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裏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騙和小三。
章明曦希望是她想多了。
可現實總是殘忍的,章明曦在他微微敞開的領口發現了一抹紅影。
她下意識一喊,“等等——”
“怎麽了?老婆。”宿醉後的陳易凜看起來十分不正經,狹長的眸子總是透著如誘惑般的風情。
她的手先一步抵在他的胸口,跟他保持距離,雙手順著襯衫的紋路上移,停在領口那一抹暗紅處,她挑著食指一翻,襯衣裏的領口赫然印著半個鮮紅的唇印。
她的手指一頓,指尖縮了縮,雙目如同針紮般驀然浮上一絲酸楚。
陳易凜察覺了她的僵硬,問,“怎麽了?”
“領子沒弄好,現在好了,去吧。”
“等我。”
章明曦盯著陳易凜上樓的背影,心口疼得仿佛流血不止,雙眼生生落下兩串淚珠。
“太太,這是……”
“我沒事,易凜的衣服放在那裏吧,我會洗。”
在所有人的眼裏,她是幸福的,她和陳易凜的感情如膠似漆,完美的如同一塊無暇的羊脂玉,她怎麽能讓別人窺到這種心酸?
“可是你懷孕了……”謝管家犯難,少爺千萬交代這些事情不能讓太太沾手。
“隻是一件襯衣而已,我有數。”章明曦重重的坐在沙發上,小腹隨之一緊,然後就沒了動靜。
她的心頭微微一動——她的情緒,這個孩子也感受到了嗎?
她想了很多,是不是這段時間她太依賴陳易凜了?以至於她把對方壓得喘不過氣來,甚至有些事連在她麵前掩飾都懶得掩飾了嗎?
“謝管家,你說……距離真的會產生美嗎?”
“這我可不敢說,不過少爺和太太小日子過得蜜裏調油,也犯不著操心這些。”謝管家心裏還有些沉重,一直惦記著剛才那一幕。
嗬,真的不用操心嗎?
章明曦笑而不語。
連謝管家都知道她和陳易凜蜜裏調油,要說陳易凜出軌了誰會相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自己都不信。
可那個唇印分明是……如果不是陳易凜默許,又怎麽有人敢這麽做呢?
“太太,你剛才是……”
“孕婦情緒一向波動大,我就是想到自己等了一夜他都沒回來,突然看見他覺得有點委屈,不礙事。”章明曦的胸口有種疼痛緩緩發酵,
“太太這麽多愁善感,看來肚子裏的這一位真是個千金。”
謝管家樂嗬嗬的說,顯然也是極願意家裏再添一位像章明曦的小公主。
章明曦腳步輕慢的上樓,這種時候,她不太願意跟陳易凜直接對上,她還沒想好怎麽麵對他。
前段時間陳易凜對她千依百順,她偏偏不知足,成天疑神疑鬼,動輒大發脾氣,現在真出了事,她反倒淡定了。
還真是可笑。
被偏愛的才有恃無恐,如今,她不再是他的唯一了嗎?
她的心像是被什麽拉扯了一下,疼得厲害。
臥室裏已經沒有陳易凜的身影,隻有洗手間傳來的嘩嘩的水聲,章明曦舒了口氣,一低頭正好看見床上散落的衣物,最上麵赫然是那件襯衣。
章明曦伸手拿起襯衣,像是迫不及待想要確認似的,領口一翻,那半枚鮮紅的唇印還在上麵,清晰得連唇瓣上的紋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也如此親密過嗎?
他們也在深夜裏火熱糾纏過嗎?
心裏的疼痛如同生生將血肉剝離身體,鮮血淋淋的紅色如同這抹朱色。
章明曦沒有遲疑的離開房間,去了另外一個洗手間,她打開水龍頭,沉重的呼吸聲隱匿在流水聲中,她塗了厚厚的一層洗衣液,使勁全身力氣要把那個痕跡洗幹淨。
陳易凜穿過的衣服並不髒,甚至有種淡淡的,屬於這個男人的獨特的味道。
襯衣已經幹淨得不能更幹淨,章明曦的心裏卻空得不能再空。
“怎麽突然想起來洗衣服了?不是說不準你碰這些東西嗎?”不知道什麽時候,陳易凜已經站在她身後,赤裸著上身,下麵隻圍了一條浴巾。
未幹的發絲上凝成的水珠滴在他大麥色的肌膚上,像是一種無言的誘惑和邀請。
章明曦隻看了一眼,目光那麽淡,她不知道別的女人是否也像她一樣如此貪婪的看過他的身體。
“我很久沒給你洗過衣服了。”她敷衍的回答。
陳易凜覺得老婆自從懷孕後就成了性冷淡,他的性福生活一下子被打了個折。
他湊近她,雙臂用最親密的姿態向她問候,他垂首,鼻尖跟她的耳廓不過咫尺距離,甚至隻要他想,他的唇也可以輕易擦過她的敏感的耳垂。
“傻瓜,這件衣服要送去幹洗,你這麽洗了,讓我怎麽穿?”
“那以後就不要再穿了。”章明曦的手一鬆,襯衫從她手裏滑落,濺起的水花在她身上沾濕無數個深色的點,就像她千瘡百孔的心一樣,密密麻麻。
她在他懷裏轉身,不重不輕的推開他,“我真的不太舒服,早飯就不陪你了,你早點去上班。”
他分明從章明曦的眸子裏看到了躲閃,甚至是……厭惡。
以往他穿成這樣站在她麵前,這女人有多熱情他是知道的,可是現在……她的反應透著古怪和疏遠。
陳易凜拉住她的手腕,往回一扯,章明曦不設防的跌在他胸口,他的胸肌震得她下巴發麻,他的另一隻手不動聲色的護著她的小腹,掌心的溫度熟悉而又熾熱。
章明曦卻連瞪都沒瞪他一眼,隻想掙開那隻被鉗製的手。
“明曦……”
他沙啞的嗓音透著一絲詫異和不解。
“你先放開我,你這樣我覺得不舒服。”章明曦隻跟他對視了一秒就被這灼燒的目光燙傷,匆匆移開視線。
“我放手你就會跟我好好聊聊?”
“對。”
下一秒,章明曦覺得手腕一鬆,陳易凜已經放手,隻留下她手腕上的一圈暗紅色痕跡,他有些疼惜,卻因為她那句不舒服,沒再碰她。
章明曦心裏晃過一絲失落,明明是她要求的……
“明曦,你答應過我,不管心裏在想什麽都會告訴我,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心裏想的是什麽?”
她在想什麽——她想的是他為什麽出軌,可是這話能說嗎?一旦說出口,麵臨的就是一段感情的分崩離析。
她笑著,那抹淺淺的笑意卻未達眼底,“我什麽都沒想。”
“那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冷淡?”頓了頓,他皺眉說,“因為我昨晚沒回來?我隻是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一覺醒來人就在酒店裏,保證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是知道我的。”
他說著說著語氣多了一絲雀躍,想要抱抱她好好安慰。
章明曦又躲開了,躲得很沒有技術含量。
冷卻後的目光盯著他的臉時,有種越來越看不清的感覺。
她很想問問,如果沒做對不起她的事,那個唇印是怎麽來的,他的身上有怎麽會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如果不是他默許,哪個女人又能近得了他的身呢?
她說,“沒有,我就是不太舒服,昨晚沒睡好,先回房間了,你的衣服我會拿到書房。”
章明曦三番幾次的躲開他,他要是再看不出來,那就不是陳易凜了。
他麵色一冷,“明曦,你是不是……”
“不是,我隻是累了。”
對,很累,身心俱疲。
陳易凜看著章明曦越來越遠,然後消失在房門口的身影,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和恐懼,好像要失去了什麽似的。
他去書房打電話。
電話那邊的喬陽剛一接通,就直說,“總裁,出事了。”
“怎麽了?”
“你之前讓我派人盯著穀思雨,他們打電話來說穀思雨跟丟了,他們怕上麵怪罪,瞞了幾天,幾乎把整個雲城翻遍了,各種交通工具的乘客名單也查過,人……就不見了。”
喬陽沉穩的嗓音裏透著一絲急促,仿佛下一刻穀思雨就會突然現身,給他們一個驚喜。
“人間蒸發?當初明曦失蹤的時候你也是這麽跟我說的。”陳易凜的眉心也泛起幾分急躁,“不用擴大範圍,雲城才是穀家的根,她跑不遠,一天一個月一年找不到,就給我順著雲城的土地一寸一寸的找下去!”
章明曦現在懷孕了,他不能放任甚至不能容忍穀思雨成為隱患。
“總裁,還有另外一件事……”
“一次性說完。”他有預感,喬陽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不會比穀思雨失蹤更小。
“穀思雨失蹤之後,我讓人以探視的名義去監獄看穀海,得到的答複是監獄從來沒接收過穀海這個犯人,我找到押送的人,他們說,穀海在剛送到監獄的時候,就被人劫走了,還沒來得及收監。”
喬陽說的極慢,每說一個字都斟酌再三。
“距離穀海審判結果下來已經過了半個多月,怎麽才得到消息?”
半個月,能發生多少事情?穀海不會無緣無故被人帶走,他是被人救走了。
一想到外麵還有這麽一個不定時炸彈,陳易凜就覺得毛骨悚然。
喬陽壓低嗓音,“負責押送的人把這件事捂得很緊,監獄那邊也怕擔責任……”
“所以就讓穀海在外麵繼續逍遙法外了是嗎?”陳易凜的怒火轉眼燃起,狂烈而肆虐,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他疾言厲色,“給我約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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