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們不知道我在對聯上的造詣很深麽?”李吏自戀的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臉,有些無奈,咋就這麽多人求虐呢?
摸了摸下巴,已經好幾天沒有刮胡子了呢,有點紮手。
……跑題了,言歸正傳,翰林院的家夥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怒目圓睜,恨不得用目光直接殺死李吏。
李吏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這些人更加憤怒了。
“快出上聯!我們還等著回家吃飯呢!”林時英說道,模樣頗為傲嬌。
德行……李吏看著林時英的樣子,突然有一種踹他的衝動,當下一揮手,一旁有人鬆開紙筆,一甩手,毛筆在李吏手中轉了幾個花圈,頓時四周又是一陣歎息。
“哼!不學無術!聖人寫字的東西怎可放在手裏如此把玩!”
李吏翻了個白眼,不理會這些神經兮兮的家夥。
上輩子李吏一直都認為書讀多了對腦子不太好,影響智商,看來這輩子這個道理也通用,正所謂小讀怡情,大讀傷身,這些讀書人的腦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恩,腦子有毛病的人我不跟他一般計較……
揮筆疾書,李吏的術法跟牟斌差不多是一個套路的,深暗建文風骨之道,一樣的放蕩不羈,寫起來龍飛鳳舞也是毫不為過。
“下大雨,空中瀝,雞蛋豆腐留女婿。”
李吏拍了拍手,放下筆,深吸一口氣,收工。
眾人向前,一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時英驚道:“這……是何物?”
林時英捏著鼻子,恨不得離得李吏的字跡遠遠的,就好像李吏寫的不是字,而是一攤狗屎。
李吏臉色有些黑了,你看就看,這副表情又是什麽意思?
“你這是什麽意思?”李吏語氣不善,看著林時英,手握在刀柄上,若是林時英下一句說出什麽不合適宜的話,李吏保證自己的刀鞘可以準確的砸在林時英的臉上。
“我,我是說你寫的這是什麽?”林時英顯然也是發現了李吏的語氣不善,立即軟了幾分。
“哼!”見到林時英的模樣,李吏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像樣子,要不然你肯定慘了。
“這是對聯。”李吏答道。“你可
能對得出來?”
“對聯?”林時英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蕩漾,差一點捂著肚子爬在地上。
“你居然……管這叫對聯?哈哈哈哈……笑死我也……這是對聯……”林時英直接笑噴了。
李吏臉上閃過一道黑線,好吧,直接瘋了一位。
“那你跟我說這如何不是對聯?”
“對聯講究字數相等,詞性相同,結構相似,平仄相對。”
“難道我這上聯有哪一點不符合嗎?”李吏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額……這個……”林時英氣勢頓時一滯。
李吏這句話問得沒有任何不妥,從理論上來講,這句話其實問到了點子上,李吏做的上聯因為沒有下聯的比較,所以在任何方麵都是合理的,不僅合理,而且很合理。
林時英說不出話來了。回頭看了看翰林院眾人,隻見所有人腳步都是往後麵退了退,顯然李吏的難對付程度超出了他們的預算。
……
…………
鎮撫司衙門裏,牟斌扒開門縫觀察著外麵的情況,點了點頭。
雖然他不明白李吏那副對聯是怎麽回事,但是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把所有人都給難住了。
“恩,李吏他娘的壯哉!”牟斌感慨了一句。“長江後浪推前浪,把前浪拍在沙灘上!”
牟斌感慨半天憋出這麽一句話。
一旁聽到這句話的眾人都是臉色尷尬,有這麽一個‘知書達理’的上司真不是什麽好回憶。
趙順更是暗中撇了撇嘴,還是我家大人文采好,瞧你這詩做的,什麽玩意兒,是人能做出來的嗎?猴子!
看著眼前這個猴子趴門縫的姿勢,趙順頗有心得,這個姿勢雖說不怎麽好看,但是用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趙順一臉蕩漾的盯著牟斌的屁股,一旁的人下意識的都離趙順遠了遠。
可以想象到,一個大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個老男人的屁股看是一種什麽場景……
“啊哈!趙順,跟我出去支援你家大人!”牟斌仿佛看到了什麽稀罕玩意兒,一揮手朝著趙順說到。
“好嘞!”從牟斌的屁股上將目光挪移開,趙順討好的答道。
……
…………
門外,翰林院的所有人都對李吏的上聯苦心鑽研,誰也沒有注意到,人群之外一個身穿便服的老頭捋著胡須,眼中精光一閃,點了點頭。
“我說諸位,你們能不能做出來了?我可還等著回家吃飯呢……”李吏有些做作的聲音傳來。
牟斌剛出來,一聽到這話,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由得眉頭一挑:“經驗才絕啊!恩,人才!這才什麽時候就張羅吃飯!人才!”
趙順在後麵老臉一紅,自家的老上司什麽德行他是清楚的,睜眼睛都能說瞎話的主,坑這幫書生還不是手到擒來。
“好對!真是好對!李千戶才絕驚豔,能做出此等絕對,老夫也是佩服!”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一個老頭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子慢慢朝李吏走來。
“李千戶此聯厲害,老夫自認為做不出如此……坑人的對子,恩,坑人。”老頭說完,好像不放心什麽一般,又確認了一遍。
“恩?你瞅啥?”李吏看著老頭,神色有些不太善良,下意識手又放在了刀把上。
“恩?豎子,你敢動手?瞅你咋滴!”
老頭脾氣也上來了,嘴裏碎碎念念,跟李吏杠上了。
“瞅我不行咋滴!”
“瞅你咋不行!”
“咋滴,你又是哪來的啊?”
“老夫文官來的!”說完,老頭大袖一甩,傲然道:“老夫侍講學士、禮部右侍郎、侍讀學士,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
李吏大驚失色。“啊?你……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