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佩玲對林嘉餘故意賣關子的行為大為不滿,周敏琦倒是站起來,對她說,“行了,女俠,天也不早了,你別賴在人家裏,打擾人家休息了。”
周敏琦原本想帶她一道走,可阮佩玲卻撅著嘴說,“我不回去,這麽晚了,也沒車回家了,我可不想回宿舍,去看趙琳琳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我今晚就跟小燕湊合一晚。”
說著,阮佩玲拉著房小燕的手,故意可憐巴巴地說,“小燕,你不會嫌棄我跟你擠一張床吧?”
房小燕急忙搖頭,“怎麽會呢,我能有個伴,不知道有多高興。”
周敏琦見狀,也不再多說,跟眾人告辭後,便要離開。
阮佩玲在他身後囑咐了一句,“記住,受傷的地方暫時不能碰水。”
周敏琦沒有回答,隻是在身後搖了搖手,以示感謝。
阮佩玲和房小燕回屋後,程麥香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托著腮問道,“你到底給劉文征出了什麽主意,說出來聽聽。”
林嘉餘壞笑著,眉眼狡猾得像隻狐狸,“你明天就知道了,我肯定不會讓她討了好去,連同上次在林文高中的賬,我會一股腦的還給她。”
程麥香看他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竟然開始為趙琳琳擔憂起來。
程麥香看他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便知他此次定然出了大招,隻怕趙琳琳要倒大黴了。
第二天,程麥香和阮佩玲一進省城大學的校門,就見陸程程迎了上來,“你們兩個怎麽才來,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是不是跟趙琳琳那個混蛋有關係?”阮佩玲迫不及待地問道。
陸程程佩服地看了她一眼,“佩玲,你真了不起,竟然一猜就中,確實跟趙琳琳有關。”
“趙琳琳又鬧出什麽事了?”
不知為何,阮佩玲現在對趙琳琳厭惡至極,巴不得她倒大黴,再加上昨晚林嘉餘的話成功地吊起了她的胃口,她現在急不可耐地想知道,林嘉餘到底使了什麽招數來對付她。
“今天一早,有同學發現,學校宣傳欄裏張貼了一封趙琳琳寫的信,從內容上看來,是寫給昨晚來學校鬧事的那個劉文征的,信裏她把自己做的事都複述了一遍,而且還特意強調了她是在利用劉文征。不光是校宣傳欄,各係的教室門口都貼著這封信,這下子趙琳琳和劉文征的事,算是在學校裏徹底鬧大了。”
“信?”程麥香奇怪地問,“是趙琳琳親筆寫的嗎?”
“學校宣傳欄那封信上的字,確實是她的筆跡,別的地方貼的,都是其他人抄的,不過信的內容是一模一樣的。”
陸程程跟趙琳琳同一個宿舍住了不短的時間,自然是認得她的筆跡的。
阮佩玲撫掌大笑,“麥子,原來你老公是鼓動劉文征趁著夜裏沒人,在學校裏貼大字報了,哈哈哈,這辦法好,這辦法真好!”
程麥香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過去那十年裏,如果想要搞臭一個人,貼大字報幾乎成了屢試不爽的辦法,想來林嘉餘也被人貼過不少大字報,所以他也鼓動劉文征用了這樣的方式。
不過,他到底比別人棋高一著。
別人貼大字報,都是自己給舉報的人加罪名,可這次他讓劉文征貼出來的,是趙琳琳自己的親筆信,這比什麽指控都有力,簡直等用於趙琳琳公開承認了劉文征的。
阮佩玲素來好事,趕緊拉著程麥香,趕到校宣傳欄那裏,果然,擠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學生,人人都在讀著趙琳琳的那封信。
時間還太早,沒有老師出麵來撤下信,相信這就是林嘉餘的目的,打了個時間差,保證了大多數學生都能親眼看到這封信。
阮佩玲費了老大的勁,才硬是殺出了一條路,擠到了前麵,開始逐字逐句地讀起了信。
程麥香也走馬觀花地瀏覽了一遍,她對趙琳琳的那些過往不感興趣,隻是對牽扯到自己的那部分看的很仔細。
她相信,以林嘉餘的謹慎,肯定看了這封信,把信上牽涉到自己的部分想辦法掩蓋掉了。
果然,提到吳家棟跟自己婚禮的那部分,自己的名字被塗黑了,幾乎看不清楚任何一個字,不過想來學生們對這個塗掉的名字也不感興趣,信裏爆出來的事,就夠學生們議論的了。
阮佩玲一字一句地讀完,又拉著程麥香擠出了人群,意猶未盡地想著方才讀到的內容,好笑地對程麥香說,“趙琳琳可真行啊,她竟然背著劉文征搭上了這麽多人,進了學校後又跟吳家棟混到一塊,難怪昨晚劉文征都快氣瘋了。”
程麥香也搖頭。
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
這封信想來是她用來刺激劉文征,逼他跟她分手的,沒想到卻被反擺了一道,成了認罪書,被光天化日之下處刑。
想起前世看過的那本書,趙琳琳在省城大學跟吳家棟搞在一起,程母得知後大怒,於是帶著原主到學校來,當著眾人的麵把趙琳琳痛罵了一頓,讓她身敗名裂,最終遠走他鄉。
沒想到,這一世,也是一樣的結果,隻不過這次搞臭她名聲的,成了劉文征,不過也間接跟她有關係。
“唉,我突然發現,你家林嘉餘真的是個厲害人物,一出手就能讓人一敗塗地,全無翻身的可能,我都慶幸是你的朋友,要是你的敵人,隻怕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阮佩玲故意裝出心有餘悸的樣子,逗的程麥香笑了。
“行了,聊完了八卦,咱們該去上課了,別忘了你是學生。”
兩人匆匆分手,程麥香跟陸程程一起來到教室裏。
“麥子,程程,你們跟趙琳琳一個宿舍,宣傳欄裏貼出來的信,到底是不是真的?”
兩人一進門,就被班裏的女生團團圍住了。
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眼,程麥香笑著說,“我倆都不在宿舍住,跟她不熟,她的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女生們見她倆不肯多說,也不好勉強,隻得又聚到別處聊,不外是討論趙琳琳在信中披露出來的那些事。
一連幾天,趙琳琳的信都是熱門話題,如果省城大學也搞個熱門話題排行榜,趙琳琳的事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那封信在事情鬧大後,就被人撕掉了,各院係門口的信,也被清理掉了,可這根本於事無補,因為信的內容早就隨著看過學生的口口相傳,讓更多的學生都知道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趙琳琳平日裏清高得很,跟本係同學的關係很差,尤其是她喜歡出風頭,本係的女生都很討厭她。
在這個關鍵時刻,根本就沒有人幫她,反而紛紛蓋章,說信就是趙琳琳寫的,她們認得她的筆記,這等於變相地承認,信上所寫的都是事實。
這下子,趙琳琳在省城大學簡直聲名狼藉,幾乎跟水性楊花聯係在一起,沒多久校學生會就貼出了告示,開除了趙琳琳學生會的職務。
“你們是沒看見,那天趙琳琳一到學校,看見了這封信,整個人都傻了,臉白的像個鬼似的,連課都沒上,就背著書包哭著跑回了宿舍,正巧我回宿舍拿東西,看她在宿舍裏賭氣摔東西,砸了一地。”
阮佩玲倒真不愧是個做記者的,一邊吃飯一邊興致勃勃地講述著,她這幾天都在追蹤事情的最新進展,有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陸程程吃了一口菜,問道,“那吳家棟呢,他沒站出來幫趙琳琳說句話?”
“嘁,那個縮頭烏龜,”阮佩玲鄙夷地說,“事發後,他就脖子一縮,躲得趙琳琳遠遠的,恨不得裝出不認識她的樣子,別說給她說句話了,反而在拚命澄清,自己對她的所做所為一點也不知情,真是讓人瞧不起。”
“怎麽能這樣?”陸程程不滿地說。
“他就是這樣的人。”程麥香言簡意賅。
“還有啊,”阮佩玲繼續說道,“今天我聽曆史係的人說,趙琳琳今天跟學校申請了休學,準備要搬出學校了,看來她要等幾年後再回來。”
程麥香不禁想起了那本書中對趙琳琳的交代,她從省城大學離開後,很快又搭上了一個有錢人,幫她辦理了出國手續,跑到國外念書去了。
不知道等到她回來,是不是已經功成名就,還會不會再對吳家棟那麽意難忘。
不管怎麽樣,那都不關自己的事了,反正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跟吳家棟攪在一起,這輩子有了林嘉餘,她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