”
一想到百裏玄羿是行動不便怕被人瞧出來才會半夜裏離開,沈傾歌的笑容更燦爛了。
連帶著對百裏堯也是好心情,人家都甘願犧牲名譽來成全自己了,她總不能再冷眼相待了。
其實,沈傾歌自己都沒有發覺,昨晚百裏堯的一席話是入了她的心。
她對百裏堯的態度,不知不覺中改觀了很多。
天一身子一個哆嗦,他悟出一個道理來了。
男人,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不能得罪沈大小姐。
因為她的報複,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
這一點,兩位主子可是奇跡的相似啊!
在天晟,誰都知道倘若被百裏堯記恨了,就等著雞犬不寧力竭心衰吧!
“乘我的馬車吧,否則豈不是讓人懷疑。”
沈傾歌圍著百裏堯的馬車轉了一圈,以前他的馬車都是挺低調的,而現在這輛可是彰顯了天晟皇室的尊貴。
“路途遙遠,王叔怕我禁不住顛簸,大費周章的打造了這輛馬車。嗬嗬,他比我還緊張,生怕我一離開他就再也見不到了。”
“你王叔對你真好!”
沈傾歌伸出手讓百裏堯將自己拉上去。
馬車的確很寬敞,有軟榻,有角幾,擺放著新鮮的水果。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最讓沈傾歌傾心的是馬車的頂棚可以活動。
推開支架,頂棚就升起來了,他們就像坐在輦中,可以看到藍天,可以看到飛翔的鳥,偶爾閃過的綠色。
百裏堯似乎累了,在軟榻上歇下了,讓出一半的位置拍著道:“躺下陪我說會兒話吧。”
沈傾歌眉頭輕皺,但百裏堯雙手抱著頭,望著頂棚外輕輕的訴說。
她也雙手抱頭躺在百裏堯的身邊,也同他一般望著外麵湛藍的天空,漂浮的白雲。
“……王叔說,他在我還沒有出世的時候便答應母妃,永遠會照顧我,愛我。王叔是我這些年唯一還願意活著的牽絆,後來遇到了你,你給了我希望。我從沒有那麽急切的想要活著,我去百毒穀,每日裏泡百毒池,任那些毒蟲噬咬我。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