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還是叫你順公公?我對你的話,一個字都不想聽。我知道,你的主子是誰。至於你是來做什麽嘛……等割了你的舌頭,挑斷你的手筋後,我說你是來做什麽的,你就是來做什麽的。”
“顏姑娘,你……你不能冤枉我們娘娘和四皇子殿下。”
“我當然不會冤枉他們的,你的主子是三殿下嘛。”汪福順隱藏的很好,可還是看到眼神躲閃了一下,“到時候,我直接把你丟到三皇子麵前,就說是你招認的。一個廢人,又是背主的人,你說,三殿下會怎麽處置你?”
“奴才是劉妃娘娘宮裏伺候的,宮裏有記檔的。你信口雌黃。”
“楚謨,幫忙安排個經驗足的,先挑斷他的手筋腳筋。順公公,別擔心,你不會死的哦。”顏寧眼前,好像浮現了當初汪福順對自己對綠衣用刑時的畫麵,他的獰笑,他的得意,現在,他落到自己手裏了。
顏寧就像夢囈一樣,輕聲的,慢慢的繼續說道:“我們先挑斷你的腳筋,然後,拿鹽水泡一泡,這樣傷口就不會爛了哦。然後,再是手筋,唔……對了,還有針刺,從你手裏一根根刺進去,再一根根拔出來。我要看看,你能忍多少種刑罰,我啊……從宮裏知道了很多,回京之前,就拿你一樣樣試吧……”
楚謨覺得顏寧有點不對勁,她的神色,她的語氣,忍不住皺了眉,對著顏烈咳了一聲。
顏烈回過神,看他對著自己,衝著顏寧的方向搖了下頭。
“寧兒,寧兒!”顏烈打斷了顏寧的話,輕聲叫道。
顏寧轉頭,雙眼眼眶紅了,眼神裏,滿是恨意。
“寧兒,你怎麽了?”顏烈不知道顏寧為何忽然這種神情,有點著急了。
“沒事,二哥,我沒事!”顏寧回過神,沒事了,看到二哥關愛的眼神,她深吸口氣,告訴自己,沒事了,一切都不會再發生了。
剛醒來時,她想到汪福順,又恨又怕,現在,該是拔除這個噩夢的時候了。
楚謨不想違拗顏寧的話,再說,她做什麽事,總是有道理的。
所以,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招了招手,說了一句“按顏姑娘說的做,一個步驟都別錯”。
汪福順發現,他們說的是真的。顏寧一點都不想讓自己招供什麽,隻想對自己用刑。這不是正常人,這是瘋子啊!
他被人拖出大廳,院子裏,竟然放上了刑凳,兩個魁梧的侍衛,將他綁在凳子上。有一個滿麵絡腮胡子的大漢,手上,拿著一把解牛尖刀,慢慢走過來。他霎時想起自己入宮受宮刑時的痛,忍不住渾身發抖起來。
那個大漢把他腿上的褲子往上撩了撩,露出了兩隻腳踝,那刀,泛著寒意,在貼近自己的腳,在貼近了,碰到了自己的皮膚……
“啊……唔!”他發出了一聲慘叫,隨後,就被一塊破布將聲音堵在嘴裏。他渾身顫抖著,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隻聽到一個聲音說:“好了,上點金瘡藥!放鹽水裏去!”
“唔!唔!”他死命掙紮起來,鹽水,讓腳踝上剛剛切開的傷口,更加痛了。
他痛的汗如雨下,可是,嘴裏的破布,讓他連求饒喊叫的機會都沒有。
原來,所謂的痛不欲生,還是有等級的,痛,是可以層層疊加的。
等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又被綁上刑凳,還是剛才那個絡腮胡子的大漢,這次,大漢手裏的刀,正在自己手腕處比劃,“不要,我招!我知道很多事情,我有用!別用刑,別用刑啊!”
汪福順還是沒他想的那麽英雄,他下意識的喊叫,竟然喊出來了。
原來昏迷時,他嘴裏的破布被拿開了,發現自己還能出聲,他更大聲的喊起來,“我知道很多事情,三殿下還有別的安排,我招!饒了我!饒了我!”
楚謨和顏烈都看著顏寧。
顏寧聽著汪福順的慘叫,並沒看不起他,人在慘痛的時候,都是會慘叫的。自己當初,也慘叫過。隻是,自己沒有求饒罷了,因為,自己找不到求饒的理由。
有時候,求饒,也是要有籌碼的,沒有籌碼,就隻能生受著,“帶進來,看看他說什麽。”
楚謨點了點頭,院外的人得到命令,解下汪福順,又拖了進來。
汪福順還是痛的渾身發抖,但是,不敢再嘴硬了。眼角掃到顏寧,立即垂下眼皮,他現在隻覺得這個顏寧,比閻王還可怕,怎麽有這麽狠心的女子呢?
“汪公公,我不是很想聽你說話。你要是再不說,還是繼續受刑比較好。”顏寧冷淡的說道。
“我說!我說!我是劉妃娘娘宮裏伺候的,四皇子命我買凶殺了顏姑娘……”
“拖下去,繼續!”
“不,不!是三殿下,三殿下讓我待在劉妃娘娘宮裏!”汪福順感覺到拖自己的人放鬆了手勁,又把他丟地上了,長出一口氣,不敢再說廢話,“四殿下要殺顏姑娘,奴才稟告了三殿下。三殿下說,讓奴才按四殿下說的去做。若是……若是顏姑娘沒死,就讓奴才來找南安侯,讓南安侯再下手。”
“皇後娘娘身邊,三殿下安排了誰?”
“奴才不知道啊,三殿下沒告訴過奴才。”汪福順怕自己的回答讓顏寧三人不滿意,絞盡腦汁回想著,“那人,應該是太子殿下院裏的人,其他的,奴才就真不知道了。”
“你待在南安侯府裏,往楚昭業那裏送過什麽信?”
“沒……不不,就送過兩次信,一次是奴才發現南安侯府有邊境的生意,還有一次,就是濟安伯給南安侯來信問候的事。”汪福順剛想說沒送過什麽信,看顏寧嘴巴動了動,連忙叫著一股腦倒出來。
“沒說有關鎮南王府的事?”
“奴才……奴才就說了,鎮南王府裏,王妃和世子好像有隙。這是奴才聽侯夫人說的,奴才來了南州,一步都沒出過侯府,不知道別的啊。”
“南詔呢?”
“南詔?這個奴才不知道啊,奴才沒見過南詔人。奴才知道的就這些了,求求您,求求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饒了他?顏寧下意識摸著自己的手腕,看著汪福順,眼神閃爍不定。
她不想饒了他,一點都不想!可是,二哥和楚謨……
(未完待續。)