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苗儀和佐倉健二的失蹤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特別是天縱、內務府和信理部的“聖杯”墨洛溫。
內務府的人回到了尼轟,死亡三人,包括副機長,不過順利帶回了天狗麵具,他們帶著內務省的專用手機,有追蹤功能,是內務省派船來把他們接回去的,包括屍體。
內務省和天縱聯手在墜機海域附近搜索,但沒有找到那兩個人和那一隻貓,就連他們曾經上過飛機的證據都找不到。
有人在很遠的地方看到了一艘船,但當時忙著保命,看不真切,等掉海裏浮起來,船已經不見了。
查林傑夫海淵難得清靜幾天,頓時又因為這個消息沸騰了。
剛開始,所有人都懷疑是特勤局做的手腳,米國不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國家,但他們看中威信,被顧七鬧這麽一通,肯定要找回場子來,米勒的那個貼子還沒掉出第一頁,立即就和顧七的失蹤聯係起來了。
不過特勤局很快就發表了聲明,他們與顧七等人的失蹤的一事完全無關,就連顧七他們在哪裏都不知道,不過願意協助天縱與內務省尋找二人一貓。
沒多少人相信這個貼子,還有一些智商堪憂的禱師組織,跟貼表示支持特勤局展開雷霆報複行動,支持他們將顧七關進黑獄,充分體現了什麽是一粉賽十黑。
直到沉靜了許久的導盲犬出現,並發了一個驚動了全世界的貼子。
…………
…………
顧七、苗儀和佐倉健二已經在“孤島號”上生活了好幾天,他們不知道自己墜機的位置,油輪沒有舷窗,他們也不知道現在在什麽地方了,總之船一直在行駛,沒有停下來過,新鮮的食物已經吃完了。但脫水食物和罐頭類食品還剩下很多,大概夠他們吃一年。
“這日子沒法過了!”佐倉健二灌了一口酒,看著天花板吼道。
他手中拿的是一瓶頂級的正牌拉菲,甘甜的紅酒,卻被當成了二鍋頭一樣對頭瓶吹,顧七不喝酒,苗儀也沒興趣,廚房裏的酒都歸他一個人了,喝得十分寂寞。
半瓶紅酒還不至於讓他發酒瘋,這隻是日常抱怨。顧七和苗儀都聽慣了,懶得理他。
他們一直在尋找答案――軟梯是誰扔下來的?艙門又是誰焊起來的?船上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人嗎?費爾南多是不是也上船了?導盲犬是通過什麽方式監視他們的?
變成標本之後,苗儀忽然“悟”出了控製自己魂靈的方法,可以看到附近魂靈發出的光芒,大概可以探到附近十五立方米範圍內的魂靈,可在船艙、油艙裏找遍了,也沒能看到第四個魂靈,顧七則放出鎖鏈去搜,同樣一無所獲。
導盲犬定下了規則。不能拆彈、不能破壞船體、不能上甲板,否則就要引爆核彈,顧七也不知道核彈是不是真的,也不想體驗威力。隻能當真。
油艙裏儲存的是船的燃料,延長了油輪的航行時間,不知道還能開多久,顧七打算從導盲犬的規則入手。至少做點盡早脫離“苦海”的事。
“隻要不破壞船體就行,我拆船應該不算違反規則,零件都好好的。不是破壞。”顧七坐在餐桌前,把罐頭裏的沙丁魚挑到苗儀專用的盤子裏。
“不是吧?你要拆船,萬一不小心把電線什麽的弄壞,就算是破壞船體了,雖說被核彈炸死感覺挺不錯,也不會有什麽痛苦,可我還年輕,想多活幾年。”佐倉健二抓起幾顆五香花生扔進嘴裏。
“不是真拆,隻是把油艙拆開來,放一些油出來,縮短行程,如果沒辦法拆就算了,不強行拆就好。”顧七打開一個紅燒肉罐頭,也沒有加熱,拿叉子叉著肉塊吃。
“哦?這個可以有。”佐倉健二放下酒瓶,喊道:“導盲犬!我們聽到油艙有怪聲音,怕有危險,這就要去查看情況了,你要是覺得不合規矩,立即說出來,或是自己檢修好,否則我們就要行動了!”
他喊完等了半分鍾左右,沒聽到什麽動靜,把酒瓶放在了桌上。
導盲犬自從那天和他們交談完後,就再也沒有開過口,不知道在做什麽事。
顧七看向了苗儀。
這是在冒險,得所有人都同意後才能動手,如果苗儀覺得不妥,他會再想別的辦法。
“先想想油往哪裏排吧,我可不想被柴油淹死。”苗儀嚼著沙丁魚說道。
“我想過了,油艙是分成無數個小格子的,先打開一個看看裏麵的結構,再做決定,一個格子裏的量不算多,用粘液弄個槽,流到衛生間裏。”顧七很快吃完了一罐紅燒肉。
“沒問題,要我弄根油管出來會很麻煩,槽的話就沒問題了。”佐倉健二拍著胸膛說道。
“好,那就幹吧,導盲犬也真夠缺德的,居然不給我準備雞肉罐頭。”苗儀三兩口吃完沙丁魚,跳到顧七肩上。
二人走向船首,進入了油艙區,開始尋找開啟油艙的方法。
這艘油輪的油艙是獨立間隔式的,之間的空隙很小,僅夠一個人側間通行,牆上掛著滅火器,天花板上有自動滅火裝飾,而地板上則有著無數的孔洞,如果發生泄漏或火災,油就可以以最快速度漏到下層油艙。
顧七是來拆油艙的,可進來之後,他發現所有的獨立油艙都在漏油,每一個油艙底部都有個一個直徑半厘米左右小孔,洞往孔裏漏出來,又從地板上的孔洞漏下去。
池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柴油味,濃度已經很高,可能一個火星就能點起來,二人又連忙退了出去,關好門。
“那是……誰弄的?”佐倉健二被薰得酒意全無,雙眼通紅。
“都是人為鑽出來的孔,漏油的目的肯定不是幫我們……”顧七想了一會,說道:“大概是船體改造過,這些油直接排進向的油箱裏,就可以讓油箱始終保持滿油狀態,所以孔鑽得比較小,漏得雖慢,但是油艙同時漏油,量就不小了。”
“這麽說……把那些洞給堵上,艙就開不了多遠了吧?哈哈!這下我們就絕對不是在拆船,而是在修船了。”佐倉健二說著就要進去,他在過道裏走一圈,就能把洞艙上的洞全部堵上。
“等等。”顧七叫住佐倉健二:“為什麽要弄這種原始的方法呢?船上有油泵、油管,一套完整的輸油係統,從油管接加一根管子到油箱不就行了?”
“對啊,這樣反而弄複雜了,為什麽?”佐倉健二一臉茫然。
這時,很久沒動靜的廣播響了起來:“因為油泵壞了,而你們已經快要掉下來了,我隻好臨時改造一下。”
這聲音一出,顧七、苗儀和佐倉健二都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不是合成音,而是正常的說話聲,並且說的還是中文。
“你是誰?”顧七皺著眉問道,他估計那些問題的答案應該快出現了。
“你拒絕了導盲犬,我們成了敵人,我不想把禱師名告訴你,叫我王質就行,你們隻需要知道我在船上,監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就行了,現在請你們離開油艙,再也不要靠近。”那人通過廣播說道。
“不可能!你在船上的話,我早就發現你了。”苗儀皺著眉說道。
“不要太相信你看到的,或是感知到的,你們永遠也不可能發現我,而我隨時可以殺死你們,離開吧,我隨時可以通知導盲犬引爆核彈。”王質似乎在吃薯片,一邊說話一邊嚼得嘎吱直響。
顧七對佐倉健二點了點頭,回到了廚房。
之後,王質再也沒有出現過,無論是聲音還是人,顧七他們始終搜索了一番,用貓影找、用鎖鏈探、用粘液布陷阱,卻始終沒能找到王質。
…………
油輪一刻不停的行駛著,始終向西,太陽一次又一次的從後方追上來,在前方落下。
顧七的手機隻能用來看時間,確實的說是看日期,整天呆在船艙裏,不知道白天黑夜,時間什麽的已經無所謂了。
直到某一天,油輪忽然停了下來,顧七看了下手機,他們已經在“孤島號”上呆了五十天的時間。
廣播裏又響起了王質的聲音:“各位,這段時間的相處很愉快,你們可以離開了,導盲犬為你們準備好了另一艘船,有足夠的燃料、新鮮的食物和衛星定位係統,相信你們很快就能回家,核彈將在半小時後爆炸,再會。”
顧七、苗儀和佐倉健二立即動身,來到了通往甲板的艙門那裏,發現被焊起來的艙門又可以打開了。
來到甲板,船旁果然停著一艘遊艇,在上遊艇之前,顧七以最快的速度檢查了一遍上層建築,沒有找到王質,四周海麵上也看不到別的船隻。
遊艇上有駕駛手冊,開動起來並不難,衛星定位係統顯示他們正位於北太平洋西部,離尼轟不是太遠。
半小時後,遊艇後方亮起了強烈的光,隨後是隆隆的爆炸聲,核彈是小當量的,動靜不是太大,但能把那艘油輪毀得幹幹淨淨。
一朵小小的蘑菇雲升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