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溪先生攤開了冊子寫東西,小桃看著夜色降臨有些焦急的來來回回走著。
“小桃,你讓張龍張虎陪著去逛逛夜市,明日一早就要啟程了。”
小桃欣喜的應聲,隨即又搖搖頭道:“怎麽可以丟下先生一個人在房裏?”
寒溪先生撫摸著胡須笑道:“老夫一直是三個人。”
啊?
小桃打量著四周半天也沒見一個人影。
原來小姐所說的暗衛就在房裏啊!
“不是還有兩個嗎?”
小桃很難想象這間小屋子怎麽能藏得下四個人。
“他們去接應你家主子了。”
小桃哦了半天,猛然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下,小桃麵色訕訕,連忙走出了房門。
敲了敲隔壁的房間,推開門一看裏麵沒人。
咦?
奇怪,這人都去哪兒了。
她又去敲了謝香蘭的房間。
怎麽也沒聲音?
小桃心裏升起一抹怪異推開門一邊喚著一邊走進去,突然身子一僵,她失去了知覺。
鬼城的夜晚充滿著野性的味道,是沈傾歌從未見過的。
直街兩邊都擺滿了各色各樣的地攤,每個攤位上掛著白色的燈籠。
雖說光線比紅燈籠要亮的多,沈傾歌卻覺著令人頭皮發麻。
穿過半條街道是個很半圓的場子,表演著各式各樣的節目。
有異域女人跳舞,有人脖子裏纏著粗壯的蟒蛇,有戲猴的……“天五,快看,那就是外本上所寫的西域魔術吧!”
沈傾歌伸長了脖子一邊扯著天五的袖子一邊往人多的地方擠了過去。
西域魔術師從空空的箱子裏變出鴿子之類的小東西,又將一個圍觀群眾變成了一個妖嬈的紅發女子。
沈傾歌興致勃勃的看著,以前她是從書本上看過關於西域魔術的記載,如今看著感覺分外的驚奇。
“現在,大家看到的是一麵銅鏡,隻要有人圍著銅鏡轉一圈,裏麵就會走出與你一模一樣的活人。來,有哪位觀眾願意上來試試?”
魔術師的話剛說完,立刻有個小個的醜陋男人跑上去,圍著銅鏡轉了一圈,洋洋自得的立在旁邊等著。
果然,蓋上的黑布取下,居然從銅鏡裏走出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沈傾歌支著頭看了半天,自顧笑道:“想必是一對雙生子。”
“還有誰來試試?那位漂亮的公子,看你不信的樣子不如親自來試試?”
魔術師瞟了一眼眾人,目光落在沈傾歌的身上吆喝道。
大家都轉過身來看著沈傾歌,人群中有人讚歎這年輕公子的英俊。
沈傾歌原本就充滿了好奇,自然想要近距離的看看,可是天五卻攔住了不讓上去。
“你不是說剛才那‘兩金’和被咱們甩了的阿寅就在附近麽!”
沈傾歌見天五還是皺著眉頭的樣子又打趣道:“那銅鏡裏若真走出個沈三,就送給你好了!”
天五眼神一縮,連忙避開了沈傾歌湊在麵前的笑顏,耳根子耍的紅了。
沈傾歌上了台,天五也擠到了最前麵一動不動的盯著。
台上的小胖墩還在不敢置信的圍著另一個自己打量,見沈傾歌上台了,連忙盯著銅鏡看,大概是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傾歌圍著銅鏡轉了一圈,魔術師圍上黑布,手中的黑棒揮了幾下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形,笑眯眯的對沈傾歌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傾歌轉身衝天五眨眨眼,分明在說,難不成真會出來個一模一樣的我!
黑布落下,沈傾歌聽到天五突然一聲“公子小心!”
,她還未來得及轉身,隻覺得眼前一道光芒晃過,她的身體猶如被人從後襟扯後退,身子居然淩空向後飄飛。
這一躲避,才看到剛才的凶險。
西域魔術師、兩個矮胖子和天五打在一起,而自己胸前一尺地是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紅發的妖嬈女郎,人如長劍。
沈傾歌的餘光看到從三麵包抄過來的金禦衛和阿寅,方知身後救了自己的人另有其人。
“阿寅,快去幫天五。”
沈傾歌聲色俱厲瞪著阿寅。
紅發女郎冷哼一聲,空著的手掌向身側打了一掌,一個金禦衛在空中翻滾躲了過去。
她冷冷的揚起唇角,縱然暗中那人內力高強,但沈傾歌卻是一個廢物。
她緩緩舉起左手,帶著一股飆風般的力量雙手握劍猛然推進時額頭一片冰涼,內力不接。
嗬嗬嗬嗬……她驚詫的看到沈傾歌無聲的笑了。
那絕美的笑容詭譎至極。
就在這檔口,右側的金禦衛長劍逼進,她不得不分神躲閃。
阿寅的掌風狠狠打在身後,她的身體淩亂的掉了下去。
與此同時,沈傾歌的身影也安穩的落在地上。
阿寅看沈傾歌安全了,對兩位金禦衛抱拳,身影嗖的飛向天五。
沈傾歌擔憂的望著前麵的打鬥,天五的肩膀被矮胖子的鬼斧砍中,嚇得沈傾歌驚呼一聲。
那些人到底是誰?
為何阿寅和天五兩人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金禦衛一左一右護著沈傾歌,猶如兩尊天神。
沈傾歌向金禦衛拱手作揖,求他們去幫幫天五二人,可是人家充耳不聞。
哼!
沈傾歌一甩袖子,從腰間取出桃花扇徑自向前走去卻被金禦衛攔住了。
“公子見諒,我們隻是遵先生吩咐照顧護衛公子。”
“這麽說,除了本公子,他們的生死你們不管。”
“是!”
“你們……”
沈傾歌氣惱的啪合上扇子,眼睛一轉,主意來了。
“呀,那女的怎麽了?”
隨著沈傾歌的一聲驚呼,金禦衛也看到紅發女子身上冒著一層冰氣。
沈傾歌其實也是納悶,但活了兩世的對一些怪異的武功還是有所耳聞,立刻想到一定是紅發女子用怪異的內力封存了自己的心脈**,也將一點紅冷凍了。
其中一個金禦衛脫口而出“冰焰紅”
。
二人麵麵相覷心中了然。
原來是地宮的殺手,既然會冰焰紅,自然是長老級別的。
就在二人稍微分神之際,沈傾歌已經悄悄的挪了身子。
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夾著冰凍千裏的寒氣,猶如刮起了強烈的龍卷風,兩個金禦衛連一步都攻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