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這下連戒心都沒了,怪不得呢,原來是這少年看上清風樓掌櫃的姑娘,活著說調戲人家姑娘了……“嗬嗬嗬,古言公子適才找敝人商談了,說清風樓的生意不做了,隻要敝人願意多出三兩銀子,顧璃公子那兒就能交代了!”
起初天五一副不信的神情,可是聽到‘顧璃’二字,似乎是略有動容。
目光警惕的盯著掌櫃的:“跟清風樓談好了二十兩銀子,就算多出十兩銀子,公子也不能言而無信。”
乖乖,二十兩銀子?
也就是說一壇酒大概八到十壺酒,那麽利滾利的價格一壺酒就要賣到……掌櫃的快速的算賬,卻見天五攙著古言起座,連忙攔下道:“你家公子同敝人早已談妥,難道你想賴賬?再說,我香滿樓一壇多出三兩銀子難道還要騙你不成?”
天五看著爛醉如泥的公子,又看了眼掌櫃的,撓了撓頭似下了決心般呼了口氣道:“好,既然公子與掌櫃的談妥,小人也不攔著了,隻是希望在我們離開之際還請掌櫃的保密,否則,怕清風樓那邊起了爭執。”
掌櫃的自然一萬個願意,先是派了人跟著天五去船上驗貨,親自嚐了嚐,點點頭果然是好酒,價格雖高,但也顯出其獨特。
然後又軟磨硬泡,讓天五寫下字據,玉江城內隻與香滿樓合作。
五十壇酒共計一千一百五十兩銀子,除了租船雇人的銀兩還剩一千兩銀子,沈傾歌望著沉甸甸的銀子,露出多天來最輕鬆的笑顏。
經過此事,天五幾乎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有一事他還是不太明白。
“小姐,為何都要了些散銀?”
沈傾歌抓起一把銀錠子看了看道:“香滿樓的東家可是大長公主,要了錢莊的整銀,到時候若追查起來,可不是順藤摸瓜?”
天五不由得點點頭,忽然臉色一白,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顫音:“難道,難道不是長久的合作?小姐你這是……”
坑蒙拐騙麽?
“一壺酒四五兩銀子,你天天去喝?那不是傻麽?”
小桃似乎早就曉得了沈傾歌的用意,捂著嘴偷笑,不忘打趣天五。
天五摸了摸頭還是不能理解,雖說是五百兩銀子,可是不長久的買賣值得這麽大費周章嗎?
以前跟在主子身旁時也沒遇過這牛刀殺雞的事兒啊!
“‘美人醉’是好酒,確也不值四五兩銀子,如今邊關吃緊,偶有小戰,倘若一旦打仗,誰還喝高價的酒……”
沈傾歌說著,想起了前世的今日,天下久何必分,久分必合,逐鹿天下是遲早的事,不會因為自己的重生有所改變,況且,她也從未想過要改變,於她來說,誰掌權還不都一樣,除了那個人!
她隻要自己好好的,她所在意的親人好好的,趙睿軒和梅疏影她還不想見,所以,她還得做些什麽?
天五不明白好端端的沈傾歌怎麽一身的寒氣,隻見她捏著銀錠子的手握成拳頭,雙眼聚焦在院落裏,目光幽深的令人恐懼。
這種感覺,天五隻在主子身上見過,一樣的活著幸苦,一樣的倔強,一樣的――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