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的章明曦自然是裝睡到死,隻是她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陳易凜就站在她的旁邊,眸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上。
這個壞東西,竟然在她睡著的時候色眯眯盯著她,真是不要臉。
她想得可能還不夠全麵,陳易凜可不僅僅是局限於色眯眯地看著她,還要上手。
脫下外套,扔在床尾的腳踏上,陳易凜先是捏捏小小、軟軟的手,視線順著白皙的手往上,最後落在裝得一本正經的小臉上。
“睡著了嗎?”陳易凜身子俯下去,與章明曦幾乎貼在一起,不過他手肘與床麵成九十度,實則沒重量壓在她的身上,性感的薄唇挨著那張紅潤的小嘴兒,說完話,故意吹了一口涼氣。
章明曦決定不管陳易凜,現在睜開眼睛,準是找她算賬,所以死活緊閉眼睛,偷偷地手掌抓緊床麵。
這個壞痞子挨她那麽近做什麽?
不會趁著她睡覺對她那個吧?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章明曦真真是左右為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睜開眼睛,兩個人有話好好說。
陳易凜看著女人顫抖如蝶翼的睫毛和攥緊的小手,勾起唇角,手指放到女人光潔如白瓷的脖子上,輕輕地撥撩。
章明曦隻覺得一股鑽心的癢啊,結果陳易凜那廝越發的放肆,手指從脖子移到咯吱窩,她忍得全身僵硬,後背滲出汗珠兒,她敢打賭,現在額頭上也有水珠兒。
是可忍孰不可忍!
章明曦倏地睜開眼睛,“哈哈哈”的小哥不停,蜷縮起自己的身子,“易凜,住手,快住手。”
陳易凜又繼續一會兒才停下手,看著床鋪上笑得花枝亂顫,眼淚汪汪,濕漉漉的兩排睫毛眨巴著挑了下眉頭,“小家夥還蟄我嗎?”
擺著手,搖著頭,章明曦的臉上全是害怕,“不、不,絕沒有下一次,我保證。”
“好。”陳易凜直起身子,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先是襯衫,他先是一顆、一顆的解開,露出胸口的小片胸膛。
章明曦咽咽口水,撐著床麵從床上坐起身子,雙腿下床,“我、我、我先去洗個澡。”
“一塊洗!”陳易凜很言簡意賅,這會兒他的西褲已經出現在章明曦的腳邊,她是再也不好意抬頭。
雖說以前兩人什麽都見過了,可是每次還是很尷尬,尤其是中間一段時間大家都有保持一定的距離的。
章明曦微一抬頭就看到麵前兩條長腿兒,雙手下意識地抓緊床沿,“你先,我再洗。”
不行,她還不能和陳易凜一塊。
聽了這話的陳易凜卻擰起眉頭,什麽也沒有說,直接彎下身子,攬住女人的腰,輕輕鬆鬆地扛在肩上,“浴室那麽大,做什麽分兩次。”
章明曦一陣天旋地轉,腦補充血,再想到她小豬仔似被人扛著,掄起粉拳捶陳易凜的後背。
“你野蠻!”
“嗯哼,不可以嗎?”
陳易凜推開浴室的門,彎下身子走進去,然後抬腳關上門,關上門時,男人的聲音從門縫裏飄出來一句更野蠻的話,“待會兒你可能不這樣認為。”
樓下的陳母終於找到藥膏,準備上樓去拿給兒子,腳剛踏上樓梯,陳父的話響了,“送什麽藥膏,打擾人家小兩口。”
陳母的腳步猶豫下來,看看自己手裏的藥膏,再三思索,拿著藥膏坐回沙發上,顧惜歡和蘇晟也回房間了,隻剩下他們兩個老的,上了年紀,早點兒睡不著覺。
“黃道吉日你看好了沒有?”陳母放下手裏的藥膏,拿起擱在沙發角落裏的毛線,一件黃色的小毛衣,“我現在就等著抱個外孫子,人生就圓滿了。”
“就你想抱,我不想!”陳父瞥一眼老婆手裏的玩意兒,一天到晚的打,不就是想在孫子麵前炫耀一下。
這陳父是赤裸裸的嫉妒。
“哎呦呦,你今天怎麽了,吃槍子了。”陳母又豈是個欺負的人,外表柔軟,賢妻良母的形象,可是性格倔著了。
她“啪”得一聲放下毛巾,抱著胳膊,“今天你把話說清楚了,你到底是幾個意思?”
陳父轉過頭來,見陳母像個小孩子似撅著嘴巴看著他,立刻心軟了,慫了,攬住老婆的肩頭,“對不起,我剛剛口誤,口誤,黃道吉日看好了,不該和你凶,寶貝,別生氣啊。”
陳母聽到“寶貝”二字,忍不住地勾起唇角,不過嘴裏卻說著,“老不正經!”
陳父見老婆的心情陰轉多雲,立刻把自己心裏擔心的事情提出來,“你說說,咱們女兒傻乎乎的,對蘇家那小子拿捏的死死的,咱們能做些什麽?”
“孩子都有了,還能做什麽,挺多惜歡受欺負了,咱們讓易凜給欺負回來唄,多大點事情,你就衝我發脾氣,果然是人老了,你年輕的時候能收拾三個蘇家小子。”
陳父歎口氣,搖搖頭,“人得服老,還好我有易凜這麽個優秀的兒子啊。”
陳母握著鋼針保養得意的手卻一滯,眼睛暗了下去。
章明曦攤在床上,隨便陳易凜給她洗澡,穿上睡衣,她是累得全身連頭發絲都不願意多動一下,實在是沒力氣。
陳易凜的動作小心又笨拙,像是個一個洋娃娃穿衣服,可是洋娃娃是軟乎乎的,還香噴噴的,穿一件睡衣,撥撩地他心猿意馬,可看到小女人疲憊的雙眼,他拉過被子把人蓋嚴實,然後躺下,把女人攬在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晚安,老婆。”
章明曦隨便嘟囔一聲,臉頰蹭蹭男人炙熱的胸口,酣然入睡。
翌日一早,章明曦睜開眼睛的時候,陳易凜已經在穿衣打領帶,她看了床頭櫃上的時鍾,顯示是七點整。
哦瑪咖,今天是她要去上班的日子,陳易凜果然是個壞男人,就知道自己起來,不叫她。
章明曦直接鯉魚打挺,直挺挺從床上坐起來,衝進衛生間,然後洗臉刷牙,整理儀容。
陳易凜則是在一排排的領帶麵前糾結,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勾著身子在衣櫃裏翻來翻去,隨手挑了一件及膝的半身裙、西裝領子,腰上有腰封,氣勢幹練卻又優雅美麗。
章明曦看了眼討厭的陳易凜,從他手裏拿過衣服,說了句,“謝謝,左邊第二排,第三條香檳色領帶適合你今天的氣色。”
陳易凜挑了下眉,手指抽出領帶放在脖子下麵比樣著,章明曦背過身子看了一眼,心裏想著他什麽時候這麽愛美呢?
陳易凜覺得章明曦的眼光非常不錯,係上領結的時候,轉身欣賞了章明曦美麗的胴體,直到她穿上衣服,他也總能一清二楚地回憶起衣服底下的樣子,除了白,就是滑,還有香。
章明曦穿好衣服的時候,挑了雙紅色的高跟鞋,第一天去公司,總是要穿得喜慶一些,轉過身子的時候才發覺陳易凜竟然靠在櫃子門邊盯著她。
“你,你個......”流氓!
章明曦挑了個手包,把自己在家休息的幾日裏畫出的樣圖裝進包裏,沒有理會陳易凜直接下樓。
她總覺得現在的陳易凜怪怪的,至於哪裏怪暫時還說不好,不過到了公司以後她或許有點明白了。
兩人用完早餐便驅車離開,章明曦第一天剛回公司,是提前通知的,所以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同,中間的事情已經自發的影藏在角落裏。
可是她剛踏進設計部卻發現,整個設計部本該歡快熱鬧,大家認真專注地畫圖,修改,冥想,結果一個人也沒有。
她頓下腳步,正在疑惑間,突然辦公桌裏冒出來很多人,她還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無數條彩條從天而降,落在她的頭上,肩上,在她白色的連衣裙上,五彩斑斕的煞是好看。
“總監,我們好想你。”陳燕第一個飛撲過去,有小半年沒有見到她的上司,可想壞了她。
章明曦拍拍哭成小淚人的陳燕的後背,“好啦,好啦,我也想你,把臉上的妝哭花了就遇不到真命天子了。”
章明曦抬手給陳燕擦著臉上的淚珠兒,喉嚨有些哽咽,這個時候有好幾個她招進來的小員工都過來前後左右的抱住她。
“大家都別傷心了,晚上我請大家去聚餐,好不好。”章明曦對著一眾員工說道,“想去哪兒都成。”
隻要有吃的,人的心情會好的很快。
沒人知道章明曦到底去了那裏,但是大家都擔心的,盼望著她早點回來,可是這一別就是小半年。
“總監,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陳燕又忍不住地掉眼淚,因為公司裏的謠言四起,說是離婚的,偷情的,還有更恐怖的是被綁架。
“隻是出去旅遊啦。”章明曦自然是不會對她們說那些天方夜譚的事情,“大家工作吧,或許可以討論一下晚上去那裏吃飯。”
章明曦說完,推開辦公室的門,陳燕又變成那個活潑快樂的小尾巴緊跟其後。
“總監,公司的人最近都在造你的謠言。”陳燕想到那些長舌婦就氣不大一處來。
“造謠?什麽謠言說來聽聽?”章明曦現在對於別人的閑言閑語再也沒有以往那種氣悶的感覺,總覺得就是一場笑話。
大抵是經曆過生死的,會看開很多東西。
“說什麽的都有,最後的就是您被總裁離婚了,最離譜的就是您被綁匪綁架了。”陳燕想到那個三番兩次給她擺臉色的約若曦就氣的到大人。
“還有那個沒素質和教養的約若曦說您、說您已經死了。”陳燕抓住章明曦的手,“您明明就好好的,旅遊回來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約小姐經常來這裏?”章明曦擰擰眉頭,從包裏拿出畫本。
“她現在是總裁的秘書。”陳燕很氣憤地說出來。
章明曦“哦”了一聲,把自己的畫冊遞過去給陳燕,“看看,我最近畫的。”
陳燕剛打開畫冊就被裏麵一幅幅的圖片驚豔到了,生命的綠葉,蜷縮的蟒蛇,還有一串兒貝殼手鏈......
章明曦並不是不對陳燕說得事情上心,隻是約若曦不應該和約斯翰回美國去,還賴在這裏是等著她找她算賬嗎?
還是覺得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