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下,喘口閑氣,這時天空才慢慢開始放亮了起來。
看著屋前一地的鱷魚屍體,在雨中滌蕩出一地的血水,我們每個人都大皺眉頭。
有忍不住的,幹脆扶著胸口幹嘔起來。
蘇舞扯了扯我衣角,問我:“怎麽辦呀,樂樂?”
我聳聳肩:“由它唄,這麽大的雨,也清理不了。受不了的回屋裏呆著吧。說的就是你,別擠在門口看了!”說完我拎著可心的耳朵,把她扯了回去。
這丫頭伸著脖子,拽著門,半傾著身,我感覺她都要把我的門給拽下來。
可心很不滿地掙紮著:“不嘛不嘛,我就快要數清楚有多少條了!”
我道:“有什麽好數的,一共十三條。”
可心還不樂意,狠狠地打了我幾下,又往門口去:“你壞蛋不講理,害我又得重新數。”
“噢,十三條啊,那就不用數了!”
這丫頭轉過腦筋後,又轉回來。
這時我還沒工夫換衣服,那隻從背後撞進半個腦袋來的鱷魚,還留在那裏,把女人們的床都弄髒了,看著既惡心又滲人。
我得先把它弄走。
我冒著雨,繞到屋後,揪著那鱷的尾巴,扯了幾下,竟然沒扯動。
這上噸重的家夥,實在太沉了。
我不得不救助那些女人,我把眼睛從籬笆縫望進去,看到我那正扒衣服的表姐,叫道:“陸琳,先別忙換衣服,快出來搭把手。”
我表姐這時已經扒得什麽都沒有了,一具美麗高挑的身軀,向我展露無遺,她沒想到我會在外頭偷窺她,嚇得一縮身子,本能地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狠狠瞟了我一眼,又不情不願地把濕衣服給穿回去。出了屋子,什麽都不說,先給我腦袋敲了一頓:“臭小子!臭小子!你剛才瞄什麽呢!”
我色眯眯地看著她胸脯,回味了一下剛才的視覺盛宴,嘴裏卻狡辯起來:“我倒是想瞄什麽,可惜這籬笆縫太小,什麽都沒瞄到。”
我表姐不信,自己捂近籬笆縫去看,然後道:“還說什麽都瞄不到!我看裏麵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我道:“那是你小眼珠子,對縫兒。我這麽大的眼珠,它就對不上了。”
我不再跟拌嘴,回頭找來一條撬棍,把這死鱷的脖子卡住的位置慢慢撬鬆了。
這才和我表姐一起,把這東西往外拖開一米多,沒法拖太遠,因為實在是沉,隻能留在這裏了。
然後又清洗掉床上的血跡,再把窟窿給補上。
好在隻是撞破了籬笆牆,沒有把屋子的主體承重節構撞壞,不然我還得冒雨去修房子。
回去與我表姐各自換了濕衣服,又濕又冷,找了幾件皮褥捂了好一陣,才把溫度給捂回來。
等空閑下來,回頭又算了算,這一仗,竟然又用了我們五十多發子彈,心有點兒疼。
到八、九點鍾的時候,幾個女人,一個個的揉著肚子,開始喊餓了。
棚子倒了,我們的火種,給雨水澆滅了。那些掛在棚子裏的肉,也全部塗了泥,給十多隻鱷魚一鬧,都不知掉哪兒去了。
“這大雨磅礴的,外麵棚子塌了,生不了火,又沒有肉,我們吃什麽呀?”
幾個女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在屋子裏踱了一會兒步,倒是想出方法來了。
我去了我的那間小竹屋,把床位給撤了,騰出塊地來,然後從床底拿了生火工具與一些幹柴,在這裏重新生了個火種。
見這屋子不通風,煙氣沒法散開,熏得人流淚,我又把對著門的那堵籬笆牆,給拆開一個洞,讓空氣對流,驅散煙氣。
我把火交給女人們看著。自己又剝掉身上的幹衣服,提個工兵鏟和匕首,出了門。
我挑一條比較小的鱷魚,把尾巴剁了下來,然後枕在木頭上,剌開外麵的一層皮不要,取裏麵鮮嫩的肉,砍成小塊,用雨水洗幹淨,然後捧回屋裏,讓女人們當早飯。
幾個女人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就一人一句質問起我來。
蘇舞忍不住問:“這是什麽肉?”
我道:“鱷魚肉啊,沒看到我在外頭殺鱷魚嗎。”
田夏夏狐疑地望著我:“這東西能吃?”
我道:“哪有肉不能吃的!”
我表姐問:“你吃過?”
我搖頭:“沒吃過!”
田秋秋道:“那你怎麽知道它好不好吃呢?”
我:“這個……我都沒吃過,怎麽會知道味道?”
倒是可心這小丫頭對這有見識,道:“鱷魚肉我吃過,味道麽,還行,不能說很好吃,也不能說很難吃。”
其他幾個女人一臉好奇,問她:“你怎麽有機會吃得到鱷魚肉呢?那家夥號稱在荒野活了五六年的,吃遍地球上的物種,螞蚱蟑螂都不挑嘴的,他都說沒吃過這東西。”
我聽得一臉兒黑,我是吃過螞蚱肉不假,但我什麽時候說我吃過蟑螂了?這東西渾身上下,哪個地方能下嘴的?這不純粹汙蔑我嗎!
聽可心回我們道:“這個市場上有得賣的嘛,有人工養殖的鱷魚。有一回我一同學過生日,她爸就是養鱷魚的,非要請我們去吃鱷魚宴,結果就去吃了一整條,噢,是小的,才幾十斤,完全沒這種這麽大。”
我請教起她:“那你既然有經驗,這鱷魚肉該怎麽做,才好吃呢?”
可心就仰著腦想:“我記得,有用辣椒炒肉的,還有用胡蘿卜熬骨頭湯的,記不了太多了,總之聽我同學說,鱷魚渾身都能吃,還有木瓜燉內髒什麽的,這個我沒敢嚐,我就吃了一些炒肉,挺鮮嫩的。”
聽了,發現完全沒有參考價值,我們這兒哪來的辣椒胡蘿卜什麽的。
看來還是得用老祖宗傳給我們的傳統老方法,烤吧。人類祖先在學會用火之後,第一口吃到的熟食,肯定是烤出來的!因為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不需要任何的炊具。
我們給肉塊切成薄薄的小片兒,在上麵塗抹了鹽末,伸進火裏烤,烤到半熟時,又燒上些蜂蜜。
這些蜂蜜,是前些天路上掏的,入秋了的蜜,成色很佳,味道很純,當作我們日常的調料用。
鹽、動物油、蜂蜜,三樣一調和,也並不見得比家裏的味道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