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機尾的警示燈緩緩閃爍,像一顆正在遠離的恒星。
一切看起來都十分平靜。
不過在機艙裏,一男、一女、一貓正在低聲商量著如何讓這架飛機墜毀。
“如果被導彈追蹤,就算是客機也會有警報,黑匣子裏會有記錄,如果沒有記錄而出現爆炸,就表明是飛機內部爆炸,他們肯定會嚴查,而且爆炸的變數太大,我們也會有危險。”顧七否決了苗儀的建議。
“可是如果不爆炸,不好解釋羅西的死,她年紀不算太大,不會是突發疾病,能力又強,不是突然爆炸的話,又怎麽可能殺得死她?”苗儀說出了它的考量。
“是的,如果羅西姐妹不是死於突發事故,我就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墨洛溫也同意苗儀的說法。
“突發事故簡單,就從引擎下手吧,機長聯係好沒?”顧七向墨洛溫問道。
墨洛溫點了點頭:“他說駕駛艙的事交給他就行了,他會按正常事故處理,駕駛艙裏有傘包,我們顧好自己就行。”
“那麽……事故原因可以設定成引擎發生機械故障,突然爆炸。”顧七伸手到座位下麵,摸出來一個傘包。
苗儀總結道:“那就這樣好了,羅西的死因是引擎頁片因為爆炸而撞入機艙,擊中了她的頸部和腦後,當場死亡,你接到機長通知,必須棄機,所以和正副機場一起跳傘逃生,失散,跳進海裏,靠著救生衣和從飛機內散落出去的零件飄回了岸邊。”
“好。就這樣,我們一起跳嗎?”墨洛溫穿上了顏色鮮明的救生衣,會自動充氣的那種。
“一起,但是我沒跳過傘,可能沒辦法落到一起,準備好燃燒棒。我會和你匯合。”顧七也穿上了救生衣。
墨洛溫呆呆的問道:“沒跳過?那豈不是很危險?超過一定的高度後,摔在海麵上和摔在水泥地上沒有太大區別。”
“問題不大,如果是在陸地上可能會有危險,但是在海麵就算傘包打不開也沒事,我可以用鎖鏈做緩衝,水麵不對會我構成威脅。”顧七背上傘包,指著胸口前麵的一根帶把手的繩索問道:“拉這裏就可以開傘了吧?”
“呃……我開始有點擔心了。”苗儀愁眉苦臉的說道。
…………
北大西洋的海麵十分平靜,但在海洋中心製造墜機是很不明智的,遊不回去。因此製定好計劃後,隻能耐心的等待著飛機靠近陸地。
從米國直飛意呆利,中途會路過兩個國家,分別是樸掏牙和希斑牙,計劃是在接近樸掏牙海岸的時候墜機,然後在樸掏牙上岸,然後分開,自己回華夏。
潛水服已經讓克勞斯放回去了。手機重新拿了回來,顧七發了個短信報平安。打開了海淵。
特勤局的貼子已經發出來了。
米勒沒有玩什麽花樣,講述了特勤局因為普魯伊特的錯誤判斷,作出了錯誤的決定,險些傷害到顧七的家人,於是顧七找上門來,打傷、打死了近一百名禱師、數百士兵。守在諾克斯堡裏,搬走了諾克斯堡的近百頓金磚。
之後特勤局的主管出麵,和顧七達成協議,保證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用兩萬鬼麵作為報酬。請顧七離開米國本土,又用一萬鬼麵贖回了顧七搬走的金磚。
這個貼子的點擊量高得驚人,回貼量卻少得可怕,沒人去嘲笑特勤局,隻能表示同情,也沒人去罵顧七,因為他們不想和特勤局倒同樣的大黴,隻身闖到米國,殺人、劫黃金,這和米國西部開荒時期的強盜一樣,可惜沒有能夠阻止他的牛仔。
隻有周峰的回貼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仍是以個人名義回的,還是中文:“嗬嗬,我就說吧,你們闖禍了。”
相反,顧七在諾克斯鎮旅館裏發的那個貼子回的人反而多一些,那個貼子裏寫明了意圖,剛開始的回貼都是各種嘲笑,甚至有人想開賭局,賭顧七能活多久,不過在特勤局的貼子發出來之後,這樣的回貼就消失了,回貼的那些人也不見了,估計在收拾行李。
“鬼麵的數量似乎說少了。”苗儀看完貼子後,有些不滿。
“這樣比較真實,可信度高,絕大多數禱師組織都沒辦法一下子湊出這麽多鬼麵來,目的達到了就行。”顧七收起手機。
“導盲犬還是沒出現啊,這段時間半身魂靈也沒有露麵,不知道在幹什麽。”苗儀歎了口氣。
“肯定在醞釀大動作,那些禱師組織也應該能想到這一點,都做好了防範,可能這也是特勤局傾向於和我談判的原因,盡量減少損失,免得出現新的攻擊時沒辦法應對。”顧七說著,放出了鎖鏈。
差不多是行動的時候了。
細小的鎖鏈鑽進了機艙的縫隙裏,要伸到機翼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顧七又對機飛情況不太了解,花了半個多小時,細得可以伸進鎖孔的鎖鏈終於來到了靠近引擎的位置。
航空發動機的結構非常複雜、精密,螺絲鬆動、一兩毫米長的裂縫都會引起災難,這架飛機的引擎是勞斯萊斯的,勞斯萊斯的汽車公司已經被寶馬兼並,但航空發動機公司仍在運作著,是世界三大航空發動機生產商之一(另外兩家為米國通用電氣和米國普-惠公司)。
“看到海岸線了。”窗邊的苗儀說著,跳到了顧七的手臂上。
墨洛溫有些緊張的坐到了靠近機首的位置。
顧七用一件救生衣裹住苗儀,以免它的毛被風拔掉,出意外時它也可以用這件救生衣在海麵上飄浮,接著又用鎖鏈綁住救生衣,手臂裹成了粗粗的一團。
…………
小型客機猛的震動了一下,左側翅膀冒出了明亮的火焰,接著機頭偏餘、機身傾斜,震動加劇。
隻要動力足夠,飛機仍是可以飛行的,這架小型客機是雙引擎的,失去一個引擎後,還能勉強飛行,機長水平夠高的話,甚至能夠平安迫降,顧七已經料到了這一點,又用鎖鏈破壞著機翼內部。
後緣襟翼脫落了,副翼脫落了,擾流板脫落了,前緣襟翼脫落了……
機翼逐漸解體,飛機失去了控製,像隆冬裏的甲殼蟲一樣,抖動著、掙紮著。
廣播裏響起了機長的聲音,說的是意呆利語,顧七聽不荱,但知道那是棄機的信號,和墨洛溫一起來到應急艙門前,拉下了拉杆。
艙門發出了像爆炸一樣的響聲,直接脫落往後飛去,風灌進來,吹得人站立不穩。
機翼失去了控製,但並沒有折斷,因此飛機沒有快速翻轉,不用去擔心跳出去後被尾翼砍成兩截,顧七先把墨洛溫推出了機艙,歸接著自己也跳了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跳傘,根本不知道開傘時機,而且深夜裏也看不清海麵,所以隻能依靠比較有經驗的墨洛溫。
墨洛溫跳出去後就拉開了手中的燃燒棒,在黑夜裏,燃燒棒的火光可以在十多公裏外看見,顧七燈著火光,吃力的調整姿勢,向那邊靠近。
墨洛溫帶著高度儀,離海平麵還有一千米左右時拉開了降落傘,顧七看到火光猛的降低了下落速度,也打開了降落傘。
傘一開,風就成了降落位置的主導者,顧七拉著降落傘上的把手,嚐試著控製,但因為是第一次碰,控製得不好,離火光越來越遠。
於是,他幹脆解開了傘包,在離海麵還有百多米時,再次向下落去,並放出鎖鏈將自己包裹起來,裹成了一隻繭。
繭砸進了海裏,猛的張開,止住了下潛之勢。
海裏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上下,幸好還有鎖鏈,鎖鏈會沉入水裏,隻要往相反的方向遊,就能回到海麵。
隻是要在海麵尋找火光就沒那麽容易了,平靜隻是相對的,顧七浮在海麵上,隨著波浪起伏,尋找著水麵上的火光。
小型客機的引擎仍在冒火,飛出去很遠才消失在海麵上,什麽響動都沒有。
裹著苗儀的鎖鏈鬆開來,救生衣鬆開,充氣,濕漉漉的苗儀站在救生衣上,和顧七一同尋找。
“在那邊。”它最先發現了火光。
顧七拖著苗儀往它指的方向遊去,沒過多久,就看到了同樣濕漉漉的墨洛熳。
“沒事吧?”她把手中的燃燒棒扔掉,目前一切順利。
“沒事,走吧。”顧七拖著苗儀,拖著墨洛溫,在鎖鏈螺旋槳的推動下向樸掏牙的海岸線遊去。
兩個小時後,二人一貓坐在沙灘上。
“保持聯係吧?接下來我就要開始找弱點了?”墨洛溫凍得嘴唇發紫,不過受這麽一點苦還是值得的。
“嗯,電話聯係,我走了。”顧七把苗儀放在肩上,很快離開了,留在沙灘上的腳印也在幾分鍾後被海水和沙子填平。
飛機墜毀前,肯定發出了求救信號,相信很快就會有搜救隊過來。
“我們怎麽辦?”離開了海灘後,苗儀向顧七問道。
“沒有護照,沒辦法坐飛機,隻好坐船了。”顧七說著拿出了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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