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穀的早晨想詩寫的那般漂亮,萬丈的金色光芒越過遠處的地平線,越過那些高聳的彩色帶著佛教性質的圓頂尖頭的建築物,漫過寬闊的湄南河,波光粼粼地劈向掩映在熱帶高大椰棕樹間白牆明亮磚紅色的別墅間。
章明曦錯過了她在曼穀第一夜的夜景和晨光,她昨夜倒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是被酒店的早餐服務叫醒。
別致的門鈴鍥而不舍地鑽入她的耳膜,敲打著,一重一輕,一輕一重,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胳膊扶著沙發扶手直起酸疼不減的身體,客房並不算大,幾步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著裝整潔的泰國服務員,他手裏推著擺放著精美食物的早餐車。
章明曦的肚皮很配合的咕噥叫了兩聲,她咽咽口水,拉開門,充滿泰式的漢語響起,“你好,這是您的早餐,祝您有一個愉快的旅途,有任何需要請呼叫總台。”
“謝謝。”章明曦結果餐車,食指大動,然後關門,推著餐車放到一邊,拉過旅行箱子翻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刷完牙吃早餐。
吃完早餐,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想著已經出國了,就要好好的玩一番,不然對不起機票錢和自己曠工的勇氣。
吃完早餐他叫來服務員推走餐車,翻騰自己的箱子,發現除了雲城早秋的幾件衣服她沒有帶一件夏日度假的衣衫,把衣服塞到箱子裏,她決定到周圍的商場去買幾件。
找到沙發上的手機,她才發現昨天上飛機到現在還沒有開機,開完機,本是想著陳易凜的未接電話會出現在屏幕上,然後是失望,除了陳燕的五六個電話,以及章明澤的一個電話,陳易凜的電話一個也沒有。
章明曦黯然了一路,好在度假村旁邊的購物商城讓人眼花繚亂,她掏出陳易凜給她辦置的副卡,看到什麽喜歡的東西全都統統買下來,因為她知道她每刷一樣東西,陳易凜的手機會收到短信,抱著這樣的心態,很快她手裏提著大包小包再也走不動一步,而陳易凜的電話毫無動靜。
陳氏總裁辦公室裏的陳易凜看著手機不停的震動無心工作,看著屏幕黑了又亮,上麵提醒銀行卡消費了金額以及數不清的餘額。
他以為她生氣跑到國外,看來心情很好,東西一件接著一件買毫不手軟,看來他再一次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裏的地位,還不如一堆珠寶首飾包包。
喬陽現在是每分每秒都提高警覺,小心伺候著陳易凜,絕不多言,有問才答,其餘時間都都在總裁辦,能少在陳易凜麵前晃悠就少晃悠。
“給我訂後天最早去泰國的機票。”
“是,總裁。”
“那邊是有一個酒店的合作項目嗎?以視察的身份過去,通知那邊的酒店。”
“是,馬上就去通知。”
“什麽時候回來待定。”
“是,總裁。”
“盡快成立一個工作室主要是娛樂圈。”
喬陽一愣,“總裁,娛樂圈?捧誰?還是我們公司有這個意向。”有意向他這個秘書怎麽一點兒也不知道。
陳易凜揉揉眉心,“是合作對象的妹妹約若曦小姐想要當演員,你隨便弄個工作室讓她折騰,隻要不要出格就行。”
這隨意的口氣,喬陽低下頭,“夫人知道嗎?”不管怎麽樣,總裁去給一個陌生女人,不算是陌生是妖豔賤貨弄工作室夫人知道嗎?
陳易凜放下手裏東西盯著喬陽,“怎麽了,我需要和你聊聊和我夫人的事情嗎?”
喬陽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擺手,“不敢不敢,總裁我出去辦事了。”說完撒腿就跑,活像身後是僵屍再追。
陳易凜現在不是僵屍是活閻王,分分鍾要他小命。
章明曦弄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買的東西弄到客房裏,攤在床上揉著四肢,心裏罵著陳易凜,若是陳易凜現在出現在她麵前,她肯定會手撕了他,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他憑什麽強迫她做那種事情,現在還擺出一副我沒錯的樣子,好,有本事他就端著,她好吃好喝好玩的待在泰國好了。
章明曦換上一件白色及膝紗裙,穿上拖鞋,帶上寬大的魘帽,垮著一個水晶的小包包,裝著手機和零錢房間鑰匙出去。
喬陽用最快的速度就在陳氏集團下注冊一個娛樂工作者,低下唯一的簽約人就是約若曦小姐,他弄好立刻上報給陳易凜,陳易凜大手一揮,讓他全權負責不需和他報備,他拿著電話顫顫巍巍地給妖豔賤貨打電話,以後的日子怕是再也不會安靜了。
約若曦沒有想到陳易凜的辦事效率這麽高,接到陳氏的電話高興地把自己的一係列想法都報了過去,希望對方盡快為她爭取國內一線奢侈品的代言人位置。
喬陽覺著約若曦小姐真是獅子大開口,轉念一想人家約若曦的背後上環球公司,別說是國內的一線奢侈品代言就是拿下國際上一線奢侈品代言也是小事一樁,連連點頭答應下來,殊不知這隻是噩夢的開始。
約若曦先是得知約斯翰飛去泰國,後就接到陳氏的電話,高興地在朋友圈發表心情,屏蔽了所有人,獨獨對章明曦一個人開放,那晚飯局,四人全都加了聯係方式微信。
章明曦看到約若曦的心情說說是在中午用午餐的時候,看著上麵簡短的一排字,她當時有摔手機的衝動。
她前腳走,陳易凜後腳就正大光明地給約若曦開娛樂公司,他們的婚還未離了,簡直欺人太甚。
章明曦沒有控製住心情,飯沒有吃幾口直接回到客房撥通陳易凜的手機,氣得在房間裏來回亂轉,腦子裏全是陳易凜是不是和約若曦在一起吃午餐?陳易凜是不是和約若曦在看工作室情況?陳易凜是不是和約若曦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好在電話通了,章明曦頓住步子,深吸一口氣,“陳易凜,我們離婚,現在就離婚!”
“夫人,是喬陽,總裁在開會。”喬陽現在終於知道總裁和夫人之間已經不是一般的小吵小鬧上升到鬧離婚的地步,可最近明明沒什麽事情發生啊?
章明曦聽到喬陽的聲音,“好,待會兒讓陳易凜給我回電話。”
喬陽連忙應下來,看著緊閉的會議室大門,這夫人二人是一個比一個難伺候啊,總裁待會兒會不會把他腦袋擰下來。
章明曦就一直待在房間裏等陳易凜的電話,離婚,一定要離婚,陳易凜簡直不是人,竟然背著她給小三大張旗鼓地成立工作室,“欺負人、欺負人,提欺負人了。”
喬陽吞吞吐吐向陳易凜匯報了章明曦的電話來意,小心的離辦公桌遠遠地。
“什麽?”陳易凜一巴掌砸在辦公桌上,是砸,聲音臉辦公室隔音的門都擋不住。
喬陽嚇得挨到門口,“夫人就是這樣說的,總裁我出去做事情了。”話落,拉開門跑走。
陳易凜幽暗的眸子盯著手機,撥通章明曦的電話號碼,還未開口,對方怒吼聲甩了過來,“陳易凜,我要離婚,我要離婚!”
陳易凜壓下心裏的火氣,半晌努力平靜地開口,“離婚,不可能,你給我想也不要想,別以為躲到外麵去,我就拿你沒辦法,你要知道你身後還有那個才有起色的章家。”
章明曦聽著陳易凜的威脅,他們之前好像回到最初,彼此是恐懼和威脅,隻要是不同意事情就會向不好的方向發展,捆著大家的脖子,壓抑著兩人。
“好,好,你下手吧,把章家弄垮,章家早都垮了,我們也沒有什麽不能適應的,大不了換個城市從新開始。”章明曦最討厭的就是陳易凜動不動拿其他人威脅她,“你有本事都把他們的命捏在手裏威脅我,大就算是如此大不了我死好啦,我看你還怎麽威脅。”
章明曦吼完,把手機往牆上狠狠地扔過去,手機砰的碰到牆被反彈回來拋到地麵再次躍起來落地,起來落地,連續三四次終於麵目全非地安靜下來。
章明曦坐在地上抱著胳膊,下巴擱在膝蓋上,清秀的臉頰上全是水珠兒,水珠兒不停的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他憑什麽威脅她,想左擁右抱,就憑他有錢嗎?她不在乎錢,她要的是尊嚴,他陳易凜把她章明曦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是多少錢都不可能等價替代的。
陳易凜聽著手機裏嘟嘟的忙音,拳頭砸在桌麵,想到章明曦哭腔的“死”字,那個人比她命還重要,不惜以死來相要挾。
陳易凜當天晚上把工作全扔在喬陽身上,買了飛機票飛了泰國。
章明曦在客房整整哭了一下午,到華燈初上,美輪美奐的夜景在巨大的落地窗外展開,她依舊呆愣愣地坐在地毯上。
她和陳易凜的婚姻就這樣走到盡頭了,或許應該早一點生一個孩子就可以死死幫助陳易凜的心,可現在一切都晚了,前麵隻有一條路,離婚,讓各自都活好自在些。
“咚、咚、咚。”房門被有節律地敲響。
章明曦擦擦臉上的眼淚,起身去開門,想著大概是酒店的晚餐服務,度假村的服務總是很周到,隨時關注每一位入住客人的情況。
“謝謝!”章明曦伸手準備去接餐車,發現根本沒有什麽餐車,而是一雙棕色皮鞋和白色的褲管。
“對不起,先生你找錯人了。”章明懶懶地開口,轉身準備開門。
約斯翰伸手抵在房門上,出聲,“明曦,是我。”
章明曦聽到熟悉的聲音扭過頭,發現門縫外是約斯翰一張溫潤的臉,她鬆開門上的手,“斯翰先生,怎麽是你?”
章明曦臉上帶著驚訝,還有掩飾不住的憔悴,兩隻紅紅地的兔子眼裏頭還有未散的水汽。
約斯翰收回手,並沒有進房間,而是站在門口,“明曦,你怎麽哭了?”
章明曦搖搖頭,“沒哭,就是被風沙迷了眼了,疼。”她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約斯翰壓下心裏的關心,“我順便在這裏出差,在入住登記表上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名字,就尋著門牌號找過來了。”
章明曦點點頭,並沒有心思去深想約斯翰的話,關心的對約斯翰道,“你剛過來,趕緊去休息吧。”
“嗯,不過我還沒吃飯,待會兒先去用餐,你......用餐了嗎?”約斯翰向房間裏看了眼。
章明曦想了想,約斯翰找過來是對自己的關心,她也沒有吃飯,大家正好一起也會有點食欲,“我也沒有,剛剛在房間裏睡著了,一起吧,聽說這個的大閘蟹和澳洲蝦不錯,我還沒來得及去嚐呢?”
約斯翰紳士地讓開身子,讓章明曦出來,他目光落在女人苗條的身上,白色的及腳踝紗裙很適合她,像是住在這裏的仙子。
“你到這邊來做什麽?”章明曦隨便找話題,主要是不想沉默,其實她和約斯翰談不上熟悉,總共也沒見過幾次,倒是約斯翰跑過來找她讓她受寵若驚,可能是因為她是陳易凜的妻子,很快就不是了。
章明曦腳掌用力踩在鵝卵石上,腳底的湧泉穴被按到,酸疼感舒爽了全身,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陳易凜的事情。
約斯翰上前跨了一大步,站到章明曦的旁邊,看著地麵不同顏色的鵝卵石,“出差而已。”
章明曦心裏有疑問,但是也不好問,反正像約斯翰這種大人物滿世界飛很正常,“那好巧,我們在他鄉遇故知。”
“我說過我們有緣。”約斯翰想到和章明曦第一次見麵,他以為、以為她就是她,她開口的時候,他就知道不是。
她們的性格截然不同。
路燈將兩人的聲音斜拉在地麵上,直到漸行漸遠消失在樹叢中。
陳易凜看著天上似觸手可得的星星,突然星河移動,星星和星星之間衍生出細細的銀線然後慢慢匯合城一個女子的麵容,是章明曦,是她的妻子,他看著,最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自己閉上眼睛。
章明曦和約斯翰在一處露天的天台上用餐,四周有稀疏的樹枝恰如其分的與外麵的喧鬧隔絕,側頭便可以欣賞到湄南河上的夜景。
“這裏的餐點並不是最好的,明天我們可以去另一家酒店試試。”約斯翰拉開椅子邀請章明曦坐下。
章明曦看了看餐坐上精致的食物,“想不到泰國這麽有情調,食物很精美,這麽一放,我都不忍心去破壞。”
約斯翰微笑,推動手中的椅子,看著章明曦落座後,側步站到餐桌旁,開啟紅酒,慢條斯理地倒酒。
章明曦看著約斯翰的動作才知道陳易凜的不同,陳易凜雖然動作也很優雅紳士,可舉手投足全是疏離,和普通人隔著遠遠的距離,是世俗的金錢、權利等一切的距離,而約斯翰則是讓人親切,但親切的同時,讓人覺得此人隻該天上有,謫仙。
“斯翰先生,易凜說你從來沒有來過國內,這次是什麽念頭讓你回來的,是不是這大好河山?”章明曦把腦海中的陳易凜甩出去,看著眼前約斯翰,她支著下巴,下巴微微仰著,燈光正好照在她的眼中,這一刻整個湄南河的光彩都黯淡失色。
約斯翰看著女人沉靜在燈光下的臉,突然抬起手伸過去。
章明曦看著約斯翰突然伸過來的手身子向後仰,“斯翰先生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約斯翰回神,看著自己的手,縮了回來,“哦,沒東西,剛剛有蟲飛過。”
“蟲?”章明曦四處張望,燈光下確實圍著幾隻撲火的小蟲子,“沒事,蟲子一般不喜歡我。”
約斯翰落座,在身上鋪著餐巾布,拉過蝦盤,套上薄膜手套開始剝蝦,“隻是突然想來看看,如果不來,或許餘生便都不會來,現在我很感謝我勇敢地來了。”
章明曦想到陳易凜和她說的一些關於約斯翰的事情,“嗬嗬,我們國內很多人,斯翰先生說不定就會遇到良人,出來走走總是沒錯的。”
約斯翰看著章明曦溫柔的勾唇,“是,我遇到了很重要的人。”
章明曦突然覺得約斯翰怪怪得,幹嘛說這種話的時候盯著她看,“斯翰先生,我們用餐吧。”
約斯翰把麵前剝好的蝦推到章明曦的麵前,“用吧,不夠我接著剝。”
“夠了、夠了,您一起用,我自己可以的。”除了陳易凜約斯翰是第二個給她剝蝦的男人,感覺事情很奇怪。
陳易凜剛下飛機開機便收到事先讓這邊人查章明曦的行蹤情況,得知章明曦在曼穀河畔度假村,直接過去,找到她的房間,抬手敲門,隻是沒有想到裏麵根本沒有人,他隻好走到不遠處的涼椅上坐下,掏出煙挨著時間。
他想知道章明曦去了哪裏,不過他沒有去找,萬一找到是和男人在一起,那麽他要怎麽做,離婚?不可能,他不會和章明曦離婚,這個字絕不會從他嘴裏說出來,所以他在這裏等,隻要章明曦,他會第一時間發現。
章明曦和約斯翰用餐很愉快,兩人聊得很投機,發現有很多興趣愛好相同,比如章明曦喜歡珠寶設計,約斯翰可以聊出很多相關知識,甚至指出當今珠寶發展趨勢還有預見。若不是章明曦知道約斯翰是環球公司的繼承人,她幾乎都要認為約斯翰定是珠寶設計大師。
用完餐,章明曦的心情好了很多,兩人沿著鵝卵石小路散步消食,然後約斯翰堅持送章明曦回客房,章明曦義正言辭地拒絕,因為兩人住得很近,實在沒有必要,最後約斯翰站在門口目送章明曦回到自己的客房他才進屋。
章明曦進屋的時候,陳易凜正在低頭碾煙屁股,抬頭看到章明曦在關門,他趕緊起身,理理衣服大步走過去,敲門。
章明曦剛走到床邊身後的門便響了起來,她想著大概約斯翰,於是折身回去開門,“不是說好了嗎?”
“說好什麽?”陳易凜盯著章明曦的臉,目光穿過她越向裏麵。
章明曦沒有想到站在門外的人是陳易凜,楞了好一會兒,回過神的時候,陳易凜已經站到屋裏,麵前的門也關上。
陳易凜坐在沙發上,拿起被章明曦摔得粉碎的手機,出聲提醒章明曦,“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章明曦攥緊拳頭,轉過身子看著陳易凜,“先生,這是我房間,請你出去。”
“你房間,不是刷我的卡開的房間嗎?需要我現在去查交易記錄嗎?”陳易凜放下手機,抬頭對上章明曦眸子,出口的話輕描淡寫又攻擊力十足。
“你的錢?沒有離婚之前,我有權利支配這些錢。”章明曦抱住胳膊,扭頭不去看陳易凜,她在控製自己衝上去扇陳易凜巴掌的衝動。
陳易凜站起身子,上前走兩步,走到章明曦跟前,他比她高處大半個腦袋,很輕鬆的俯視著她,伸手扭住她的下巴,搬過她的臉頰,“所以你躲在這裏拚命花錢。”
章明曦推開陳易凜的胳膊,倒退兩步,指著門的方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陳易凜垂下胳膊,掂了掂腳尖,“怎麽,妨礙你和某人碰麵了。”
章明曦倏地看向陳易凜,“你亂說什麽,別自己是齷蹉的人把其他人想象和你一樣。”
陳易凜不管章明曦的話,直接脫掉外套躺到床上,“我哪裏也不會去,你也別想出這個房門半步。”
章明曦順著胸口,走到床邊卯足力的抓住陳易凜的胳膊往床下拖,“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眼眶裏的眼淚跟著掉下來。
她原本是盼著陳易凜,可是陳易凜來了,說的話依舊是尖酸又刻薄,還暗道她幽會情人,他這是倒打一耙嗎?
陳易凜沉著身體,任由章明曦拉,“用點力氣,沒吃晚飯嗎?”
章明曦氣得磨著壓根,憋著氣得也隻把陳易凜從床頭拖到床尾,她累得像隻狗,可陳易凜悠閑地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狼狽,最後她選著放棄。
“你不走,我走,讓給你。”章明曦甩甩胳膊,轉身往門口跑。
陳易凜從床上跳起來,從後抱住章明曦,臉埋在她的脖子裏,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兒,“你去哪裏,哪兒也不準去,隻能和我在一起,知道嗎?”
“不,我走,我不要和你在一起。”章明曦低頭張嘴狠狠地咬住陳易凜的胳膊,所謂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陳易凜繃緊身體,低頭咬住章明曦的脖子,不過他始終沒有用力,隻是用尖牙磨著那層細皮嫩肉。
章明曦嚐到嘴裏的鐵鏽味道才慢慢鬆開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