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騎在他的跨上
那輛現代轎車撞上橋墩之後,發出“砰砰砰”的聲響,夜色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不斷有火花往外冒出來,接著,是一團一團的火,車頭很快便燃燒起來,越燒越旺,將墨色的夜都照亮了。
“哇哦,卓少,快看。”阿杜往前一指。
卓淩和何楠西同時轉頭看去,隻見前方一千米的位置,火光四射,爆聲頻頻。
“我的天,我差點變成了炸肉餅。”楠西一陣陣的後怕,如果剛才遲疑一點,她現在就已經在那火海之中了。
卓淩用膝蓋頂了頂她的屁股,“我說……你是不是可以下車了?你再壓著我,小心我喊非禮。”
“……”楠西一看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尷尬,她正騎在人家的胯上。
後麵的車全部停了下來,司機們坐在車裏看不過癮,還走出車外看,烈火伴隨著劈劈啪啪的聲音熊熊燃起,那輛現代轎車在眾目睽睽之下,燒得隻剩下了殘骸。
警鳴聲響起,前麵的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在蘭博基尼前麵停下。對於交警來說,車牌號就跟代碼一樣,什麽號什麽人,一看便知。
“卓二少爺,這怎麽回事?那輛車是誰的?”
車門打開,何楠西慢慢爬了下來,她雙腿還是軟的,身子還在止不住地打顫。
卓淩下了車,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著,一邊說:“哦,我也不知道,我看這位小姐開車開得飛快,快得停都停不下來,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他把話頭直接轉到了何楠西身上。
何楠西定了定神,說:“警察先生,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隻是一個代駕司機,這是客人的車,開著開著刹車就不靈了,要不是這位先生相救,我就跟那車一起去了。”
她也會看情況,平時的交警哪有這麽好的態度,稍稍出線就請出示您的身份證和駕照,現在一開口就是“卓二少爺”,差異啊。
她走到卓淩麵前,感激涕零,“卓先生是嗎,謝謝您的救命之恩。”如果劇情需要,她完全可以聲淚俱下,眼皮撐個十秒鍾,肯定流出眼淚來。
卓淩挑了一下眉毛,虛心地說:“不客氣。”
交警又按規矩詢問了幾句,然後就走了,就這麽走了!何楠西詫異了好一會兒,整輛車都毀了啊,還撞到了橋墩,那麽快的速度,那麽猛的撞擊,不知道對高架橋有沒有影響,竟然,就這麽了了。
她頭一次覺得,交警也是好人。
交警的車開遠了,一直坐在駕駛室裏不出來的阿杜忽然問:“卓少,車子都燒成那樣,警方應該查不出是有人動了刹車的手腳吧?”
“不會,會就有鬼了……”卓淩在最後一個字說完之後,整個人都頓住了,表情也僵在了臉上,他朝何楠西幹笑了笑,“咳咳,那車,刹車不靈了,嗬嗬嗬。”
阿杜也發覺自己失言了,伸手就往自己的嘴唇打了一下。
何楠西斜眼瞥了一眼阿杜,再瞪著卓淩,她不是傻子,什麽都聽明白了,“是你在車上動的手腳!”她肯定,一下子指著卓淩,“難怪你開車來追我,還出動了一個車隊來耍我,原來是你在車上動了手腳,下流,卑鄙,齷蹉!”
這下,卓淩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他從來都不屑解釋,現在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麽解釋。
阿杜怯怯地說:“不關卓少的事,是我自作主張。”
這話在何楠西聽來,根本就是為卓淩開脫的,她冷哼了下,“哼,敢做不敢當,還想找別人頂替,真不是男人,你別指望我會感謝你。”
卓淩雙手環抱著胸膛,屁股往車門上一靠,完全放棄了解釋,他一挑眉毛,高傲地說:“就是我做的那又怎麽樣?何楠西,我就是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我弄死你輕而易舉,你的命,在我眼裏就跟一隻螞蟻一樣。”
何楠西冷笑了下,她也是遇強則強的性子,“卓先生是吧,我要報警,你必須為你所做的行為負責。”說著,她跑著向警車追去。
“你報警啊,”卓淩也喊,“我早就想報警了,你也該為你所做的行為負責,”見何楠西還在跑,他更加提高了聲音,“這裏所有的損失我會賠償,你刮花我的車,你也要賠償,三個叉叉,六百萬。”他伸長了手臂,手指比了一個“六”字。
何楠西停下腳步,六百萬,她這輩子連六萬都沒有過,六百萬,那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她轉回頭,弱弱地反問了句,“我就劃了幾根線而已,要不要這麽貴?!”
“幾根線,吼,那我還得謝謝你手下留情是吧,幾根線,你那幾根線,就毀了我半麵的車,整輛車都得重新噴漆。”
“……”
“怎麽?不去報警了?警察就在那裏,你去啊。”
何楠西站著不動,一陣夜風吹來,及肩的長發被吹得淩亂飛揚,在六百萬麵前,她不得不屈服。
窮人,就不要談自尊。
卓淩一捋被吹亂的頭發,大跨步地走了過去,他一米八三的高度,足足比她高了二十公分。他往她麵前一站,她的眼前是一片陰影,她支支吾吾地問:“你……想幹什麽?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就是死麽,就像剛才那種感覺,也就一刹那的事情。
終於服軟了是吧,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什麽辦不到?!卓淩笑了笑,笑得極其輕蔑,他在笑她,“你再要強啊,你要強就先把責任負起來,敢作敢當麽,是你自己說的。”
“……”何楠西抿了抿嘴唇,她是多麽的後悔,後悔拿鑰匙刮花了他的車,當時還劃得那麽爽,爽得,連現在那點自尊都要不起了。
卓淩低頭看著她,她還是跟那晚一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格外的明亮,氣質清雅,楚楚動人。夜風吹來,她披散的青絲飛揚起來,發絲輕柔地滑過他的鼻尖。
發絲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他醉了,即便今天沒有喝酒,他依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