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南邊和東邊的凶靈是誰在負責?”顧七這一句話,把天縱小隊的成員都嚇得呆住了。
張振宇扶了扶他的墨鏡,問道:“南邊和東邊的凶靈?什麽意思?”
“一共有三隻凶靈,分別從西邊、南邊和東邊向安明市移動,西邊這隻是離得最近的,你們都在這裏,南邊和東邊難道沒有別的小隊去擋?”顧七皺著眉問道。
“胡……胡說八道!”年紀最大的宋忠低聲喝道:“怎麽可能有三隻凶靈同時出現?”
龐海陰笑幾聲,幫腔道:“是做噩夢了吧?嚇醒之後床單是不是濕的?”
顧七仍沒有理會二人,對張振宇說道:“你們負責西邊的話,那我們就去南邊了。”
說完,他和佐倉健二一起快步往山下走去。
“原來是怕走了沒麵子,想出這個三隻凶靈同時出現的理由,然後再回家睡覺吧?沒事沒事,你要走咱們也不會笑你,下次可別再編理由了。”龐海朝顧七揮了揮手。
“等等!”張振宇抬手想叫住顧七。
龐海轉過頭看著張振宇,笑著問道:“頭兒,不是吧,你真信了?這小子明顯是胡說八道。”
“我們調查了這麽久,對他的行為模式有了一定的了解,你覺得,他是那種死要麵子、胡說八道的人嗎?”張振宇看著龐海問道。
龐海想了想,搖了搖頭,問道:“那為什麽會同時出現三隻凶靈?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那隻貓。”不怎麽開口的肖紫隴接口說道。
“和我想的一樣。”張振宇點了點頭:“來到我們附近後,那隻貓好像說了句話,他們才停了下來,肯定有古怪。”
顧七已經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轉身看著張振宇他們,見這幾個人小聲交談著什麽,又要往前走。
“分工合作吧。”張振宇帶著他的小隊成員追上來,說道:“我們有七個人,可以分成三個小隊前去阻截三隻凶靈,現在的問題是,我的探測器隻找到這一隻凶靈,另外兩隻不知道在哪。”
顧七想了想,問道:“探測器有多準確?”
“離得越近越準確,超過十公裏就可能出現遺漏。”張振宇敲了敲他的墨鏡。
“那麽,你留下一隊人在這裏,這座山上有一隻凶靈;你帶著探測器,和其他人組成另一個隊伍去東邊,離近之後應該能找到凶靈的位置;我和佐倉健二去南邊,負責那邊的凶靈。”顧七很快就決定好了分組。
“就這麽辦,肖紫隴和龐海留在這裏,鄭潔和宋忠和我去東邊,大家消滅了自己負責的凶靈後,電話聯係,去支援別的隊伍。”張振宇很幹脆,分配好任務後立即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他還有一肚子問題想問顧七,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七扛著苗儀,和佐倉健二一同下了山,騎上自行車往東南方向駛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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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過的那個瞬間,
我看到了你依舊純真的笑顏,
仿佛又回到,
十四歲那年的仲夏,雨天。
沒有傘,我們在樹下並肩,
空氣仿佛都變得甘甜,
我低著頭,你紅著臉,
時間也在這一刻沉澱,
雨是天的淚漣,
雨是雲的留言,
我說,你要一直在我身邊,
你說,那也是你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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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青春的火焰,朦朧的初戀,
今天我們再次擦肩,
卻已遺失了那天的雨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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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輸給了時間,斷落了思念,
但我永遠也不會忘jì,
那一年的,我們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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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自己的歌聲,楊向東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那把老舊的吉他,努力的回憶著那個女孩的模樣。
這首《雨簾中的夏天》是他十年前寫的,那時候的他還很年輕,歌詞裏也透著股幼稚勁兒,還被宿舍的男同學嘲笑過,但他自己非常滿意,十分喜歡――初戀不就是這樣的感覺麽?
他把歌錄進了卡帶裏,從那時起就立誌當一名歌手,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出唱片,遺憾的是他最終確實成了歌手,卻隻是一名酒吧的駐唱歌手。
老舊的桑塔納行駛在回城的路上,車燈忽明忽暗,仿佛在用摩爾斯密碼述說著自己的遺言,楊向東無奈的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裏麵裝著一千塊錢,是他今天的演出費,除去油錢和過路費,再去修一下車燈和雨刮,估計就所剩無幾了。
為了不讓車燈在漆黑的路上徹底熄滅,他先打開遠光燈,確定前麵還有很長一段直路,又按下了應急燈,這才把前燈關上,打算讓它休息一會。
黑暗有助於睡眠,但是在開車時,黑暗就很讓人提心吊膽了,楊向東些緊張的睜大眼睛,盯著前方,放慢速度開了僅僅一分鍾,就覺得已經過了很久,車燈應該休息夠了,連忙關閉了應急燈,打開前車燈。
車燈照亮了前方的路,和前方那個有一頭散亂長發的駝背女人。
車頭已經離她很近,楊向東用力踩下刹車,猛打方向,刹車盤與輪圈摩擦、車輪與地麵摩擦,疊加在一起的尖嘯聲傳出去很遠。
刹車距離太短,他縮起肩膀,緊緊閉上雙眼,等待著前方傳來的碰撞聲,車速不算快,應該不至於把她撞成重傷。
預想中的碰撞聲並沒有出現,楊向東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汽車前麵什麽也沒有,車燈工作正常,照亮了空無一物的路麵。
然而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他就發現那個女人就站在自己身旁,駕駛室裏,腦袋穿出了車頂,雙腳穿出了底盤,仍駝著背,正緩緩彎下腰來。
楊向東大叫一聲,拉開車門想跑,卻發現自己被安全帶綁住了。
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時間的流動仿佛變慢了,他忽然看到,前麵有一輛自行車疾駛而來,騎車的人穿著黑色的長風衣,肩膀上蹲著一隻貓,車後麵似乎載著個穿著白衣服的人。
“救……”楊向東還沒來得及叫出來,就聽到前麵傳來了“呀嗬”的一聲怪叫,從自行車後麵跳起來,落在了桑塔納的引擎蓋上。
引擎蓋被踩凹了,自行車已經來到了車門邊,騎車的人直接跳下自行車,自行車自行往前駛出去,一歪,摔在地上。
身旁傳來了“啪”的一聲輕響,楊向東知道那是安全帶被解開的聲音,他看到身穿黑衣、肩膀蹲貓的這個人忽然揪住自己的衣領,把自己扔到了車外。
在地上滾了一圈,楊向東頭暈腦脹的坐起來,就看到站在引擎蓋上的白衣人“嗷”的一聲大叫,撅著屁股往後飛出去,飛了十多米才摔在地上,不過看起來並沒有摔傷,而是笑眯眯的滑出去十多米,又站起身來。
再看黑衣人,他已經退到了自己身側,再次抓起自己的衣領,又將自己往後扔出去。
這次楊向東學乖了,手忙腳亂的往後爬去,可惜還沒來得及爬到公路邊,就有從桑塔納那裏爆出一個巨大的黑色“氣泡”,將他、黑衣人和白衣人全部籠罩了進去。
…………
…………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鬧鍾的聲音忽然響起,顧七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把趴在他胸口的貓掀到了腳上。
“靠!你要嚇死我啊!”苗儀打了個滾趴在床腳,看了看周圍,問道:“這是哪兒?發生了什麽事?”
顧七借著床頭櫃上的燈光,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穿著套白底藍點的布質睡衣。
這是一間臥室,擺放著很普通的家具,床頭櫃上有一張照片,照片裏是個十多歲的少年,表情嚴sù,照片的清晰度也很差,似乎是用很老式的相機拍出來的。
“是映射幻境。”顧七掀開被子,坐在床邊,抬起雙手看了一眼掌心。
“映射幻境?什麽意思?”苗儀沒有和凶靈戰鬥過,好奇的問道。
“比較罕見的凶靈攻擊手段,它將自己和其他魂靈的記憶碎片拚接起來,組成一個非常真實的幻境,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一定是真實的,存zài於某人記憶裏,無論我們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都會映射到現實中我們的身體上,在這裏受傷,我們的**就會出現相同的傷勢,在這裏死亡,我們就真的死了。”顧七說著卷起了左手的袖子。
“所以,現在的我們是……魂靈?”苗儀若有所思,它的能力是將自己的魂靈投到小動物身體裏,控zhì動物,成為隻貓純屬意外,那隻狸花貓的身體本來就不是自己的,它擔心再也回不去了。
“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準確來說,現在的我們是意識,魂靈還在體內,被凶靈釋放的黑暗包裹著。”顧七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支鋼筆。
“那……我們的身體呢?”苗儀稍覺放心。
“我們的身體應該是躺在馬路上,周圍的一整片區域都被黑暗籠罩,可以阻隔光的黑暗,也就是說,如果有車輛駛進這片黑暗裏,我們就可能被軋死。”顧七說著,用鋼筆在左手手臂上刻上了“映射幻境”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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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萬字了,第一個幻境情節也開始了。
歌詞是寫的時候順便想的,有興趣的同學可以拿去譜個曲唱著玩玩,當然,別作商業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