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英語課的時間

英語課在前三周一共有六節，一天兩節課，雖然英語老師講課講得很好，在講的時候還會穿插一些笑話，但是我最多隻能認真的把英語課當做脫口秀來聽。

“班長，你知不知道班主任的這節課有沒有上課？”

無所事事的我用右手撐著臉，看著台上的英語老師，眼睛困得幾乎睜不開。

“不知道，這幾天去老班辦公室的時候我看一眼。”班長打了個哈欠，他眼睛通紅的模樣，昨晚應該很遲才睡，“老班今天好像沒來，聽說是請假了。”

“那我就放心了。”說著，我就趴在了桌子上，眼睛半睜著，視線隻是一會兒就變得迷迷糊糊了。

班長是一個不愛學習的人，但是我見他不管怎麽玩，上課聽一點點，背書稍微背個幾分鍾，考試的時候就總能作為我們偷抄的對象，一點也不像我，不管任何東西，背過後睡一晚就忘了七七八八，曾經我也很努力的背英語，一周下來，最終隻記住了五六個，再過一周，就連那五六個單詞都記不住了。

“瑞秋。”

身後傳來喊我的聲音，轉頭看去，是個原計算機班的學生，看上去胖乎乎圓滾滾的。

快速的掃了一樣他的英語書，在上了半節課都還未翻開的英語書封麵上，我看到了他的名字，林源源。還真的挺圓的。

“怎麽了？”

“你是男的嗎？”

我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哪有人剛認識第一句話就直戳內心的。

“老子是男人。”原本該底氣十足的大聲喊，卻因為心虛變成了簡單的陳述句。

“我知道。”林源源幹笑著摸著頭發，或許是也感覺到了剛剛的詢問有些不近人情，“就是覺得你聲音也像女生。”

“有嗎？我一直是這個聲音，而且一點也不像吧？”

不滿的重新趴到桌子上，用臉蹭了蹭冰涼的英語書封麵，大熱天果然還是趴在書上麵舒服。

我的聲音一直都是中性的，但是一聽就能聽出男聲的味道，隻是一些不熟悉的人在看著我臉的同時聽我的聲音，會把我當成聲音有些粗獷的女人。

“其實我也覺得。”班長似乎因為我和林源源的對話來了興致，把臉湊到我邊上，“感覺你聲音和上個學期不一樣了，挺女人的。”

“有嗎？”

我心想是不是因為變成女人了才導致我聲音也變了，唔，其實聲音變了才正常吧？或許隻是我自己一直沒察覺。

“恩恩，昨天的時候覺得還好一些，今天要是不看你人的話，就真的覺得你是個女的了。”

班長的臉和我湊得很近，和我一樣是把臉趴在了書上，鼻子之間的距離大概隻有十多厘米。

有些不適的向後退了點，拉開距離後才說道：“有這麽誇張嗎？”

“所以說你去做變性手術不是很方便嗎，切了就成女人了。”班長笑著，臉上的表情在我看來很猥瑣，“你現在除了沒胸......”

他的話突然停住了，似乎想到了什麽：“其實感覺你好像有胸。”

我整個人變得僵硬，緊張的把頭扭到一旁。

果然還是會被看出來的！我就說我自己照鏡子都看得出來，林豪還說一點都不會！又被騙了！

“不會不高興了吧？”班長拍了拍我的肩膀，整個人都壓到了我的身上，“我是開玩笑的啊。”

“那個同學，現在在上課！別在上課的時候卿卿我我的。”台上的英語老師瞬間的怒了。

教室裏笑成了一片，班長被訓斥後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隻是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做出認真聽課的模樣。

我的臉紅成了熟蘋果，被老師嘲諷也就算了，還被全班人笑話。把臉轉向窗戶，死盯著外麵的大樹，生怕被人看出異色。

“班長旁邊的那個女生，窗戶外麵沒有帥哥，別看了，要看等下課，現在看黑板。”英語老師再一次說話，於是班級裏又一次笑翻了一片。

“老師，他是男的！”

幾個同學嘻嘻哈哈的對英語老師進行糾正，作為當事人的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沒臉見人了……我雙手捂臉，對日後的生活表示看不到希望。

英語老師剛來接任這個班級的英語課才兩天，對班上的學生不怎麽熟悉，學生的座位表上也不可能會標上性別，所以英語老師很自然把我當做了女生。

“繼續上課！”語老師也覺得尷尬了，敲了敲講台，然後看了眼貼在講台上的座位表，“林瑞秋是吧？下課來找我。”

我歎了口氣，明明是班長的問題，最後居然找我的麻煩，我明明隻是想好好睡一覺而已。

第一節英語課很快就過去了，看著講台上的老師對我招了招手，知道躲不過去的我抱著反正也不會被打死的心態跟著英語老師來到了走廊上。

“瑞秋，你上英語課都是這種態度嗎？”英語老師聲音很平淡，“現在你已經高三了，再過四個月就春考了，要是英語考不好怎麽也上不了好大學的。”

“嗯。”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心想是不是回家的時候要刷一刷了。

“上課的時候不要老是睡覺，英語很簡單的，春考英語更簡單，隻要把我要求的單詞背下來，保證你能考70分以上。”

“嗯。”敷衍著，我的視線轉到了英語老師的鞋子上，是雙白色的高跟鞋。

唔，好像還蠻漂亮的，而且可以變高好多，是不是找個機會買雙試試？我才160多一點，看大部分人都隻能看著脖子，不然隻能仰視，總會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我用力的搖頭，對自己這個想法表示震驚，我居然會想著穿女人的鞋子！

“搖頭是什麽意思？”英語老師馬上就誤會了我搖頭的意思，“英語沒那麽難，不要還沒嚐試就放棄，你看你瘦瘦弱弱的模樣，讀不上好的大學難道畢業後去做體力活嗎？”

“對不起。”

“好了，進去吧，快上課了。”

我轉身準備回班級，結果看到門口，窗戶，趴著一群人正偷聽，見我發現，一個個又散的飛快。

好悲劇的人生……

我歎著氣回到位置上，重新趴著。

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在開小差，玩手機的玩手機，睡覺的睡覺，最後隻抓了我一個人啊？還被圍觀了……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