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把我妹妹殺了,這件事的可信度就降低了,徐佩蓉也是一樣的,‘我們’肯定沒有動她。”佐倉健二對這一點很有信心。
突然帶領一眾禱師以及半身魂靈攻打各個禱師組織,肯定會有熟識的人懷疑是有人冒充他們,如果他們連自己的妹妹都殺死了,可信度就更低了,所以那些人的行動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到佐倉未央和徐佩蓉。
“問題是她現在在哪兒。”顧七聽到佐倉健二的話,更加擔心了。
不過佐倉未央和徐佩蓉的情況有所不同,內務卿九十九大人把佐倉未央當成孫女一樣看待,她還住在京都禦所裏,尼轟禱師最集中的地方,很可能進攻者連她的麵都沒能見到。
徐佩蓉被張振宇小隊保護著,不清楚攻打開始時他們在什麽地方、有沒有受到攻擊,顧七最擔心的是,為了提高冒充者的可信度,導盲犬會讓人把徐佩蓉帶走,假裝保護,實際當人質,或是被那些想找他報仇的人綁走了。
“她不是和張振宇他們呆在一起嗎?天縱的人應該知道她在哪裏,打個電話問問就知道了,抓緊時間。”佐倉健二手中的煙還剩三分之一。
顧七拿起聽筒,想了想,撥通了張振宇的電話。
…………
幾分鍾後,二人一貓悄悄離開旅館,朝著碼頭走去。
旅館的電話暴露了位置,相信很快就會有禱師趕過來,佐倉健二不想再和內務省的人戰鬥,盡早避開是最好的選擇。
回到碼頭,他們駕著遊艇離開了勝浦市。
“所以啊,能當老大的人都不簡單。有思想、夠膽識、敢作為!”佐倉健二站在駕駛台,嘬著啤酒,看著黑漆漆的海麵。
“也不枉我們那次的藥廠之行了。”苗儀趴在船舵前的台子上,舔著前爪的肉墊。
顧七沒有說話,麵色平靜的駕駛著遊艇,始終離岸邊不遠。把遊艇上的燈都關閉後,從岸上是很難看到他們的。
徐佩蓉平安無事,不過休學了,第一時間送到了天縱本部,藏在藥廠地底資料庫裏住著,之所以要藏,是因為想要利用她找到顧七的人太多。
天縱死了很多人,包括顧七他們認識的葉氏兄弟,損失很大。張振宇他們的小隊被拆散了,肖紫隴和宋忠回到了本部,肖紫隴是因為能力出色,已經可以擔任小隊隊長,以後也不會回張振宇小隊了,再成立小隊的話她就是隊長;宋忠是因為年紀較大,再加上行事穩重,到總部養老當幹部去了。他其實已經可以退休,不過出了這檔子事。大概還得在總部呆幾年。
天縱沒多少人相信那是真的顧七,特別是周峰,把徐佩蓉接回去也是他的意思,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顧七肯定要報複,讓徐佩蓉在這裏呆著,斷了他的後顧之憂。想怎麽幹怎麽幹,就算他已經死了,徐佩蓉以後也可以成為天縱員工。”
…………
整件事情的開端是導盲犬在海淵發布的貼子:“顧七、佐倉健二和苗儀已經決定加入我們。”
貼子的內容很簡單,隻是說他們即將展開行動,沒有說什麽行動。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和他的殺人計劃有關。
貼子引起了轟動,因為當初是顧七揭露半身魂靈和導盲犬關係的,那時他表現出來的態度是和導盲犬誓不兩立的,而且剛和特勤局鬧了一場,正是聲名大噪的時候,這個轉折讓所有人措手不及,隻有和顧七接觸過的那些禱師完全不信,特別是米勒,她對顧七的了解比絕大多數人都要深。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就出乎所有人預料了。
先是顧七和佐倉健二先後發貼,表示要和導盲犬一起創造、守護新世界。
這下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導盲犬可以胡說八道――盡管到目前為止沒有證據表明他說過謊,但是顧七和佐倉健二都發了貼,瞬間就把真實性提高了無數倍,盜號是一種解釋,但非常牽強,查林傑夫海淵的功能太過簡單,就連刪貼、編輯的功能都沒有,簡單到了沒有BUG的地步,盜號比入侵NSA的內部網絡還要難,據說這個網絡入侵之後,是可能發動核戰的。
而且兩個人的帳號同時被盜,可能性也太小了。
就在人們還在討論這件事真實性的時候,攻擊開始了,最先遭殃的是特勤局。
特勤局還沒從顧七的打擊中恢複過來,總部就迎來了毀滅性的打擊,二十多名禱師闖入,見人就殺,四百多隻半身魂靈同時現身,僅僅用了半小時的時間就把特勤局總部的人屠幹淨,並留下了樹盾標誌。
幸好米國地盤大,禱師組織人員分散,這才沒有造成全滅的情況,但是先後兩次遭難,傷及筋骨,數年內是難以恢複了。
還沒等人們從驚訝中恢複過來,教庭方麵又傳來了壞消息。
四十多名禱師,百餘烏鴉,近千半身魂靈突襲信理部,部長墨洛溫和秘書長活了下來;九名秘書長助理――“聖”字頭禱師隻活下來一個;五十名顧問因為沒有全部召集起來,隻死亡七人;七十多名騎士團成員活下來十二人,其中十人重傷;副秘書長、部員和神學家都是普通人,無一幸存。
除了信理部外,教庭樞機院、法院、大公會議、九聖部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這些部門都是有不少禱師成員的。
悲報接二連三,憲法保衛局、辛貝特、總統局、天縱、內務省、總統安全組、黑貓突擊隊等禱師組織相續遭到攻擊。
每一次都有顧七,每一次都有蹲在他肩上的苗儀,每一次都有佐倉健二。
一群人東奔西走,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候一天拜訪三家禱師組織,近兩個月時間,雙方加起來有近名禱師和十多萬半身魂靈死亡,導致全世界的禱師數量劇減。
…………
“客觀來說,死的人多了,來找我們報仇的人就少了。”佐倉健二把啤酒瓶遠遠扔出去,砸出了一朵水花,為章魚提供了一個家。
“確實是這麽回事。”苗儀點頭表示同意:“問題是,他們幹嘛要殺禱師?導盲犬不是想建立隻有禱師的世界嗎?”
“三個原因,一是建立新世界後的第一步就是要建立新的秩序,新出現的禱師什麽也不懂,更聽話,現在已有的這些禱師恐怕不會聽他的,把不聽話的全部殺死,這才是‘破而後立’;二是禱師組織的人越少,可能阻止他的人就越少;三是造成震懾,這樣才會有禱師組織願意歸順他,有禱師組織的幫助,執行計劃就簡單得多,想要改變世界,先要改變禱師。”顧七說出了他剛才想到的東西。
禱師組織都和政府部門掛鉤,影響力很大,先控製禱師組織,再控製政府部門,想做什麽事就十分方便了。
“確實,要建立新規則就要破壞舊規則,規則是人製定的,而且都記在腦子裏,要把製定規則、記住舊規則的人殺死,新世界才是真的新世界,否則肯定亂套。”佐倉健二點了點頭。
“可是殺不完的吧?就算有禱師組織加入他,也是被逼的,不是費爾南多那種理想的信徒,不可能真心實意的跟隨他。”苗儀跳回了顧七的兜帽裏,海風有些大,吹多了會損傷它的毛。
“殺不完,導盲犬也不可能相信那些後加入的人,隻會當棋子使,這就是他留下我們的目的了,接下來全世界的目光都會集中在我們身上,要麽提防、要麽尋仇,他就能悄悄的執行他的計劃,也就是說,計劃可能已經到最後一步了。”顧七稍稍改變了一下方向,駛向九州,因為遊艇的燃料不多了。
“看來我們隻能躲啊,殺死那些向我們尋仇的禱師,就等於是於是在幫導盲犬,他這一招夠毒的。”佐倉健二歎了口氣。
“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估計在他發動第三次――可能是最後一次――對禱師組織的攻擊時,就是計劃即將完成的信號了,我們得在第三次總攻之前,殺死導盲犬。”顧七沉聲說道。
苗儀睜大了眼睛:“還有第三次,你怎麽知道?”
“當初我第一次遇到半身魂靈的時候,它們正在捕捉魂靈,聽說捕捉魂靈的目的就是喂給怨靈,最終製造凶靈的,後來它們去天縱凶塚偷凶靈的時候你們也在,導盲犬揚言要殺死地球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時,我以為他是要用凶靈來殺的,所以才會進攻禱師組織,因為禱師才能對付凶靈,現在看來,那些凶靈應該是用來對付禱師組織的,他們手中可能握有大量凶靈,所以下一次總攻,能剩下的禱師組織恐怕不到十個。”顧七沒有忘記這一切的開始。
“牙敗呐……內務省會相信我的話,天縱會相信你的話,可其他禱師組織就……牙敗呐!”佐倉健二腦補出了凶靈集體出動,在城市裏肆意遊蕩的可怕情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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